身體宣告跨了,今天去看醫生,不知道下午有沒有機會碼字,要是碼不出來,大家見諒,魚兒已經盡力了。
長寧區某別墅內,丁立峰眉頭緊緊的皺起,好幾根雪茄都隻被抽了幾口就掐熄在煙灰缸裡,幾瓶價值超過五位數的頂級紅酒被連瓶砸在地上,好幾名青幫的兄弟都站得遠遠的不敢近身,每個人的臉上都似乎有指印,八成是被丁立峰暴怒時給抽的。
這幾個兄弟都是從各個據點逃回來報信的人,因為帶回來的全是壞消息,所以才激怒了丁立峰,一般情況下丁立峰不會出現今晚這樣的暴怒情緒,他甚至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可往往正是這種好脾氣的人,骨子裡隱藏著的瘋狂的暴怒因子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桌子上的電話拔了無數次,全是無法接通,丁立峰不知道今兒個是怎麽了,居然連點話也打不通,所以他根本就無從知道下面的戰況究竟如何,所以他只能等。
突然,桌子上的幾部手機一起響了起來,丁立峰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抓起其中的一部,面色有些陰沉和緊張,對一邊的幾位兄弟道:“來,幫我接一下電話。”
說完,丁立峰拿著電話進了自己的臥室。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幾個兄弟都有些膽怯的望著他,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太妙,丁立峰皺起眉頭,他似乎已經預感到戰況不妙,努力鎮定的道:“說,什麽情況。”
情況果然不妙,青幫的全線潰敗讓丁立峰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其實在接到燕京打來的電話後,他已經預想到這樣的結局了,可他有些不明白,風雲會的發展迅速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龍飛是如何請動華青幫來助拳的?而且一來就是上萬人,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華青幫歷來都不愛管其它幫派的閑事,作為全球第一大黑幫,他們的架子一像是很大的,風雲會的人如果想用錢去請他們,這基本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情了,如此想來,難道龍飛跟華青幫中的哪位老大有關系?可華青幫遠在美國,龍飛是如何與他們搭上關系的?而系看來關系還不淺。
風雲會固然已經很強大,但僅憑風雲會的這些人馬,想要完勝青幫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丁立峰相當清楚,所以就算風雲會再厲害,他也不會有一絲懼怕,因為他的背後還有燕京城強大的力量在作後盾,實在不行,還可以借助政府的勢力打擊風雲會,他相信燕京的人只要一個電話,或許不用燕京的人,陳良才一句話,也有讓風雲會頃刻之間瓦解和消失,這一點是肯定的,黑幫再怎麽囂張,始終是見不得光的,政府一旦動了手,絕無幸免的可能。
可現在的問題是華青幫也介入了,所以丁立峰有些忐忑不安,如果華青幫真是龍飛花錢請來助拳的還好了,那自己要是對龍飛下手,他們或許不會管,但丁立峰根本就不知道龍飛跟華青幫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而且現在連華青幫的老大,那個在美國唐人街有華人黑道教父之稱的強哥也來了,他就老是無法下定決心了。
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先打了個電話給陳辛,結果陳辛的電話居然關機,丁立峰立即有些警惕起來,又打了個電話到燕京,很快,那邊的電話打了回來,可丁立峰接到電話之後,差點氣得吐血,他現在知道為什麽陳辛的電話打不通了,他也明白這次的問題比較嚴重了。
既然陳辛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難怪他要與龍飛聯合來對付自己,現在天海市各區的公安局局長全跟俞柏鴻去了杭州,很顯然這是為了逃避責任,也是陳良才父子的主意,這讓丁立峰有些明白,為什麽燕京那邊的人讓他自己處理這件事情了。
“都他媽的是雜碎,狗娘養的,**。”狠狠的痛罵了一句,丁立峰氣得臉都黑得快破。
關鍵時候,燕京的人居然放棄了他,陳辛更是不可能再接受自己,難道青幫真要這麽完蛋?
