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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696.第696章
  第696章

  眾人說話之間,已自到了那巨大的牌樓之前。只見這牌樓高三丈余,以漢白玉石搭建而成,中間懸有石製匾額,上書“萬古流芳”四個大字。筆力遒勁,顯是名家所書。

  司徒橋見了這牌樓,面色大變,嘴裡喃喃說道:“奇怪,怎麽這陰樓建到了地面上……”

  厲秋風與司徒橋並肩而行,是以司徒橋雖然是喃喃自語,聲音極低,他也聽得清清楚楚。看了司徒橋一眼,道:“司徒先生,這牌樓有什麽不對麽?”

  司徒橋正自神遊物外,聽到厲秋風出言詢問,身子不由微微一抖。他抬頭看著那石製匾額,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道:“厲兄弟,這牌樓不是陽間之物,乃是建在陵墓之中的陰樓。故老相傳,過了這陰樓,便是進到墓主人的陰宅。若是未得主人允許,貿然闖入,只怕會惹下大禍……”

  厲秋風知道司徒橋和孫光明這等術士,對鬼神之說一向深信不疑。是以此時見司徒橋膽顫心驚的模樣,倒也並不吃驚。他仔細看了看牌樓,道:“這碑樓只不過是高大了一些,與咱們常見的石牌坊也沒有什麽不同。”

  司徒橋搖了搖頭,道:“陽間的石牌坊,除了中間的大門之外,左右至少還各有一處小門。有的朝廷禦製之牌坊,最多會有九座門,以彰表受封之人身份之尊、功勞之大。但是陰宅中的牌樓卻只有一門,稱為陰樓。那是因為墓主人離開陽世之後,陰宅為其獨有。即便有殉葬的奴仆,也只能匍匐在其身後。若是左右還有小門,則視為仆侵主位,對墓主來說是極大的不敬。厲兄弟,你不妨想一想,生平所見的牌樓之中,有這種只有一座門的規製麽?”

  厲秋風心下一怔,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確是沒有見過這種獨門牌樓,是以搖了搖頭。司徒橋接著說道:“陽間的牌坊上大半都有匾額,只是所刻之字大多是旌表臣子忠君愛國,或是讚揚節婦守節、誥命教子有方,如‘節’、‘孝’、‘忠’、‘義’四字最為常見。可是‘萬古流芳’這四個大字,卻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陽世牌坊的匾額之上。這是因為這四個字是對一個人的蓋棺定論,只能用在死人身上……”

  司徒橋說到這裡,厲秋風搖了搖頭,道:“司徒先生,你這話說得可有些絕了。厲某在錦衣衛當差之時,有時會到東廠辦事。東廠東安門北側,正門坐北朝南,據說除非皇帝親至,此門絕對不會打開。平時進出東廠,均由西南處一處小門通行。世人不曉得正門之後是什麽情形,因畏懼東廠如虎,便有了種種可怕的傳說。不過厲某機緣巧合之下,倒曾經隨錦衣衛指揮使陽震中走過一次東廠的南門。記得進了南門之後,卻是一處極大的廳堂。這座廳堂以青色水石建造而成,上覆青瓦,整棟廳堂不用絲毫木材,看上去陰森無比。這廳堂是東廠掌印太監辦事的公堂,平常也極少打開。正廳左側另有一處小廳,裡面供著嶽飛畫像。大廳後有一堵青磚砌成的影壁,壁上雕有狡貌等異獸和狄仁傑斷虎的故事……”

  司徒橋心下一怔,不知道厲秋風為什麽突然提起東廠。厲秋風見他一臉驚愕,微微一笑,道:“我這話說得有些遠了,只不過這事情與東廠有關,是以不得不多說幾句。那廳西建有一座祠堂,裡面供奉著歷代東廠掌印太監的職位姓名牌位。而在這座祠堂前還建了一座石牌坊,那牌坊的匾額上便刻有‘萬古流芳’四個大字。這四個字來歷可不尋常,是成祖朱棣親手書寫。司徒先生,你說陽世的牌樓上不會書寫‘萬古流芳’四字,這話可說得不對。”

  司徒橋道:“厲兄弟,只怕你將這事想錯了。”

  厲秋風原本以為自己拿出了證據,司徒橋自然無話可說,想不到司徒橋不只沒有服氣,反倒理直氣壯地反駁自己。他微微一怔,道:“願聞其詳。”

  司徒橋道:“我雖久居京城,只不過是一介布衣,自然無緣到東廠轉上一轉。”

  司徒橋說到這裡,厲秋風心下暗想:“那是因為你福星高照,又仗著花家的庇護。否則你做下如此多的案子,只怕早就被錦衣衛的密探和東廠的番子盯上了。到時番子將你繩捆索綁,關進東廠的詔獄之中,你就知道東廠是什麽模樣了。”

  司徒橋自然不知道厲秋風在想些什麽,仍然自顧自地說道:“只不過聽厲兄弟所說,東廠這等規格布置,建造之時一定請了風水高人指點。東廠執掌生殺大權,害死的冤魂定然不少。南屬火,冤魂若要報復,便可借火勢毀了東廠。要保得宅院平安,須得以水鎮之。是以南門正對著的正堂以青水石建造,不用木材,便是為了鎮壓南方之火。東南屬木,利進出,便開了一座門,供平日進出所用。影壁上雕有狡貌等異獸,用來嚇退冤魂。而那座石牌坊,正是陰宅的正門。東廠將歷任掌印太監的靈位供於祠堂之中,那祠堂便是這些大太監的陵墓,牌坊成了陰樓,上書‘萬古流芳’四個大字,又有什麽稀奇?”

