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7風雲再起
一個監舍裡只有我和童江兩名犯人,按照童江的說法這是在享受一種特權,很多年都沒有遇到像我這樣單獨調過來的犯人。凡是像我這種單獨調過來的犯人,不管是獄警還是犯人,都會對我另眼看待,不管我的出身是什麽,在任何一個監獄都是如此,能夠單獨調換監獄的犯人,不是有大的身份,大的背景,就是在原來的監獄根本就沒有辦法管理的犯人。無論是哪一種犯人,對於獄警和普通犯人來說都是不好對付的,獄警也是人,只不過掙得是一份工資,他們的嗅覺甚至比犯人更要靈敏,絕對不會去得罪一個自己得罪不起的存在。
監獄裡有點名的制度,每天晚上七點半,都會有值班的警察走進監舍,每個監舍的犯人全都報數,核對人數無誤之後,值班的獄警離開,走廊外的那道大門落了鎖,點名之後到了晚上十點這段距離才是犯人真正自由活動的時間。監獄的電視是晚上十點關閉,電視的節目永遠固定在一個台上,不管你願不願意看?
我並沒有去關注電視,而是靜靜的躺在床上消化著童江跟我講的監獄裡所有的事情,也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要在裡度過,就算你再怎麽不情願,你也要慢慢的去適應,想想未來的15年,也許都要在監獄裡度過心裡真的是沒著沒落的,但是一句話沒有辦法。人生中總是有很多無奈,我現在的無奈就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關進來。
躺在床上,我的眼睛不經意的掃向窗外,窗外就是監獄的圍牆,那是監獄裡所有犯人的禁區,除非是在獄警的帶領之下到那裡打掃衛生,犯人才可以走進那片區域,如果犯人單獨出現在那片區域,牆頭上的武警可以直接開槍擊斃。
但是我的目光卻被一黑一白兩道氣體所吸引,那兩道氣體是肉眼根本無法看到的,而是屬於煞氣的一種,監獄裡有煞氣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誰也不敢保證被關進監獄裡的人全都是罪有應得,世界上有監獄,就會有冤獄產生,大多數的監獄裡面都會怨氣衝天,裡面產生厲鬼一點也不奇怪。但是監獄屬於國家機器被黃氣所鎮壓,就算產生歷鬼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黑色的煞氣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白色的煞氣,又代表的是什麽呢?我記得曾經在一本到家的典籍中看到過,能夠形成白色煞氣的是某種精怪在死後所化,這個世界上既然有鬼,那麽有精,有怪一點也不足為奇,奇怪的是,既然已經成為精怪,就不是人力所能對付的,如果有精怪為禍的話,自然也會有道士,或者是捉妖人出手,更不會發生精怪被關進監獄之中的事情。無論是精還是怪需要修煉很久才會成型,本身所具備的道行就不是一般的道士和捉妖人能夠相比的,所以精怪所形成的煞氣是非常厲害的,甚至要比他們生前厲害的多,根據精怪所形成煞氣這顏色就能夠分辨出它們生前的修為,我眼前所看到的這股白色的煞氣已經形成的月白色,如果是在月圓之夜,這股月白色的煞氣就會和月亮相接,自動吸收月光中的精華,也就是說這隻死後的精怪仍然在修煉,應該屬於傳說中鬼仙一類的。
我正在琢磨著這件事的時候,正在躺在床上看電視的童江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今天幾號了?”
我想了想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15號。”
“15號,又是15號了。”童江喃喃自語著,臉色忽然變得慘白,慘白的,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我急忙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童江靠在牆上,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喃喃自語的,“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的平靜下來,但是臉色依然慘白,望著窗外目光中充滿了恐懼,緩緩說道:“已經九年了,每個月的15號對於高山監獄所有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噩夢般的日子,每年每個月15號都會有一個犯人莫名其妙的死亡,15號對於這個監獄的犯人來說,就是一個噩夢,誰也不知道,這個月的15號厄運究竟會降臨在誰的身上?但是無論監獄想盡了什麽辦法,甚至在15號的時候把所有的犯人都聚集在俱樂部,大家靜靜的坐上一夜,但是還是有人會死。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成為下一個,但是在15號這天每個人都有可能是下一個死亡的人。”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我的臉色也不禁變了,每個月15號都會死一個人,九年下來,這個監獄死了快100個人了,這樣的事情早就應該引起嚴重的重視,我不禁想到了窗外那和白色的煞氣,會不會是這個精怪在搞鬼呢,在事情沒有調查之前,畢竟還是不能下結論的。
童江的精神越來越萎靡不振,說道:“監獄為了這件事,想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甚至把監獄從原來的地方搬遷到這裡,我們這裡所有的犯人是三年前遷到這裡來的,但是來到這裡之後,仍然每個月15號還是要死人。”
也就是說不是監獄所在的地方有問題,而是監獄本身就有問題。我的目光從窗外移了過來看向童江,只看了一眼,不禁臉色大變,只見童江的魂魄正在從體內一點點要脫離他的身體,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兩個重影的人,一會兒重合,一會兒分開,這種事情是用肉眼根本無法看到的,如果我不是天生具有陰陽眼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這種現象的存在,我大吃了一驚,急忙跳下床咬破舌尖,用右手食指蘸著舌尖血在左掌心畫了一道定魂符,口中念起定魂符,同時右手掐動法訣,左掌拍在童江的腦門上,童江的魂魄在體內掙扎了幾下,終於還是沉入了童江的身體,這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如果是我反應不夠及時的話,此刻童江的魂魄可能已經被拉出了身體。
盡管如此,童江也已經是大汗淋漓,全身虛脫,就像大病了一場一樣。他抬起頭驚恐地看著我,問道:“剛剛怎麽了?是不是我要死了?”
