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最終沒有去什麽賓館，更沒有帶夢靈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帶著夢靈一起悠閑的散步。

  路過一家咖啡店的時候，龍飛索性帶著夢靈坐了進去，雖然自己不怎麽喜歡咖啡，不過為了身邊這位美女，龍飛還是很大方的叫了兩杯南山咖啡，只是有些讓龍飛鬱悶的是，就算自己要為這兩杯咖啡花去一千塊，卻依然沒喝到正宗的南山咖啡，不過想到正宗的南山咖啡在這種小店裡原就不容易喝到，龍飛也就心安理得了，不管如何，這五百元一杯的咖啡就算是混合咖啡，卻總比一般的咖啡強了許多，從這一點來說，倒也算得是物有所值，一分錢一分貨嘛。

  只是夢靈估計還不知道自己並不怎麽感冒的一杯咖啡可要花掉龍飛五百塊人民幣，或許就算她知道也不在乎吧，在她的眼中，能與陳辛等人打得火熱的人，一定不是平常人，區區一杯咖啡肯定不會放在眼裡。

  所以夢靈一直沒有精神，自從跟龍飛出了天上人間之後，就一直沒有舒展過眉頭，憂鬱的樣子都快趕上柳若依了，而從夢靈的身上，龍飛的確看到些許柳若依的影子，這也是他為什麽要將夢靈帶出來的原因，只是這種微妙的心思連他自己或許都沒有注意到。

  “怎麽了？是不是在擔心回不去天上人間了？”龍飛淡淡一笑，聽不出這話中究竟是什麽意思。

  夢靈下意識的點點頭，卻又馬上搖了搖頭，見龍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眼睛，夢靈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道：“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的一番好意，只是我早晚還得回天上人間去的！”

  龍飛皺起眉頭道：“是嗎？那一會兒你就可以回去了，你放心吧，我相信陳辛他們不敢拿你怎麽樣的，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了！”

  喝了口咖啡，本就有些苦味的咖啡似乎更加苦澀，龍飛在心裡歎了口氣，他有點後悔救這夢靈出來了，看來這人世間的事情，並非完全像自己想象中那樣的，就算這夢靈有些苦衷，可她自個兒願意再回去，自己也沒有辦法，或者說自己可以解決她一些問題，但這天下的人困難的多了，有難處有難言之隱的人也多了去了，自己又救得了幾個？

  龍飛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他反而覺得自己從來都是個壞蛋，一個壞到骨子裡面的壞蛋，他沒有救人的習慣，殺人這種事情倒是經常乾，不過要是真把死當成一種解脫，那龍飛可就真是積了大善德了。

  有人說，殺一個人是犯罪，殺一百個人就是英雄，那龍飛其實早就是英雄的n次方了，結果也沒人把他當過英雄，反而知道他的人全都把他當成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殺手嘛，不是魔頭是什麽？在世人的眼中，殺手其實就是殺人的機器，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孰不知殺手也有自己的底線。

  於是後來龍飛就不再想做英雄了，做不了英雄，老子就做壞人，做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龍飛在很多年前就發過誓的。

  見龍飛皺起眉頭，夢靈臉色一紅，有些小心的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那種壞女孩了？”

  “哪種？”龍飛忍不住想笑，如果按普通正常人的邏輯，好像去天上人間上班的女孩子的確算是壞女孩吧，那夢靈問出這個問題的確有些多余的味道，好在龍飛覺得自己的看法和正常人有點不同，在他看來，這世間所有的工作就丫根兒沒有貴賤之分，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做，那就是錢，而因為各自的出發點不一樣，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對錯之分了，既然沒有對錯，又哪來的好壞？

  所以龍飛自己可以不接受很多人，但他不會因此而否決掉對方，那其實是不公平的，比如對夢靈，龍飛就是這樣的，他從來沒想過要找個夢靈這樣的女孩子成為自己的女人，原因很簡單，因為夢靈在天上人間上班，就算她現在還是個處，可依然無法讓龍飛所接受，除非她另有不得己的苦衷，那還得看什麽苦衷，不過龍飛不會因此瞧不起她，她有自己選擇工作和生活的權利，龍飛覺得自己沒權去剝奪。

  說起來，這似乎有些矛盾，可龍飛有時候還真是有些矛盾，但這世界上矛盾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僅僅在龍飛的身上能看到。