丁立峰有些不服氣,想想遠在歐洲的阿雄,丁立峰總覺得還有些安慰,至少自己還有退路,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收拾殘局,然後跟風雲會再決一死戰,最壞的結果就是與龍飛談判,或是直接退守歐洲,他相信阿雄會為他安排好一切,因為他的老婆跟孩子此時就遠在歐洲,他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倒說是身強力壯,要退,也能退下來了。
“大哥。”阿龍從外面走了進來,身上還濺了些血跡,臉上的神色有些冷。
“阿龍,你沒事吧?”丁立峰趕緊過去摟著阿龍,一副關切的神情。
阿龍有些感動,道:“大哥,我沒事。”
“看你,來時也換身衣服啊,把我可嚇了一跳,你可是我的左右手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再說,咱們可是兄弟啊。”將阿龍拉到沙發上坐下,丁立峰有些動情的道,今晚一戰,也只有阿龍駐守的那個帝龍酒吧沒有大敗,反而將風雲會的一眾人砍翻無數,這也算是今晚的唯一勝跡了。
“剛才打不通電話,我一急,就這麽來了,下次我會注意的,情況怎麽樣?”阿龍接過丁立峰親自倒給他的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
歎了口氣,丁立峰先將一邊的幾名青幫兄弟使到別墅外面去,這才拍拍阿龍的肩膀:“阿龍啊,情況很不妙啊,今天晚上,咱們所有的場子都被風雲會的砸了,可能也就你所在的帝龍酒吧沒事,你也算給哥哥爭了口氣,否則咱們青幫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對於阿龍,丁立峰沒有什麽保留,至少將真實的戰況給阿龍講得很清楚,至於燕京那邊的情況,以及陳辛玩的這些手段,他便沒再提出來,提出來也沒有什麽用。
阿龍皺起眉頭:“大哥,你說怎麽辦?我聽你的。”
“我也不知道啊,要是阿雄也在就好了,阿龍啊,別看咱們青幫號稱有一萬多兄弟,下面還有十八羅漢,可在哥哥我心裡,其實就咱們三兄弟,其余的,全他媽的沒用,平時花天酒地,吹牛比誰都行,除了會欺老霸少之外,也就能收個保護費,今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全是不堪一擊,我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用?風雲會現在有華青幫作後台,給咱們三天時間,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聽風雲會的,解散青幫,以後咱們就開開酒吧什麽的,不過一半的收益都要被風雲會的人吃掉,第二條路就是咱們馬上將手上的這些酒吧迪廳轉讓出去,然後咱們兩兄弟就跑路去歐洲找阿雄吧。”丁立峰其實還想說有第三條路,不過他故意不說。
果然,阿龍有些不服氣了,冷聲道:“大哥,你也不要這麽悲觀,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你說的那一步,我剛才見識過風雲會和青聯幫的人了,也不見得有多厲害,我們輸就輸在兵力分散,重振旗鼓,必然可以再戰。”
又歎了一口氣,丁立峰道:“怎麽戰?你說說看,論打,咱們打不過人家,論人多,他們現在人也不少了。”
阿龍想了想,突然道:“我有個辦法。”
丁立峰一愣,驚喜道:“你有什麽辦法?你說說看?”
“你說要是他們風雲會的老大突然死了,局勢是不是會改變?讓他們起內哄,也許我們就有機會了。”阿龍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丁立峰還真是有些心動:“你的意思是刺殺龍飛?可我聽說他的武功可不低啊,而且他身邊還有不少真正的高手,阿龍啊,咱就你這個兄弟了,我可不想你去冒險,我看咱們還是別去了,你要是出了事兒,我一輩子都良心難安啊。”
“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這麽多年,你一直對我這麽照顧,把我當親兄弟看待,別人說打虎還靠親兄弟,現在是我該報答你的時候了,再說,也不見得就不能成功,我對自己有信心。”阿龍有些動情的道。
丁立峰心裡絕對沒有臉上表現的那麽悲淒,其實他明白阿龍所說的辦法雖然成功的機率小,但也不失是個辦法,所以他也比較讚成,但這些客套話他還是要先說的。
“你真的對自己有信心?阿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想清楚啊。”丁立峰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明顯已經意動。
阿龍點點頭:“大哥,你等我好消息吧。”
“好,那你要小心一些,要不要帶上這個?”丁立峰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
阿龍搖搖頭,站起來,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道:“這個比槍還順手。”
“等等。”見阿龍說乾就要乾,丁立峰叫住他。
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阿龍,與後者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丁立峰拍拍阿龍的肩膀道:“阿龍,萬事要小心,如果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就回來,不要把自己搭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阿龍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大踏步走了出去。
丁立峰則開始給遠在歐洲的阿雄打電話,開始做最壞的打算,其實他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就算拚死一戰,好像也沒有什麽價值了,就算戰勝了風雲會,誓必會讓青幫受到重創,難保風雲會不會來第二次或第三次的進攻,現在已經與陳辛撕開了面子,燕京的人也放棄了自己,他突然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再為了這些人賣命了,他丁立峰手上已經賺了不少錢,就算到了歐洲,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
接了個電話,龍飛便冷冷了笑了笑,對一邊的鐵牛道:“鐵牛,走,送我回家。”
“飛哥,你要回去?”狗子一愣,那邊的強哥也看了看龍飛。
龍飛看了看不遠處的一群風雲會兄弟,大聲道:“是啊,回家。”
見龍飛跟自己眨了眨眼,狗子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麽,又於強哥打了個眼色,瞟了一眼不遠處站在門口的幾名風雲會成員。
這幢別墅是強哥在國內買下的,本是要送給一位遠在國內的親人,結果那親人卻意外出了車禍,所以這別墅便一直空著,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成了風雲會的臨時指揮部,當然,也成了強哥的下塌地。
出了別墅,鐵牛開著自己那輛悍馬,有些奇怪的道:“飛哥,你不是說晚上不回去嗎?”