我搖了搖頭,說:“暫時你沒有事兒,不過這件事真的很奇怪,你放心好了,既然我遇到這種事情就絕對不會撒手不管的。”這件事的確是非常的奇怪,雖然我可以看到童江的魂魄,是因為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要離開身體,但是我不僅看不到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而且連一點感應也沒有,一個人的魂魄,如果離開身體的話,這個人就會立刻死亡。
不知道僅僅是一個巧合,還是我的天陽絕命又在開始作怪了,今天恰好是15號,又是監獄要死人的日子,而且這個要死的人居然是一直帶著我的童江,不管童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因為犯了什麽事進的監獄,我是一個道士,遇到這種事情就不可能不管。
我問道:“以前死的人都是什麽症狀?你知道嗎?”
童江定了定神,過了一會才說:“每個人死的都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所有的人都經過法醫的解剖,甚至有的死的人都被送到了京都去驗證,都沒有查出是什麽原因死亡的,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
看來所有死的人都是靈魂被剝離了身體,這究竟是惡鬼在作祟還是什麽歪門邪道的人在修煉什麽邪法?要吞噬別人的魂魄呢。
我忽然間感到自己的頭很大,無論是什麽精怪吞噬人的魂魄,還是邪派人修煉邪派功法,吞噬人的魂魄,已經九年的功夫了不管是什麽人要修煉什麽功法,只怕都要接近大成了,雖說我不怎麽害怕,但是現在要是遇到這樣的人或這樣的精怪,要我去對付他話,不只是說沒有把握,而是我在徹徹底底的找死。
我讓童江把電話拿過來,又給張劍打了個電話,這時候差不多半夜十一點了,張健顯然已經睡了,迷迷糊糊的接著電話,我問他聽沒聽說過什麽精怪或者什麽鬼物能夠把人的魂魄從身體裡拉出來。聽了我的話,張劍似乎清醒了一點,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像還真沒有聽說有什麽精怪會有這麽詭異的能力。但是有一種東西有這樣的能力,凡是勾人魂魄的鬼差,都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把人的魂魄從人的身體裡拉出來,但是鬼差具有這樣的能力,是因為他們手裡的勾魂鏈或者是勾魂牌,那些可都是地府的法器。
我沉聲說道:“剛剛我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是鬼差勾魂的話,我不可能一點感應都沒有,我只是直覺的感到是某種神秘的力量,把人的魂魄從身體裡拉了出來,但是我感應不到這種力量,雖然我暫時用定魂咒把這個人的魂魄定在了身體裡,沒有讓他的魂魄被拉走,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平常,我怕還會出什麽意外。”
張劍說道:“兩天你多注意一些,不要輕舉妄動,就算發現了什麽也一定要等到我們趕來,我馬上聯系周百川,立刻動身去你那裡。”
張劍和周百川馬上要來我心裡的底氣多多少少就足了一些,聽到了我打電話的內容,童江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對我說:“原來你是那種人。”
我奇怪的問道:“你指的是哪種人?”
童江說:“專門和鬼怪打交道捉鬼捉妖的人,他們好像有個名字叫捉妖人。”
我不禁笑了,“捉妖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是存在,但我不是捉妖人,我只是一個道士,普普通通的茅山道士。”
“茅山道士嗎?”童江閑的更加興奮了,“就像電影裡演的捉僵屍的那些茅山道士。”
電影電視裡對於茅山道士捉妖捉僵屍的描述,雖然有一些誇張,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根據的,如果因為這樣被世人了解了茅山道士存在的必要,未嘗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點了點頭說:“算是吧!”
童江臉上的表情忽然又沮喪起來,低聲的對我說:“剛剛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我的魂魄差點被別人抓走了,看來今晚要死的人是我了。”
我盯著童江說:“雖然說我不敢保證你百分之百的沒有事情,但是我一定會竭盡我的全力保護你。只是可惜現在我的身上什麽東西也沒有,如果那個東西再來的話我能不能自保還不知道。”
童江歎著氣說:“是啊,茅山道士捉鬼需要桃木劍呢,需要符篆。需要童子尿了,黑狗血了,很多東西,但這裡是監獄,別的東西,我可以給你搞來,但是你所需要的那些東西真的沒有地方弄。”
又沉默了一會兒,童江說:“兄弟,我看出你是好人,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答應我。”
我歎了一口氣,說:“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剛剛童江就經歷了九死一生,我險險的把他從鬼門關上拉了出來,但是接下來究竟能不能保得住他?我還真不知道。因為我發現自從上次遇到趙處之後,我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麻煩,根本就沒有一件事情是在我能力范圍之內能搞定的,童江書,我知道,都九年了要死的人,不管怎麽樣?都會死,監獄也請來很多,像你這樣的人,但是最終一個人都沒有寶下每個月15號還是照樣會死的,我隻想求你在我臨死之前能夠告訴我是什麽東西?害死了我,說完他對我笑了,笑笑容很淒慘雖然我被判了刑做了老,但是說實話,我不認為自己是個壞人,父母一直都認為我是個好孩子,學校的老師都說我是好學生,朋友們,兄弟們,都說我是個好朋友,好兄弟,雖然我犯了罪,但是我也接受到了懲罰,可是讓我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監獄裡面,我真的不甘心。說著說著童江已經泣不成聲,此刻他的內心深處已經被滿滿的死亡恐懼佔據,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我和他也許只是生命中匆匆的過客,也許在他的心中對我或多或少有一些歧義,但是歷經了九年,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對於這個日子的恐懼,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根深蒂固,對此我也只能是無奈的歎息,我是個道士,我抓的是鬼,現在我根本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給他什麽承諾,也許到了某一天連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能給別人什麽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