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竹更急了：“這鐵定是要對付你。”

  “這就對了，我是讓她來對付我，她在背後憋著壞，時不時出來咬我一口，我防不勝防，不如露出一塊肉來，讓她咬上一口，再狠狠反擊。”

  夜染朝周芸竹挑挑眉：“芸竹，這次能不能逼李招娣她姑出手，全看你怎麽幫我演戲了，不將這個蔫壞的女人趕出秀水村，我還擔心月兒星兒和大娘受她欺負。”

  染娘行事厲害著，有人欺負到她頭上，她也有辦法對付，上次對付張婆子的事情就能看出來。

  老虎也總有打盹的時候，染娘有時候要入山挖藥，有時候又得上鎮上本草堂賣藥，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

  月兒和星兒再聰明伶俐，也是個手無寸鐵的孩子，吳大娘又是個綿軟的性子。

  知道李招娣她姑在背後憋著壞，與其防不勝防，還不如引她出手，在染娘能盯著的時候對付她。

  琢磨了一回，周芸竹十分爽快的應下了：“染娘，我要怎麽幫你？”

  “簡單啊，你跟我吵上一架，拎上這籃子雞蛋回家去，一路上說我害了石頭，讓幫著捎上一籃子雞蛋去鎮上賣，不肯幫忙，不識好歹。”

  周芸竹傻眼：“這就夠了？”

  “夠了！再跟你爹通個氣，讓他別戳破咱們。”

  夜染推她出門：“這幾天你照顧好石頭，我去將茶山那些屎東瓜全采回來，兩文錢一個，一半算你的，回頭一起算帳。”

  石頭被蛇咬一口，周芸竹心有余悸，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上茶山去。

  這會兒夜染說她去采屎東瓜，算她采了一半的錢，這怎麽好意思？

  周芸竹搖手：“染娘，不行……”

  “周芸竹，你煩不煩啊，還不快滾，你這種不識好歹的人，休要我再幫你一回……”

  夜染眨眨眼，怒氣衝衝將周芸竹推出屋子。

  周芸竹一愣，見董氏在籬笆外探頭探腦的，馬上明白夜染的意圖了。

  她是潑辣的性子，隨了裡長周澤成的大嗓門，夜染這麽一喊，她嚷嚷開了：“你個臭傻子，害我家石頭被蛇咬，讓你捎帶賣一籃子雞蛋，你還推三阻四，壞了心肝的東西。”

  “你才壞了心肝，你家石頭被咬，是他自個命不好，關我什麽事兒？”

  夜染順起一根扁擔，朝她揮舞著罵開了：“周芸竹，你再不滾，信不信我一扁擔打死你……”

  “好，你厲害，就你厲害，你將張嬸子差點打癱了，這回還想打我，這事兒沒完，回頭找我爹收拾你……”

  周芸竹性子是有幾分潑辣，但讓她罵夜染……

  昧著良心罵了一句壞了心肝的，自己面子上都掛不住，隻得拎著籃子放一句狠話，佯裝一臉怒氣衝出了夜染家門。

  夜染跟周芸竹吵那麽大聲，董氏隱在暗處聽得一清二楚，一見周芸竹放出狠話說要找裡長收拾夜染，然後一臉怒氣衝衝出了籬笆。

  她忙隱在坡下，等周芸竹一走，抄了田埂小路，一溜煙往李招娣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