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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誰還不是個妖精了》198.第198章 國師大人的小青龍(十四)
  第198章 國師大人的小青龍(十四)

  “小衍,兵符拿到了嗎?!”

  沈衍剛一踏入殿門,沈淑儀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

  他面無表情的抬起手,張開修長的五指,虎型兵符就躺在他的手心。

  沈淑儀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剛要伸手去拿,沈衍卻倏地收回了手。

  “為什麽要鎖著他。”冷窒的寒意從他骨子裡透了出來,眼底唯有嗜血的殺意。

  沈淑儀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頓時從滿心的狂喜墜入驚恐。

  “他,他武力那樣高強,阿姐也是無可奈何啊。”她眸中滿是苦楚,“你也看到了,他舉刀挾持於我,林十安……他有罪啊。”

  “他有什麽罪。”

  林十安就是因為愛他愛到極深,所以才有了這些世人眼中的罪。

  情會見血,愛能封喉,他們之間,真的就像一場說不清的劫數。

  “小衍,你先把兵符給我好不好?”

  沈淑儀真的一刻也等不下去了,這種大權旁握在他人之手的日子,她熬夠了。

  “先放了衛將軍他們的家人。”

  “好!”沈淑儀滿口答應,然後立刻喚來親近的嬤嬤讓他去傳陸恆致。

  陸恆致是跟祁見昀一起來的,進門看到沈衍便道:“如今那可是唯一能拿捏林十安把柄,本王不能就這樣輕易放了。”

  沈衍還如往常那般未看他一眼,只是滿目冷漠的看著祁見昀道:“皇上,你也是這般作想?”

  以往的少年已經褪去稚嫩,顯現出青年的棱角,“朕聽皇叔的。”

  沈衍笑了一聲,只是笑聲冰冷刺骨又充滿嘲諷。

  “你們都錯了,我才是那個困住他的囚籠。”

  第二天,林十安身上的鎖鏈就打開了,只是脖子上那道還沒有去掉。

  沈衍拿著食盒走進來時,他正低頭靠牆坐在那裡。

  他舉著羹匙遞到他嘴邊時,林十安沒有張嘴,只是抬眸看著他。

  以往眼中有多深的愛戀,如今就有多冷漠鋒利。

  這種陌生感,就如凌遲之刃一般在沈衍的心頭一刀一刀的割著。

  過往的所有情意,如今唯余失望。

  林十安到現在還記得,他當初面對衛雲繼的苦勸是多麽的斬釘截鐵。

  可他的這份愛意從未被珍惜過,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所有的癡情,都是一場笑話。

  林十安撇開頭,盯著角落的眼眸一片黯淡,“沈衍,你多騙我一時,哪怕是三年,五年。”

  “你明知道,我都會信的。”說著說著,他的眼角便開始泛紅,“可你偏要,一遍又一遍的殺死我。”

  沈衍將不斷發顫的羹匙再次遞到了他的嘴邊,“安安,吃飯好不好。”

  林十安笑了聲,闔上雙眼後,眼淚順著鼻梁迅速滑落。

  他真的好委屈,好委屈啊。

  哪怕能不愛這個人了也好,可那份愛意就是這樣不聽話,摁下去又鼓起來,反反覆複的折磨著他。

  “你知不知道,我打仗的時候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林十安的嗓音夾雜著哽咽,幾乎不成聲調,“你活著我就守著你,你死了我也要找到你。”

  我真的,想要跟你生生世世。

  他睜開通紅的雙眸,笑著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傻透了,竟然會愛上一個利用我的人。”

  沈衍抬起手想擦去他的眼淚,卻被林十安避開了。

  “不愛我,就別再對我好了。”

  沈衍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滿眼都是他的人,終是鎖住整顆心。

  “安安……”他嗓音顫抖著叫出他的名字,“我愛你啊。”

  白發如霜,天荒地老,只有你也唯有你。

  “沈衍,你看清楚了。”林十安抬起脖子,讓他看清上面枷鏈,“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沒必要再騙我了。”

  這樣清冷沉靜的聲音,卻瞬間將沈衍推入了深淵之中。

  他放下手,像是乞求一般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安安,再等等我。”他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哀求和恐懼,“以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林十安將沾染汙塵的手指,從他的大掌中一根根的抽了出來。