  司徒橋說到這裡,看了厲秋風一眼,歎了一口氣,道:“東廠這等規製,說不定便是姚廣孝當年的手筆。那裡不是什麽進行辦事機構,活脫脫是一處人間地獄罷了。”

  厲秋風聽司徒橋說到這裡,心下不由悚然一驚。回想每次到東廠辦事,都覺得陰森恐怖。即便是陽光普照之時,一踏入東廠,便覺寒氣逼人,似乎到處都有人在暗中窺伺。

  司徒橋見厲秋風若有所思,隻道他已被自己說動,接著說道:“有人在這裡建了這座陰樓,必定大有深意。咱們若是闖了進去,說不定便踏入了陷阱,再想逃出來,只怕比登天還難。”

  兩人說話之間,楊業、玄機和尚和孫光明、蘇岩卻已隨著楊延昭和楊延嗣穿過了牌樓,直向遠處走去。厲秋風道:“鬼神之說,終屬渺茫。既然楊老將軍、孫先生都已經進去了,咱們說不得也隻好闖上一闖。”

  司徒橋大急,顫聲說道:“厲兄弟,你還不明白嗎?楊家父子是幾百年前的人物,怎麽會活生生地出現在咱們面前?他們不是人,是鬼。他們要將咱們帶入幽冥界,咱們絕對不能和他們同行。”

  他說到這裡,看了看已經走在百步之外的眾人背影,接著說道:“厲兄弟,咱們沒必要陪著他們送死,須得盡早抽身,才有一線生機。”

  厲秋風“哼”了一聲,道:“司徒先生,這話你方才為何不說?”

  司徒橋見厲秋風面色不豫,知道他心下對自己起了懷疑,當下苦笑一聲,道:“厲兄弟,我知道你瞧我不起,以為是我從中搗鬼。咱們既然到了這長平古戰場,我也不必再瞞你。這十余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諸葛遺陣的陣圖,想要借助陣圖之力,滅了朱棣的子子孫孫,為慘死於朱棣之手的我家先祖和建文帝的忠臣報仇雪恨。其間或明或暗,與孫光明爭鬥過數次,只是一直沒有正面交手。這兩日與此人才算得上是朝了面。此人的本領不在我之下,幻術的本事更是在我之上。歷經與玄機和尚一戰,我對此人頗為佩服,原以為與他盡釋前嫌,不必提防他暗中做什麽手腳。只不過方才咱們遠遠見到這牌樓之時,我無意中瞧見孫光明和蘇岩暗中傳遞目光,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咱們。”

  司徒橋說到這裡,長出了一口氣,道:“厲兄弟,你我都曾見過姚廣孝在虎頭岩下山腹中幻化出來的可怕幻像,崆峒派掌門人等武林高手便是死在幻術之下。依我看孫光明的幻術本領不在姚廣孝之下,咱們現在身處之地,十有八九也是在幻境之中。放眼天下,有這等本領的,恐怕只有孫光明一人而已……”

  厲秋風聽司徒橋說到此處,心下悚然一驚,回想與孫光明相識之後的經歷,此人的本事當真令人匪夷所思。司徒橋雖然精通機關消息之術,不過幻術卻不擅長。若說在太白居中那神秘老者、胡掌櫃和小二突然消失尚可以說得通,只是楊家父子這數百年前的人物突然出現,毫無疑問是有人做了手腳。而此事太過詭異,也只有幻術高手才能做到。

  司徒橋見厲秋風沉吟不語,接著說道:“方才咱們向這牌樓走來之時,我一直暗中觀察孫光明和蘇岩的動靜。此前蘇岩極少說話,孫光明說起話來倒是滔滔不絕。可是厲兄弟你發現沒有?偏偏方才孫光明卻一直沉默不語,蘇岩反倒時不時地說上一兩句。我以為孫光明一定是在暗中策劃什麽事情,生怕咱們發現,便由蘇岩出來插科打諢,他自已置身事外,一邊觀察咱們的動靜,一邊思忖如何對付咱們……”

  厲秋風越聽越是心驚,方才他一直聽楊業說話,倒沒有留意孫光明在做些什麽。雖然他對司徒橋一直心有戒備,不過孫光明的幻術他已多次領教,此時所遇到的事情又是詭異之極,司徒橋如此一說,他心下疑雲大起,看著孫光明等人的背影,他沉聲說道:“依司徒先生的意思,咱們應該如何脫身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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