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灣灣，你在外面？”

  聽到病房裡傳來陸湛北的聲音，林灣灣身體一震，麻利的掏出幾樣化妝品，掩住了臉上的憔悴。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甜美的笑容，推開病房門。

  “陸湛北，我剛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要不要聽聽？”

  她前腳剛跨進病房，後腳就有兩道人影從走廊拐角處緩緩現身。

  一個頭髮挽成端莊發髻，穿著深色女士西裝的女人看著病房的方向，表情淡漠，眼神內斂。

  單單只是站在這裡，就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力。

  “她就是林灣灣？”

  “是的。”

  女人腦海裡交替閃過林灣灣哭泣的面龐和笑靨如花的樣子，眸波動了動，沒再問關於她的事，仿佛不過是隨口一提。

  “回去吧。”

  ……

  陸湛北每一次睡著，林灣灣都仿佛聽見了死神的腳步聲。

  她守在病床前，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會就這麽一睡不醒。

  黑暗，無邊的黑暗。

  陸湛北思緒沉浮在一片暗無天日的汪洋裡，感到洶湧的疲倦感，以及身體四處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他徹底陷入黑暗的時候，耳邊似乎響起了一道微弱的呼喚聲。

  “陸湛北，陸湛北……”

  是誰在喊他？

  對，林灣灣還在等他！

  他不能死！

  陸湛北霍然睜開眼睛，看見一邊推搡他一邊叫著他名字的林灣灣。

  他故作不耐的掏掏耳朵，“林灣灣，你真的很吵。”

  “對不起啦。”林灣灣沒有說出他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睡夠了，出去走走吧？”

  林灣灣想起陸湛北到了後期會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話鋒一轉，“走路多累，我找個輪椅推著你。”

  “我沒那麽脆弱。”

  陸湛北下床，拉住她的手，兩人去了軍區醫院附近的草地。

  林灣灣擔心陸湛北走太久身體會支撐不住，一直不著痕跡的扶著他。

  “我們坐一坐，休息一下吧。”

  “好。”

  兩人朝一把長椅走去，這時，一個漂亮的小護士急匆匆跑過來，一頭撞到了林灣灣身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灣灣還沒來得及說沒關系，只見幾個年輕男人從小護士跑過來的方向追了過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著，“還敢跑！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不快滾過來乖乖伺候我？”

  小護士臉色一白，拔腿就跑。

  幾個年輕男人立即就想追過去。

  林灣灣皺了皺眉，本能的上前一步，轉念想起陸湛北，又收起了動手的心思。

  可是，她蠢蠢欲動的動作已經引起了幾個男人的注意。

  即便不施脂粉，也美得亮眼。

  這樣的林灣灣，讓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眼前一亮。

  為首的那人直接伸出了輕佻的爪子，“這裡還有一個小美人呢，瞧這小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似的，快給哥哥摸摸。”

  陸湛北眸光一冷。

  哢嚓！他猛的扣住了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扭，伴隨一聲碎響，骨折了。

  陸湛北本人也因為用力過猛，腳下一個踉蹌，眼睛甚至短暫性的失明了幾秒，嚇的林灣灣連忙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