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1章 小姨子要上位（二合一）

  “哦，還行。”

  還行？

  讓一個50多歲的人在太陽下曬一個多小時，他居然說還行？
  要知道現在的葛如山可不是以前的葛如山，沒有專車遮風擋雨，出行也得跟普通市民一樣擠地鐵，趕公交。

  “你帶玥玥去哪裡了？”

  林躍落下車窗，手伸到外面點點煙灰：“去見她丈夫去了。”

  “她丈夫？”

  葛如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記起葛玥在法律上還沒有跟顧昕離婚。

  這也是他跟鄧芳不理解的地方，按理說如果女兒和這個家夥好了，那應該痛痛快快地跟顧昕離婚才是，為什麽對方好幾次找他談離婚的事，葛玥都不答應呢？
  今天倆人又去見顧昕，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你到底想幹什麽？”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伴著食客們的議論，兩名警察從外面走進來。

  黃以周又往她那邊貼了貼，還把臉湊近她的頭髮，又將手伸出去，慢慢地，慢慢地往她的腰上靠。

  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小朋友不知道，大人都知道。

  馮茜茜正想說話，這時一輛白色現代小轎車在大門口停下，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想來是用打車軟件叫的車到了。

  葛如山好一陣子才緩過來，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他。

  “……”

  林躍拍了拍方向盤：“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飯館裡吃飯的賓客也看向他們這一桌。

  林躍把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饒有興致地打量便宜嶽父幾眼：“知道上一個說這話的人是誰嗎？”

  站在葛如山的立場，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葛玥報復顧昕的行為，但是考慮到顧磊和顧昕的關系……雙方的父親可是親兄弟，堂哥給堂弟戴綠帽這種事一旦暴露了，那是會搞到一家人都做不成的。

  “你應該讓你老婆問問葛玥，這個月的例假是不是推遲了。”

  呼……呼……呼……

  “約了客戶？你今天不是請了一天假嗎？”

  “啊！”

  林躍想起一個詞，叫狗改不了吃屎，看來之前的虧還沒吃夠。

  “姐夫？”

  馮茜茜掃視一眼周遭食客，又看看躲在吧台後面打電話報警的老板，一臉著急的樣子。

  “你理那些人乾嗎？他們一天天的沒事乾，除了跳廣場舞，就是嚼舌根了。”

  黃以周推了推眼鏡，哈哈一笑，一邊說著對對對，一邊拿著合同到馮茜茜身邊坐下。

  “好處費沒到位對不啦？”

  他指著林躍說道：“你不是顧昕的堂哥嗎？這樣做……不覺得很過分嗎？”

  “怎麽不會，那你說，他明明可以在家裡舒舒服服呆著，為什麽要接業委會主任的活兒，要說裡面沒有油水，我不相信。”

  馮茜茜十分勉強地笑了笑，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從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推過去。

  有的老太太已經氣得渾身哆嗦，有的在找磚塊石子什麽的準備丟他。

  “就是覺得挺有意思。”林躍看見她背著包，還換上了工作服：“這天都黑了，你不在家吃晚飯，去做什麽？”

  “那你知道她得到了什麽嗎？”

  “你老婆。”

  “你個小赤佬，怎麽說話呢？”

  這副代表人民審判你的語氣，原本沒理的舉止一下子變得有理了，還是公理正義的夥伴那種。

  一個半小時後。

  林躍還不解恨，又抓住他的衣領把人拖到地上，一腳踹出去。

  “馮小姐，你用的什麽香水？身上好香啊。”

  “誰？”

  一個頭髮燙出羊毛卷的老太問道：“你在幹什麽？”

  “……”

  “我跟你們講，這事兒要感謝馮曉琴的，沒有她，史老板根本租不來會所，顧老師就給按下了。”

  “姐夫，我不跟你說了，車來了，我得走了。”

  寶馬車在他身邊駛過，一股淡淡的尾氣味捅進鼻子。

  這事兒吧，看似無稽之談，可是想想他的變化，或許……真的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從而整個人都變了也說不定。

  葛如山說道：“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做對不對的起他們？”

  如果是……男女之事的話，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很擔心她，看到黃以周要佔她的便宜，惱羞成怒下重手了。

  葛如山的臉像刷了一層膩子粉，要多白有多白。

  “茜茜，你放手，今天我非打死這個王八蛋不可。”他一邊罵，還一邊恍然大悟地嘟囔著：“我說你怎這麽晚了還一身工裝離開小區，原來是因為他……”

