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事情的雙面性

  老人的笑容僵硬在蒼老的臉上，滿頭白發忽然豎得跟刺蝟一樣，冷哼一聲，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來的，臉色變得鐵青的憤怒道：“還能為什麽！不就是嫌棄我這個老不死的嘛！舍不得花錢養我唄！”

  蘇傾歌頭往右偏了一下，靈活避過老人嘴巴噴出的口水，然後繼續淡定的聽老人傾訴。

  老人也知道自己過激了，控制心裡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接著說：“同學，你讀的書多又是法律系，你說女兒贍養她老爸，應不應該！”

  蘇傾歌微笑：“應該的，應該的。”

  老人見她認同自己說的，臉色慢慢變得好了些，滿意地拍拍大腿，抬手指著窗戶外說：“我供她吃喝二十多年暫且不說，就說她媽死的早！是我又當爹又當媽，把她一把屎一把尿扯大，砸鍋賣鐵的讓她讀大學！現在我老了，沒有能力賺錢了，靠她養也不過分吧！她工作的前幾年還好，每個月都會賺錢給我。但就在三年前，她嫁給一個有錢人！她家裡人嫌棄我，不讓我參加兩人的婚禮，我那個白眼狼女兒，也聽那家人的話！給我一筆錢後，就真的不認我了！”

  老人一番說辭十分可憐，他偷偷觀察著這兩人的表情，然而令他非常惱火，女生臉上依舊掛著禮貌的笑容，男生更讓他火大，完全就是全程沒有表情！

  他對無數人說過剛才的事，都是同情他，一起幫他罵他的女兒。唯獨這兩個人，讓他的心裡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為了驗證心裡的猜測，他試探性的詢問，“你們說，老頭子我講的對不對？”

  蘇傾歌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微笑著禮貌起身，道：“大爺，我對您這邊了解清楚了，現在回去，跟教授那邊報備下。”

  老人心虛的也站了起來，臉上笑的有幾分勉強，用挽留的語氣說：“你們是來幫我的，吃完飯在回去吧？”

  蘇傾歌：“不用了，謝謝您。”

  這不是她的客套話，是真的不想繼續待下去，沒心思繼續演戲了，臉笑得都快抽筋了。

  再三拒絕老人的要求，蘇傾歌和楊烊被老人執意送下了樓，當看到非常惹眼的柯尼賽格時，眼睛一亮，難以掩飾興奮的問：“同學，你這車一定很貴吧？！”

  蘇傾歌淡淡一笑，答：“還行，您送到這裡就可以了，需要聯系你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給您的。”

  “行行！我相信同學的能力，一定可以幫我討回公道的！”面上阿諛奉承的老人，時不時地，眼睛往車子那邊瞟。心裡忍不住想，這麽有錢人的人，替他打官司，就算能力再怎麽不濟，她家人肯定會出手幫忙的！

  哈哈，連老天爺都幫他！

  蘇傾歌眼睛閃過難以察覺的一絲厭惡，與楊烊並肩轉身，在車身左右兩邊拉開車門，同時坐上去系安全帶。

  “哥哥，去Z區，見見她的女兒。”蘇傾歌抬手揉捏疼痛的太陽穴，演戲真的不適合她，這老頭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可憐，她要見到她的女兒，聽聽她不同的另一番說辭。

  楊烊失笑：“小妹，也察覺到了嗎？”

  “嗯，他的說辭太通順了，就像沒有思考一樣說出來。”蘇傾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估計去他女兒家一小時車程，默默歎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茉莉花香水味，一個年紀大的老人，還是一個不愛打掃衛生的老人，怎麽可能，買一瓶香水噴自己。還有，看他身體也不像虛弱，說話中氣十足的，高壓鍋怎麽就突然爆炸了，他就在家裡，怎麽可能聽不到動靜，那個時候，他究竟在做什麽。最重要的是，我看了一眼他家陽台外面，衣架上面掛著一條女士內衣，他的女兒三年前就沒給他生活費了，怎麽可能還回來住，加上他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瞟應該是他住的臥室那邊，種種跡象證明…”

  楊烊：“那個房間裡，有一個女人。”

  蘇傾歌側頭勾唇，故意往他那邊湊了湊，毫不掩飾佩服的稱讚：“古人說得沒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跟了哥哥，智商蹭蹭地往上漲。”

  被蘇傾歌看得不自在的楊烊，忽然皺了皺眉頭，道：“小妹，他還在外面。”

  蘇傾歌茫然轉頭，哎呀，我勒個乖乖！好大的！一張五官扭曲的老臉！嚇得她緊緊抱住楊烊的手臂，不敢在直視車窗，小心臟也是撲通撲通的亂跳，那大爺！好好的家不回，怎麽把他的臉貼車窗上面，想活活地嚇死她嗎？！

  關鍵著玻璃是特質的！他今天就算把臉磨爛了，也看不到裡面啊！因為外面聽不見裡面的聲音，老人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麽，鬱悶的撓了撓頭，臉色沉重的離開。

  “咳咳，他已經走了。”被蘇傾歌死死拽著手臂的楊烊，忍住笑意輕聲提醒。

  蘇傾歌尷尬的抬起腦袋，不看哥哥此時的表情，心有余悸的轉頭，飛快的掃了一眼車窗又縮回腦袋，即使沒有看到那張臉，還是會忍不住的害怕。

  現在的她，隻覺得背後陰森森的發冷，媽的，人嚇人嚇死人！不是她膽子小，這擱誰猝不及防的回頭，也難逃被嚇到的命運！

  如今被嚇得半死的她，想起讀高中的時候，把林靜坑蒙拐騙的帶去鬼屋，看到她被嚇到哭的委屈勁，還不厚道的笑她膽子小。

  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候幼稚還過分，等回學校後，一定得好好地對她賠禮道歉。不過現在嘛，她可得好好地…

  楊烊沒想到她受得驚嚇這麽大，無措的捧著她的小臉，那雙眼睛裡的委屈十足，他頓時慌了，沒有多想，額頭傾輕輕抵在她溫熱的額頭上，心中自責下啞聲道：“小妹…哥哥錯了。”

  蘇傾歌忍住即將破功的偽裝，依舊呆呆的不出聲，沒辦法，哥哥自責的小表情也太可愛了！難得的機會，她要是不把握住，白白的錯過，就不是蘇傾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