  其實生活中到處都是矛盾，我們因為矛盾的存在而改變，願意改變的人為生活效勞，也許還能夠獲得不錯的薪水，而不願改變的人為生活犧牲，有的也許是生命。?夢靈有些怨尤的看了龍飛一眼，歎道：“我知道，你一定把我當成壞女孩了，其實，哎，算了，不說了。”

  “為什麽不說呢？”龍飛笑道。

  夢靈用手撫了撫耳旁的幾縷頭髮，這個動作讓龍飛有些短暫的失神。

  “說了會有用嗎？再說，說了你也不一定相信，太老套了！”輕輕的喝了口咖啡，夢靈的眉頭皺得更緊。

  龍飛無所謂的笑笑：“那你就自己決定了，不過，我可以提醒你，與其天上人間去出賣自己的身體，還不如先找個人傾述自己的苦悶，就算別人幫不了你或是根本不願意幫你，我想這也不會影響你去天上人間的時間對不對？我想，你現在還是處女吧，在成為女人之前，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其實還是很值點錢的！”

  夢靈的臉色變得煞白，龍飛這話的確有夠毒的，讓她幾乎要痛哭失聲，可她忍了下來，在她看來，好像自己的確是像龍飛所說的那樣，憑著臉蛋和貞操去出賣來換取金錢，可龍飛為什麽就不問問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不，其實他有叫自己說，可自己為什麽就不想說呢？或許他真的可以幫到自己也不一定。

  “我知道，這話讓你難過了是嗎？”龍飛玩味的眼神在夢靈的胸脯上轉了一圈，不錯，至少有34d的樣子，不算太大，也不算小了。

  夢靈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好吧，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還可以給我講講你的事了，當然，你還可以給我編造一個美麗而淒慘的故事來獲得我的同情，如果你認為你能騙得過我！”龍飛抽出根煙，可看了夢靈一眼，又收了起來。

  緊緊的抿住嘴，夢靈還是不說話。

  “當然，如果你的故事真的可以打動我，我想我一定能夠讓你滿意的，我想與其將自己賣給素不相識的男人，你還不如賣給我吧，我絕對付得起錢的，而且一定比別人還付得多得多！”龍飛終於作了讓步。

  夢靈有些猶豫，覺得龍飛說的未嘗有錯，想想自己早晚都要成為男人的玩物，說不定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壞壞的男人還好一些，至少龍飛看起來還挺順眼，而且剛才在天上人間又救了她一次，再說，能跟陳辛等人一起喝酒的人，也肯定是大有來歷的。

  於是夢靈開始講她的故事，其實故事真的比較簡單，情節的確也比較老套。

  夢靈是複旦大學剛剛畢業的學生，本來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每個月也能賺個三千塊錢左右，這在天海這個人才比文盲還不值錢的城市，也算不錯了，可惜天不從人願，原本不錯的家庭卻因為頂梁柱父親的突然病倒而瞬間破碎。

  夢靈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姐妹可以倚賴，而原先本就是父親一手承擔起家庭的一切負擔，現在父親病倒了，一切的重擔便落在她的身上，男朋友也因此離她而去，她父親的病不是一般的病，要治好，最少也需要三十多萬，這不是個小數目，這也是夢靈為什麽要進天上人間的根本原因。

  夢靈是昨天才托人找到丁立峰的，後者見她長得不錯，本是要自己享用，最終卻因為陳辛而放棄，於是今天便將她送到了楊霸天面前供龍飛一行人選用，其實陳辛從來都不貪戀美色，他喜歡用美色去換取權勢和人脈，這也是夢靈最應感到慶幸的事，否則她在昨天晚上可能就被丁立峰那個變態給推倒了。

  陳辛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夢靈的故事感動了，不過他倒是真答應過夢靈，如果她在天上人間上班，他就會給她十萬塊錢，以後從她的工資裡面慢慢扣除，雖然這筆錢救不回她老爸的命，但十萬塊不是小數目了，總比一分錢籌不到強，所以她就答應了。

  “事情就是這樣，有點老套是吧？”有些苦澀的講完，夢靈的眼淚終於掉了幾顆下來，顯得可憐兮兮。

  龍飛皺起眉頭，半天沒吭聲，過了許久，才道：“是有點老套！”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不知道為什麽，夢靈覺得心裡有些失望，她不禁有些奇怪，難道自己真的想要被眼前這個男人包養或是將自己的第一次賣給眼前這個男人？

  “老套的故事往往能打動人，好吧，我承認，我被你打動了！”龍飛微微一笑。

  “真的？”夢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