  “說夠了就走吧,這昭獄裡不見天日,我記得你怕黑的。”

  沈衍痛苦至極的闔上雙眸,眼瞼微顫的模樣像是在拚命隱忍著什麽。

  他強撐著站起身來,像一副行屍走肉般朝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之上,將他整個人狠狠刺穿。

  “林十安這次逃不了了,再過四日沈衍就會交出兵符。”陸恆致的手溫柔的拍著懷中之人,“這天下,終歸都是你的。”

  祁見昀又朝他肩窩處埋了埋,“那皇叔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

  哪怕受世人唾棄,萬劫不複,我都會一直守著你和你的江山。

  自那日後,沈衍便再也沒去過昭獄。

  三天三夜,他都站在瞻星台上,寸步未移。

  直到第四日的黎明,沈衍身形一晃,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口中湧出,可他卻笑了起來。

  “終於來了。”

  林十安面色蒼白的坐在昭獄的角落中,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也沒有睜開眼睛。

  沈衍的腳步他記得很清楚,來的人不是他。

  獄丞見狀,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兩人的神情,然後趕忙躬身小跑到林十安身前,壓低聲音道:“王爺,皇上駕到。”

  林十安戲謔的勾起唇角,“那又如何。”

  “林十安!”

  聽到陸恆致的聲音,他才睜開了雙眸,只是眸中滿是譏諷。

  “怎麽?”

  祁見昀不著痕跡的拽了拽身旁之人的袖子,陸恆致這才咽下了怒氣。

  “皇上來了,你為何還不起身行禮。”

  “讓我給他行禮,”林十安的神情諷刺到了極致,“他這樣的肉體凡胎怎麽受的起我那一跪。”

  他意味深長看著兩人,“可是要折壽的。”

  陸恆致神色頓時猛沉,“你……”

  祁見昀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皇叔!”

  陸恆致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林十安以為他會動手,但直到對方再次冷靜下來也沒有動作。

  他冷笑一聲,屈起腿頂著胳膊道:“孬種。”

  祁見昀龍袍下的手指緊緊攥起,忽然上前一步向他深深一揖。

  “先前是朕偏聽偏信,令鎮北王你無辜受冤,還請……”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恆致強行拉去了身後。

  ‘咚’——的一聲,不可一世的攝政王直直的跪在了林十安面前。

  “五國大軍如今齊攻東凌,我願以頭顱血祭軍旗,但還求你救萬民於水火。”

  林十安眼眸微微轉動,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清陸志恆這個人。

  “你是想求我救天下百姓,還是想保住你所愛之人的江山。”

  陸志恆渾身一抖,他沒有說話,只是一下一下用力的給他磕起頭來。

  祁見昀想將陸恆致從地上拉起來,可拚命使勁卻無濟於事。

  林十安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既諷刺又可悲。

  這時,祁見昀像是想起了什麽,慌手亂腳的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

  “這是舅父讓朕給你的。”

  林十安只是瞥了一眼,卻沒有抬手去接,

  祁見昀無法,隻好將信展開在遞到他面前。

  上面鐵畫銀鉤的筆跡,只寫了兩個字——

  出征。

  冰冷的字眼,將最後一絲灼熱都踐踏到消失殆盡。

  他都忘了,沈衍可以窺探天機命數。

  五國大軍合圍,他又怎會不知曉。

  原來那句我愛你,只為了今日這最後一場利用。

  這一瞬間,撕心裂肺的心痛像是去掉了林十安的半條命。

  他闔上泛紅的雙眸,張了張口啞聲道:“好。”

  大軍出征這日,林十安隨軍帶走了周勝和宋家人,陸恆致也將衛雲繼和司空齊他們的家人毫發無損的送還歸來。

  林十安依舊是騎在那匹黑色的大宛駒上,出城時,轉身朝城樓上回望了一眼。

  上面空無一人的樣子,讓他喉間發出一道自嘲的笑聲。

  若是那個人真的愛他,一定會比他更害怕錯過。

  所以,還有什麽不懂的呢。

  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我們之間不談虧欠,只是再也不必……

  相見了。

  林十安以北境十五座邊城作為交換,再次帶兵出征。

  不同於上次的意氣風發,這次衛雲繼他們已經徹底的寒了心。

  無論他們如何為國盡忠,哪怕馬革裹屍,終歸也敵不過帝王的猜忌之心。

  直到大軍走到邊境,依舊還是這般烏雲蓋頂的氣氛。

  “這一仗打完,北境十五城便是我的封地。”他看著衛雲繼等人,刻意將話語說的十分輕松,“以後我就是名副實際的鎮北王了。”