“是不回去,我帶你去打架。”龍飛笑道。
“打架?好啊,我早就想打架了,只是對手要是太弱就沒有意思了。”鐵牛憨憨的一笑,有些興奮的道。
龍飛笑道:“這次保證讓你過癮,你的對手可是世界獵人學校的優秀學員,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鐵牛眼睛一亮:“那還差不多,估計應該可以陪我打一會兒了。”
“不過可不許輕敵啊,一會兒可別丟了飛哥我的面子,你隻管狠狠的揍他,留一口氣就行。”龍飛警告道。
鐵牛狠狠的點頭:“我聽飛哥的,一定狠狠的揍他,隻留他一口氣在。”
“好,到了。”龍飛突然道。
鐵牛一個急刹車,此時車子正好通過一個十字路口,這條街道平時白天就有些僻靜,而此時已經是半夜三點多,更顯得有些陰森森的,街道兩邊的路燈都亮著,只是可能是亮度不夠,整個街面都顯得有些昏暗。
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不過鐵牛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十字路口,接近凌晨的時候,空氣著彌漫著霧氣,濕濕的,涼涼的,讓人的視線也看得不太遠,街道的盡頭處,一片灰蒙蒙的。
突然,從十字路口的左邊慢慢走出一個人影,年輕人,雙手自然下垂,走了幾步之後,站定,轉首盯著龍飛這邊,眼中有些濃烈的殺機,這年輕人的頭髮其實不長,可唯獨額頭卻留下一縷長長的黃發,正好將整個右眼都遮住大半。
“去吧,小心一點。”龍飛淡淡的道。
鐵牛答應了一聲,鑽出汽車,整個人的氣勢便一下子變了,剛才在龍飛身邊還憨厚老實的樣沒了,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戰意,盯著對面的年輕人,鐵牛大踏步走了過去,腳步穩健而沉重,皮鞋與地面發出嗒嗒的聲音傳出老遠,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清晰。
看到鐵牛悍然無懼的朝自己大步走來,阿龍的嘴角掛出一絲冷酷的笑意,雙方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阿龍本來緊握的右拳突然松開,一把匕首從袖統掉下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裡,然後右手往前一揮,匕首便承拋物線往上前方飛去,刀柄朝上斜斜往下掉,而這個時候,阿龍原本靜止不動的身體突然間動了,速度快得讓龍飛都皺起眉頭。
阿龍右手在空中一撈,將匕首近牢牢抓住,然後便以百米衝刺般的速度朝鐵牛奔了過來,而鐵牛則突然站定,雙腳猶如在地面生根了一般,雙手握拳,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砰的一聲,再距離鐵牛還好幾米遠的時候,阿龍突然一個跟鬥,單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旋飛起來,頭下腳上,狠狠的踢向鐵牛的脖子,這一招的變化有些突然,只是鐵牛似乎一點都不畏懼,右拳閃電般向阿龍的腳裸擊去。
阿龍臨機一變,身子在最關鍵的時候竟在然空中一個折身,單足落地,另外一隻腳旋飛般掃在鐵牛的下盤,而手中的匕首也閃電般扎向鐵牛的喉嚨。
鐵牛不再閃避,輕哼一聲,躲過阿龍的匕首,將一股純正的內力集中於腿部,然後只聽砰的一聲響,阿龍的右腳踢中鐵牛的腿部,不過鐵牛丫根兒沒像他想象中那樣單膝跪地,甚至連整個身體都沒有發生最輕微的晃動,反倒是他自己,腳裸處傳來麻麻的痛感,剛才那一腳如擊敗革,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兩人一招之後,相距已經是五米開外,鐵牛有些冷笑的盯著對面的阿龍,而後者只是稍稍的皺了皺眉頭,便再一次以更快的速度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