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乾的？

  阿方索知道方覺，這個小夥子很努力，工作認真，工作之余還兼職做小販、努力賺錢養家，最讓阿方索感動的是，在其他員工紛紛辭職離開的情況下，方覺卻始終堅守，甚至還身兼數職，彌補了其他人的空缺。

  有那麽某個時刻，阿方索都覺得自己的良心會隱隱作痛，考慮是不是先補發方覺一個月的薪水。

  多好的員工啊，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麽困難的景況下，哪怕是工作時間之外，也在盡力維護俱樂部的利益，這是員工的標杆啊，這才是對伊維薩的真愛啊。

  阿方索閉上眼睛，陷入某種回憶和感慨中。

  在痛苦、悲傷過度的時刻，人會下意識的自我療傷：

  在這個傷心的時刻，有這麽一位優秀的員工，讓他心中好受不少。

  “主席先生，我們沒有時間了。”薩維奇提醒說道。

  在1月5日、也就是明天的晚上，伊維薩就將迎來2007/2008賽季西班牙足球乙B聯賽第19輪的比賽，他們必須在明天晚上比賽前完成球隊新任主教練的注冊工作。

  現在的情況是，別說是完成注冊登記，他們連一個能夠接手球隊的主教練人選都沒有。

  或者更加直白的說，他們現在的緊迫任務就是，在明天的比賽之前，找到一個有歐足聯職業級教練證書，並且願意登上伊維薩這艘……進水、隨時可能傾覆的破船的‘腦子進水’的教練，並且完成簽約和注冊程序。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你們闖禍了！”方覺痛心疾首。

  “費爾南德茲先生已經正式辭職了。”方覺說道。

  “這不是正好嘛，他早該滾蛋了。”奎羅斯說道。

  “蠢貨！笨蛋！狗一樣的愚蠢！”方覺痛罵，“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球隊沒有了教練，最重要的是，以球隊現在的情況，可能沒有教練願意接手了，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球隊將無法參加下一輪的聯賽，球隊完蛋了！完蛋了！”

  嘭！

  方覺用拳頭砸了桌子，他是那麽的憤怒啊。

  奎羅斯等人被罵，很生氣，但是，看到憤怒咆哮的方覺，聽得他說，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幾個人頓時有些心虛，算了，不和他一般計較了。

  ……

  “到底是誰？”方覺看著眾人，“是誰第一個砸玻璃的？”

  他的視線看向奎羅斯。

  “不是我！”奎羅斯立刻辯解，“我那個時候將你推倒，然後我也坐地上了。”

  “是你？”方覺看向哈維。

  “不是我！”哈維趕緊擺手。

  被方覺的視線掃過，所有人都不敢與之對視，他們現在終於明白他們的衝動行為可能導致的嚴重的後果了。

  “算了，現在計較這個也沒用了。”方覺頹然歎口氣說。

  “是啊！”

  “沒錯，暫時不要理會那個混蛋家夥了！”

  眾人莫名松了一口氣，趕緊說道。

  ……

  “做錯事，就要勇於認錯，勇於承擔。”方覺說道。

  眾人茫然的抬頭看他。

  “首先，我會以你們的名義給費爾南德茲教練打電話道歉。”方覺說。

  奎羅斯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然後就看到方覺嚴肅的眼神，嚇得閉嘴了。

  “讓你們去道歉，你們肯定不願意，只有我來了。”

  眾人聞言，頗覺羞愧且感動。

  這件事是他們做的，和方覺沒有關系啊，而且他一直在竭力阻止啊。

  “然後，我會代表你們去向阿方索主席先生道歉。”方覺揉了揉太陽穴，歎口氣說道。

  然後，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眾人一眼，“我有時候真後悔認識你們這幾個混蛋，整天給我惹事。”

  “奎羅斯，你比我還要大三歲，你能做事冷靜一些嗎？”

  “哈維，還有你，你每次都跟著起哄！”

  “布蘭科，你也是，他們倆做什麽，你就跟著做什麽！”

  幾個人被訓斥的三孫子一般。

  方覺搖搖頭，歎口氣，在伊維薩這兩年，自己怎麽淨認識了這樣的夯貨？

  心累啊！

  ……

  當天下午，方覺在訓練基地見到了阿方索。

  阿方索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謝他為保護球隊利益所作出的努力。

  方覺言辭懇切地表示，他在伊維薩工作了兩年了，他已經愛上了這家球會，他已經是一位真正的伊維薩擁躉了，他願意為球隊貢獻自己的力量。

  最後，方覺詢問：欠他的薪水什麽時候發？

  阿方索主席先生被他的真誠感動了，非常欣慰，然後……非常果斷地拒絕了他。

  沒錢！

  ……

  阿方索沒有騙方覺，他是真的沒錢。

  或者可以這麽說，現在他手頭的錢要一分錢掰成兩半用，如果真的要發薪水的話，也要先緊著球員們，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的順位要靠後，別的不說，他阿方索不也是幾個月沒有發薪水了嘛？！

  當然，現在的情況下，可能阿方索都用不著給球員們發薪水了。

  方覺想要罵娘，看剛才主席先生對他的熱乎勁兒，簡直不要太親切，一說到發薪水，就立刻變臉了。

  狗一樣的資本家！

  按照正常的邏輯程序，主席先生用熱情的態度接待了方覺，對於他為俱樂部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謝，然後，他就該滾蛋了。

  阿方索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朝著方覺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接完電話，阿方索的面部表情更加陰沉了。

  “主席先生。”

  突然的聲音把阿方索嚇了一跳，他抬頭看，就看到方覺竟然還在。

  “還有事情嗎？方。”

  “主席先生。”方覺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是不是費爾南德茲先生辭職的事情，對俱樂部影響很大？”

  第一殺！

  “呃——”阿方索一愣，他在考慮怎麽回答。

  “是不是就像是大家所說的那樣子，沒有教練願意接手伊維薩？”方覺語氣焦急問。

  第二殺！

  “我們正在聯系……”阿方索臉色一變，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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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