  司空齊眼中滿是愧疚,一個魁梧的壯漢此時卻像一個不小心撞翻碟碗的孩子,連林十安的眼睛都不敢看上一眼。

  不僅是他,就連衛雲繼等人也是如此。

  因為他們心裡清楚,主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他們和家人的性命。

  “你們要都是這樣,不如明日大營之前便高懸白旗投降算了,我這個主帥也任殺任剮,隨敵軍處置。”

  “那怎麽行!”司空齊急道。

  “那不就得了。”林十安笑了起來,“這仗就當是為我們自己打的,打完了,我們就回北境喝酒吃肉,過一輩子的快活日子。”

  林十安越是這樣,他們心裡就難受。

  但眾人硬是擺出一副振奮精神的樣子,開始討論明日的合圍之戰。

  三月後。

  “啟稟主帥,今日寅時,蒼隋大軍已全數撤退。”

  林十安擦著雁翎刀上的血跡,神色半分未變。

  “呵。”胡文銃哂笑一聲,“蒼隋國這幫窩囊廢,連跑都他娘跑的這樣偷偷摸摸。”

  話音剛落,司空齊和幾位副將便痛快的笑了起來。

  林十安等他們過完嘴癮,開口道:“明日辰時初刻會起大霧,我們趁機用撒星陣將焱元鐵騎一網打盡。”

  衛雲繼等人全部起身,士氣高漲的大吼道:“是!”

  兩軍對陣,向來都是要喊陣的,喊的越厲害,越是能挫殺敵軍的銳氣。

  但自打林十安橫空出世,東凌軍便也不用這種‘土法子’了。

  因為只要他們東凌國的戰神在這裡,他們就永遠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他奶奶的,老子過會一定把焱元軍那些叫陣兵全撕了。”

  聽著對面叫陣的話語愈發不堪,司空齊臉都氣紅了。

  “什麽鎮北王,不過是你們東凌國師養的一條狗,讓他往東都不敢往西,什麽戰神,不過是馴養出來……”

  敵軍話音未落,易和釗竟突然下令率前鋒軍直衝焱元大軍。

  “和釗,回來!”林十安高喝一聲,卻已經為時已晚。

  刀尖滑落而下,兩軍頓時爆發出驚天的殺吼之聲。

  兩天后。

  胡文銃剛走進主帳,林十安便立刻開口道:“怎麽樣,找到和釗沒有!”

  胡文銃緊蹙著眉,疲憊的搖了搖頭。

  “再去找!”

  胡文銃立刻領命,“是!”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一天,正當林十安要親自出營尋人時,焱元軍竟派人前來和談。

  “如今五國大軍唯剩三軍,我焱元也不願以卵擊石。”和談使聽聞過林十安的性子,自是不敢迂回繞轉,進入主帳便開門見山。

  “若主帥願放我焱元大軍盡數退去,我焱元願與東凌和安為臨,永不互犯。”

  林十安冷笑一聲,“開弓便沒有回頭箭,你們焱元既然敢犯我國土,全軍覆沒也好丟城棄地也罷,都該自食苦果。”

  和談使神色陡然一緊,面部輪廓瞬間繃緊了線條,“下臣知曉林主帥能征善戰,但如今你那位易副將被俘,您是否也得為他的性命考慮一二?”

  ‘砰’的一聲,整張木桌徑直被刀鋒劈為兩半。

  “司空齊。”林十安眼中滿是嗜血的寒光,“把他給本帥砍了。”

  “是!”

  兩軍開戰,不斬來使。

  但林十安怒到極致便是無法無天,半個時辰後,東凌軍衝鋒的號角便再次響起。

  大戰四日,焱元軍大敗,只剩下一些殘兵敗將落荒而逃。

  林十安是從敵軍營帳中將人抱出來的,易和釗身上蓋著他的披風,露出的手臂上滿是青紫。

  “你說什麽?!”胡文銃嘴裡的肉都噴了出來,整個人像傻了一般道:“和釗是個姑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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