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收復了利州,終於是在次年七月的時候,飛刃出兵,將莫西徹底收復。
至此,莫西成為了大晉的一個郡,不再是國了。
整個大晉如今就只有西羌還是國,但是於野焰主動上書,願意歸順,也就成了大晉附屬。
經過了將近一年的時候,塔族殘部也正經開始納稅上供,不在起亂。
失蹤了許久的塔族七王子索阿被暗地裡處決了。
至此,莫汗蒙一脈,除了狄述之外,就沒了傳承。
時間過的很快,尤其是忙起來的時候,就更是快。
裴珩和寧芝忙於叫這個國家富庶起來,戰亂太多年了,每一個地方都受創。他們忙的焦頭爛額。
好在江南還有底子,好在這些年一直都是風調雨順的。
終於,在裴珩三十歲這一年,也是建文帝終於三周年的時候,叫國庫略豐盈了起來。
剛除服不久,果然各種聲音就來了。
寧芝有點好笑的看著跪在下面的老臣,她本以為裴珩要是做了皇帝,她才會面對這種事……
“陛下當開枝散葉,為皇家多孕育子嗣!”將大人說的一臉正直。
“這不是才出了孝?”寧芝很無奈:“太子已經七歲了,健康聰明。”
你們催什麽呢?
“臣是為了大晉啊!”將大人激動的不得了:“太子已經七歲了!陛下也該再有幾個皇子!”
寧芝扶額:“將大人,這事不是急出來的。”
“陛下您就該選秀啊!先帝在位時候就是這樣的規矩,三年一選,充盈后宮……只是先帝年歲漸漸大了之後才免了這個規矩……您……您就算是不想選秀,也該在大臣們之間選一個不錯的公子進宮……”
“將大人。”寧芝皺眉:“你也是先帝老臣了,雖然職位一直不高,但是也從先帝一朝過來的,你說這話的時候,考慮攝政王了沒有?”
將大人一愣,隨即恢復表情。仍舊是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臣只是為了陛下,為了大晉啊!”
“哦?依你說,哪家的公子該被朕選?”寧芝似笑非笑。
“這……這要看陛下您自己了。木相家的孫子輩裡,頗有兩個不錯的。孫大人家的次子也是一表人才,武藝出眾。還有……”
“朕記得,將大人家也有幾個孫子,有好的麽?”寧芝問。
將大人一陣激動,還是克制的:“臣三個孫子,長孫已經大婚了。其余兩個一個十九,一個十六,都……都還不錯。”
寧芝哼了一聲:“所以,你覺得你那兩個不錯的哪個適合朕啊?還是都適合?”
將大人猶自激動,絲毫沒感覺道寧芝不高興了。
他想的簡單,既然皇帝不可能沒有三宮六院的,那女帝不也一樣?
做那位置上了,天下男色還能不享受麽?
“臣次孫年紀合適,樣貌也還好。要是陛下喜歡,那真是他的福氣了。”將大人說的克制。
“將大人,今年六十幾?多大的時候做官的?”寧芝又問。
將大人心想這是有戲啊,陛下關心這個,可不是有意思?
“臣今年六十三,二十六歲就做官了。”將大人驕傲的很。
“朕總算知道,你三十幾年都是個四品是怎麽回事了。”
寧芝冷笑:“禦史的職責是叫你管皇帝後院了?嗯?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先帝老臣!當年朕要登基,你們一個個誓死不從的氣概呢?這才幾年啊!就忘記太子還是姓裴了?給朕選后宮,你一把年紀,腦子裡塞得是棉花?”
將大人一驚,忙道:“臣不敢,臣是為了陛下您啊!”
“為了朕?朕看你是已經不把攝政王放在眼裡了!他是誰?嗯?他是先帝皇子,是朕的夫君!是太子的父親!他疼愛朕,讓了這皇位給朕,你叫朕選后宮?你這是叫朕做忘恩負義的人!”
見將大人還要說話,寧芝直接拍桌子:“將大人年事已高,禦史台的事就不必再費心了。這就回去寫個折子,回鄉養老吧。”
將大人大驚:“臣該死,臣該死,陛下恕罪啊!”
“恕罪?恕罪不了了!這幾年你自己說你自己做過什麽?屍位素餐就算了,如今敢算計朕的頭上來。你好好回去寫著字,還保得住你一世英名。再要糾纏,別怪朕心狠。朕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別以為朕就轉了性子了。”
寧芝看著他:“朕只是平時做事喜歡溫和點,並不是朕就是個溫和的人。”
說罷,再也不理會將大人,抬腳就出去了。
將大人頹然跪著,嚇得不輕。
他是臨京來的,自然不會不知道當年寧芝當街殺人的事。
這會子站不起來,隻覺得兩股戰戰。
寧芝在寢殿裡見過剛指點咩咩習武回來的裴珩,那股子火氣才下去。
裴珩看她這樣,倒是意外:“出什麽事了?”
近來無事啊。
“裴珩,出孝期了。”寧芝看裴珩。
“然後呢?”裴珩茫然。
“生孩子,我給你生孩子,說什麽也再生倆。”寧芝惡狠狠的。
裴珩愣了一會笑了起來。這一笑,寧芝都要呆住了。
三十歲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俊美還依舊,這幾年不在打仗之後,他身上多了些沉澱下來的鋒利。
又因為如今常年與折子之類的東西打交道,多少也沾染了些文人的氣質。整個人看起來,真是叫人欲罷不能。
尤其是,寧芝帶著愛情去看他,只會覺得這男人真是吸引她的不得了。
充盈后宮?得了吧!我珩哥顏值秒殺全國好麽?
說句色色的話,這男人,她根本吃不夠好麽?憑什麽要旁人來湊熱鬧?
“把你氣的,方才見了誰?”裴珩今日一早沒去禦書房,所以不知道。
“將大人。我叫他回去養老了。”寧芝皺眉。
“嗯?咱們陛下很少這麽生氣,為什麽?”裴珩還著實想不出。
“為什麽?因為那老頭叫我充盈后宮!讓我開枝散葉!推薦他孫子給我做……做男妃?”寧芝自己說著都惡寒。
她敢搶皇位,但是至於開后宮,真心她做不出這事來。
“……膽子不小。”裴珩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