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指南針需要滴血認親
我還是不死心,問他有沒有奇遇,比如掉下懸崖,習得神功之類的。
陳清寒無語,他不想搭理我的時候就喜歡裝聾作啞。
“你別消極抵抗啊,這很重要的,那個…夢魘,啊…這是她的名字,翻譯過來就是這個意思。她控制不了你,這說明什麽?這說明——”
“你記得她?”
“呃嗯……對啊,突然就知道她叫什麽了!神奇~”
“其它的呢?”
“她有種能力,讓人陷入夢魘,重複一個夢境,困在裡面出不來。那個凶手,可能就是陷在殺人的夢境裡,重複殺人的行為。”
死在迷霧中的屍體不會腐爛,活著困在迷霧中的人不會變老,與其說那是迷霧,不如說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只在特定的時間和環境下才會‘開啟’的空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夢魘應該和我差不多,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坐牢。
我們一族的牢房可是太有特色了……
“還有嗎?”陳清寒的語氣沒有變化,但我就是知道他想問什麽。
“指南針嘛~指南針。”我腦子裡想著指南針的樣子,關於它的信息便紛紛跳出來,這感覺有點像使用搜索引擎。
空間、時間、方向,我自己小聲嘀咕,從一堆搜索結果裡翻出我們需要的信息。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怎麽用了!”我拿出指南針,用匕首扎破指尖,在九個格子上挨個點了下。
嗡…
指南針發出手機振動的聲音,接著九個格子上亮起九個符號。
“你看你看,亮了!”我像發現新玩具的孩子,把點亮的指南針給陳清寒看。
陳清寒正開車,快速瞥了一眼,只是表情沒什麽變化,不像我這麽興奮。
也許失望太久,在沒看到結果的時候他很難真正開心。
我趕緊繼續研究指南針,想盡快弄明白它的使用方法。
靜下心來捉摸半晌,我猛然怔了下,“你說的那座島,你是懷疑它不在這個世界?”
回憶起指南針的真正用途,我不淡定了,難怪之前我說回憶起小島的特征,陳清寒的反應平平,並沒有很激動或高興。
他也許早就知道使用現有技術是找不到那座島的,畢竟他努力了這些年,想過的方法恐怕是不計其數,我能想到的,他可能已經試過了。
“小妹這些年音訊全無,所以我追查了視頻中的其他人,他們三年前出海後就再沒回來,有一個人的朋友說,他的好友失蹤後不久,家裡收到一份快遞,快遞只有收件地址,找不到寄件人。”
陳清寒沒和我說過指南針的來歷,看來是打算現在告訴我。
“快遞盒裡裝的就是這個指南針,那家的父母想通過這東西找到失蹤的兒子,可是沒人知道這是什麽,問了很多人,都以失敗告終。”
即使如此,那家的父母仍然舍不得把東西丟掉,因為他們認為這指南針是找到兒子的唯一線索,只是暫時沒人知道怎麽去找而已。
後來這東西到了陳清寒手上,他知道天女墓中有關於這東西的壁畫,也知道它是類似指南針一樣的東西,卻不知道該怎麽使用它。
他嘗試過N多辦法,都不能讓它工作,唯獨沒有試過滴血認親這種。
正常思路的人不會考慮滴血‘啟動’這種可能,萬一想到了,也不可能嘗試成功。
所以我才會更加確定之前的猜測,指南針只有我們一族的DNA能激發其啟動。
假設我的猜測沒錯,那麽陳清寒的妹妹是怎麽登島的呢,情況有兩種:一是有我的‘老相識’帶他們上島;二是那支小隊裡有我們一族的血脈後裔。
我再次看向陳清寒,心中有個隱隱的猜測,盯著他的頭髮看了半天,想著如何才能撿一根拿去做DNA測試。
“你的思維有點發散,那是不可能的。”陳清寒突然開口。
“嗯?我什麽都沒說。”
“你想了,我不是天女一族的後代,小妹也不是。”
“你怎麽確定不是呢,也許往上倒十八代,就有呢!”
“天女墓的壁畫中,幾乎沒有生活類的內容,你能想象一個民族沒有任何生活氣息嗎?”
陳清寒的反問聽起來和此刻的話題沒有關系,不過我還是略微想了想,才說:“也許生活對她、我們來說不重要,也許大家都不需要吃喝,不生病,那就不用種地打獵嘍。”
“周遊四海、戰爭、死亡,這些內容是天女墓壁畫的主旋律,你覺得、你們的生活重心是什麽?”
“……稱霸世界?”我不太確定地回道。
陳清寒默了默,說:“幾千年前就擁有空間技術,如果你們想稱霸世界,早成功了。”
我不以為然道:“千裡之堤、毀於蟻穴,也許是窩裡鬥、鬥得太慘,把稱霸世界的機會錯失了。”
陳清寒沒有和我爭辯,看起來也不像是相信了我的鬼話。
我的記憶現在就像搜索引擎,不輸入關鍵詞,結果不會自己跳出來。
還是需要看到實物……我暗暗捉摸著,沒準兒找到那座島,我能獲得更多的記憶關鍵詞。
“不行,要到海上才能定位,要不咱們直接去海邊吧!”我想馬上驗證指南針的作用,卻被陳清寒拒絕了。
他說要先完成組織交代的工作,找妹妹的事畢竟有私事的成份,所以要往後排。
他雖然表面看起來特別平靜,可我們中途休息的時候,他問我指南針該怎麽用,還用他的血滴上試過,可惜他的血並不能激發指南針。
這說明他不是我們一族的後人,而且指南針在別人手裡沒用,就是說即便他委托其他人立刻啟程去尋人,也沒辦法用指南針指路。
“我們快點完成工作,就能提前回程,說不定那地方也和迷霧一樣,時間是靜止的,人被困在島上,她……”說著說著,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縷靈光,但速度太快,我沒來得及抓住它。
“謝謝,其實我各種心理準備都做好了。”陳清寒的語氣中頗有些安撫的意味。
我這個想安慰人的,反倒被安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