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笑話

  周慕白居住的公寓有些奇怪，和其他的學生的所住的房間並不相同，它明顯更寬更大，甚至還留了一個廚房。

  周慕白從冰箱裡面拿出一把青菜，兩個番茄和兩個雞蛋，炒了一個蒜蓉菜心，又做了一個番茄蛋花湯，燜了一個米飯，菜香味在走廊彌漫，引得附近的學生在房門探頭詢問是誰家的飯菜。

  周慕白一無所覺，習以為常的裝了碗米飯，一邊看著林書豪送過來的技戰術書籍，一邊喜滋滋的吃著自己做的飯菜。

  他的下廚本事的確是很好，上千年的顛沛流離，若不是修煉成這一手手藝，他恐怕早就被餓死了。

  飯吃完了，周慕白卻對籃球戰術書籍入了迷。

  原本他以為一樣運動而已，估計也就兩眼就能夠看清楚本質了，但這一看還真是了不得，短短幾十年的時間，籃球竟然能夠發展出如此燦爛輝煌的戰術體系。

  事情超出了周慕白的想象，他反而非常感興趣起來，他不怕事情艱難，怕的是無趣，上千年的時間，世間很少有東西是他沒有見過的，現在竟然有這麽一個全新的領域，還這麽有趣，怎麽不讓他抓耳撓腮的興奮。

  周慕白馬上放下手頭上的書籍，立即更改學習計劃。

  他首先從籃球發展史開始讀，讀下來之後對籃球基本有了個大概的概念，又看起一本基本的籃球技術書籍，兩本書之後，他對籃球技術也有了粗略的了解，之後才看戰術的書籍。

  他看書極快，幾乎不怎麽停下來，一頁書籍用不了十幾秒的時間就翻了過去，這種速度用來看網絡小說都嫌快，何況是看這種專業書籍。

  周慕白卻是習以為常，他的大腦和身體與一般人是不一樣的，常人難以做到的事情，他輕而易舉就做到了，這些比起他的長生，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一看就到了天亮。

  周慕白放下了書，看著眼光灑進屋內，屋內一片光明。

  周慕白不免皺起眉頭，最近懶於打掃，屋內灰塵揚起，時間還早，周慕白乾脆庭除灑掃，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將屋內清掃乾淨，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上千年的時間，除了那些顛沛流離的戰爭時代，在歲月靜好的時候，周慕白就是通過學習和注重生活的一些小細節，盡情的領略趣味，才能夠充分的將自己的感受力保存下來，甚至超越普通人的感受力，不至於因為時間而變得腐朽麻木。

  吃了早餐，周慕白慢慢地散步走向體育館。

  哈佛面積寬廣，周慕白在這路上看著活潑潑的學生們在聊天跑步，心情更加的愉悅起來。

  而此時，籃球館裡面，有一些校隊的成員已經提前到達，能夠進入哈佛的學生，大多腦袋瓜子靈光，意志也更加堅定，勤奮更是超出一般人，就是的所謂比你優秀還比你努力。

  只是天賦這個東西，的確有時候會令人絕望。

  他們這些人，論努力，他們敢說不遜色與任何人，但他們在籃球上的天賦的確是不如那些天之驕子的，他們努力的訓練，就是希望能夠盡力的釋放自己的天賦。

  他們之中也極少有人想要進入NBA這種職業聯盟，因為他們明白自己沒有這樣的天賦，另外他們也有同樣光明的前程，這些人出來，都能夠找到很好的工作，或者直接進入家族的生意去發光發熱，他們打籃球，實際上更多的還是因為熱愛。

  “嗨，Jermy！”

  林書豪一進入球館，就有人熱情地和他打招呼，林書豪一看，是凱斯懷特，林書豪也不由得露出微笑，在球隊裡面，懷特是他真正的朋友。

  “嗨，凱斯！”

  兩人走近，一套複雜的摩肩擦踵降龍十八掌的美國式年輕人之間的社交禮儀之後，凱斯就迫不及待壓低著聲音道：“Jermy，你知道嗎，今天聽說會有個物理系的高材生過來，據說是來指點戰術的，你知道嗎？”

  林書豪愣了愣道：“我有聽說過。”

  凱斯有點笑不可仰起來：“你知道嗎，聽說這個周……恩，中國人的名字很難記，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籃球，然後要來指點我們戰術，你說搞笑嗎？哈哈哈哈！”

  林書豪沒有笑，只是提醒道：“他叫周慕白。”

  凱斯笑得停不下來：“是是，就叫這個名字！”

  “你知道其他的人怎麽說的，說這個中國人……哦，對不起，不是我說的，說那個周，就是個書呆子，根本沒有中國人的謙虛和自知之明，他們說這種事情太荒謬了，到時候要給他好看。”

  林書豪心裡的滋味很複雜，他雖然也覺得周慕白是書呆子，甚至是一個瘋子，但他終究是一個中國人，聽到有人在嘲笑一個中國人，他的心裡也滿不是滋味，更不可能加入到嘲諷之中。

  又有其他的隊友紛紛到來。

  “嘿，那不是我們的天才Jermy Lin嗎，哈，聽說今天會有一個你的同胞來指點我們戰術哦，wow，物理系的高材生，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籃球的人，要用他高深莫測的物理知識指點我們的籃球戰術，wow，這個主意實在是太棒了！”

  一個看似熱情實則揶揄的聲音響起，林書豪不用看都知道是豪斯曼，豪斯曼和他是一個位置的，因為他執行戰術和實力都要更好，所以湯姆也更喜歡他，機會也更多，豪斯曼因此對他頗為不滿，逮到機會就非得刺一刺林書豪。

  若是平時，林書豪一定要刺回去，但今天他不知道怎麽說，因為這個事情在他看來，也是極為瘋狂和荒謬的。

  奇跡這種事情，小孩子會更加著迷，對於林書豪這種名校學生，他有足夠的判斷能力，一夜時間，吃透一個發展了幾十年的運動，更要在代表著最高水平的戰術領域進行革新，這種話只有不知者不畏才會說出來。

  實際上別說是周慕白這種小白，連代表著籃球最高水平的NBA最頂尖的教練，也不敢說他們就能夠對戰術進行革新，那是很困難的事情，每一樣戰術都是通過一點一點的推進，一點一點的實踐，然後在某一些時候爆發出來，然後才被真的重視，組建人才，讓它發揮出真正的效力。

  周慕白的自信，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林書豪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