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汽車裡,副駕駛上的林悠笑得前仰後合,“你剛才看見沒,林顏希的臉都氣白了,哈哈,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半路竟然會殺出你這麽個程咬金!”
從小到大,林顏希不管看上了林悠的什麽東西,她都不搶,隻當著叔叔嬸嬸的面可憐巴巴地求林悠。
“悠悠,你是姐姐,要讓著顏希。”叔叔看不下去了,總會這麽說。
“喂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我們照顧,你們姐弟倆早被狼叨走了,連這點東西都舍不得給顏希!”嬸嬸則在一邊惡聲惡氣。
到最後,只要是林悠喜歡的東西,哪怕是父母留給她的遺物,都一一落到了林顏希手裡。
林顏希不只搶她的東西,還經常幫她“說好話”。
“爸,你千萬不要批評林悠姐,她今天在學校把校長的兒子打哭了。”
“媽,你不要總吵林悠姐,她和林唐氣得在上學路上一直罵你呢。”
“林悠姐,我知道你偷偷在做小生意,還賺了一筆錢,你好棒哦,媽,這樣的錢我覺得你不應該收。”
她每說一次好話,林悠就要遭一次殃。
別看林悠在外面風風火火的,但回到家裡,林顏希卻憑著這此小手段,事事都要壓她一頭。
林悠想到今天林顏希那張受挫的臉,就覺得痛快。
痛快的結果是,林悠糊裡糊塗領了一個結婚證,本來打算領證的林顏希,卻受不了吃瓜群眾們的奚落聲,連證都沒領,便被喬越瀚拉著狼狽地離開了民政大廳。
“該死的喬越瀚!”不知為什麽,想到喬越瀚那落莫的表情,林悠卻開心不起來。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多少的激情,也沒有多少的浪漫。
但她喜歡和他一起盤算著怎麽發財,怎麽省錢,在什麽情況下礦工還能得到全勤獎,如何在老板眼皮底下兼職……
她總覺得是自己把書卷氣十足的喬越瀚帶壞了。
但和他在一起,她很有成就感,也很踏實。
這是她準備拿來結婚的男人。
或許是從小缺少家庭溫暖的緣故,她特別渴望有自己的小家庭。
她一直以為,喬越瀚是最能給她這種家庭溫暖的男人……
“你喜歡那個喬越瀚?”一直專心開車的顧念祖,突然問道。
“鬼才喜歡那個渣男!”林悠恨恨地說完,又偷偷地擦去了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這個細節沒有瞞過顧念祖。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孩和自己之前了解的不太一樣。
“喂,帥哥,今天謝了哦!你看你這兩天什麽時候有空,咱們去領個離婚證,可別耽誤你做生意陪客。”林悠的思緒回到了眼前的現實中。
“離婚證?誰說要離婚了?”顧念祖幽幽地說。
聽到這話,林悠愣了一下。
她忽然意識到,在領證的過程中,自己雖說比較衝動,但每次稍稍冷靜想要中止下來的時候,都是這家夥霸道地推進到了下一步。
他這麽配合,不會是把我當成了富婆,想讓我包他吧?
林悠忙解釋說:“帥哥,昨天那個總統套房可不是我自己掏錢定的,聽說是一個大老板的專屬套房,但他已經失蹤多半個月了,我弟只是通過關系讓我去蹭一晚上而已,你別誤會,我不是有錢人,我養不起你的!”
林悠想了想,又說:“要不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千塊錢小費。”
顧念祖似笑非笑地沉默著,隻管將車開的越來越快。
這時,弟弟林唐打來了微信電話:“姐,你電話怎麽打不通?我剛才見到那個男模了,他說昨晚有人把他趕出去了,壓根就沒見到你。那你怎麽辦了?”
林悠吃驚地看了一眼顧念祖,他不是那個男模?
“涼拌!”林悠沒好氣地說,這個弟弟也太不靠譜了,還會出這樣的烏龍,“行了,就這樣,回頭再說吧,我這會兒有點事。”
掛上電話,林悠瞪著顧念祖,警惕地說:“你不是那個‘男模’,那你究竟是誰?”
“剛剛領過結婚證,你就忘了我是誰嗎?”顧念祖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