  他推開車門，失魂落魄地走下去，站在人行道眼望小區，不知道一會兒見了面該怎麽跟鄧芳講。

  這話說的，聽起來是擔心小姨子的安危，可是落到馮茜茜的耳朵裡，卻有著異樣的感受。

  “這麽重要的事情差點忘了，合同，簽合同。”

  林躍偏頭一看，果然發現會所一樓的門開了，台階前面的空地上停著幾輛小貨車，後面還有裝修公司的廣告貼，幾個農民工正在往下搬運砂袋和乳膠漆什麽的。

  還有他上次說的那句叫人迷惑的話-——上輩子虧欠了她。

  離經叛道？

  輕柔的樂聲緩緩流淌，炒菜的香味飄得整個大廳都是。

  林躍開車回到萬紫園小區，在靠近南門的地方正好有一台帕薩特駛離泊位，他就沒往裡面開，直接停在了前車開走的地方。

  這時林躍伸出手去一彈，煙屁股打著轉飛出去，正好落入左前方駛過的一輛收垃圾的三輪車的車廂。

  隨著身後傳來的提醒，馮茜茜拽著他的衣服疾步離開涼亭區域。

  所以還是那句話，生死看淡，不服就乾，但求念頭通達，莽就完事了。

  “張阿婆，你跟史老板的關系不是很差嗎？還在醫院住了那麽多天，怎麽現在又幫著說好話了？”

  “她一定沒有告訴你，她在地下停車場挨了我一巴掌。”

  六親不認？

  “你們說，顧老師到底怎麽想的？好事情幹嘛要攔。”

  “不喜歡啊？那行，說個你們喜歡的，工作日你們在樓下浪，周末你們也在樓下浪，那麽喜歡浪，你們死的那天我請幾個男模到你們的單元樓下跳脫衣舞，熱熱鬧鬧地送你們人生最後一程好不好？”

  “仔細想想，丈母娘我扇了不少，丈母爹還是頭一次揍，不過你應該慶幸有一個好女兒，而且是我要娶的女人，不然你以為區區緩刑就能贖罪嗎？我的判罰標準可是比法律嚴苛多了。”

  突然間，一聲怒喝自後方響起。

  “放開她。”

  上海，不，應該說全國的一二線城市都面臨停車難的問題，萬紫園小區屬於老小區，不像新建設的住宅都有地下停車場，再加上一些付費停車的外來車輛，即便不久前才把收費標準提上去，車位照樣難找，所以有得停就不錯了，對比停在單元樓下，也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的事。

  幾個老太太坐在涼亭裡閑聊。

  葛如山沒有在意他調侃的語氣，一臉嚴肅說道：“你配不上玥玥。”

  “敢打你的主意，我饒不了他！”

  林躍看看顧家所在的單元樓，沒有繼續前行，反而殺了個回馬槍，又坐回寶馬X1的駕駛室。

  報復？

  “對的，等會所建好以後，我們這些老姐妹就有跳舞的地方了，不用在前面那個小廣場，夏天受熱，冬天挨凍，不得了喲。”

  林躍說道：“我還以為你來找我談話是問我什麽時候娶你女兒的，嘿，沒想到是勸我回歸家庭的。”

  “你看這樣好不好，吃完飯，我把合同簽了，然後咱們找個地方……”

  之前打電話拉存款的時候，這個黃以周用單位有筆800萬的存款，而他可以決定存哪個銀行來跟她套近乎。

  “鄧連傑是你的小舅子，自從你出事後，他連門都沒上過，你應該經常跟老婆發牢騷，說沒這樣的弟弟吧？所以呀，有句話說得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她打個哆嗦，急轉頭看去。

  這裡距離浦東世界大都會很近，晚上有警車在路口執勤，所以接警後能夠很快來到實屬正常。

  “黃先生，這是合同，要不然您先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就在後面簽字吧。”

  嗚……

  一個背對他的老太說到一半停住，因為對面一臉褶子的老姐妹兒看到後面經過的林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葛如山頭很暈，但是神智還在，聽到這句話肺都快氣炸了，作為曾經的土地規劃局副局長，他哪裡受過這個，何況對方的身份還是要娶他女兒的人。

  他自然無法理解林躍，別說他本就看顧士海一家不順眼，就是作為穿越者的身份，也不會在意當前人設的親屬關系，最多對於印象好的角色給予一定的耐心和優待，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資深穿越者，如果每個世界都在親屬關系這方面沉溺太深，時間久了會精神分裂的。

  還有一個問題，什麽樣的關系才能用虧欠二字？

  “對的，對的，我老早就這麽說了。”

  “哎，話說回來，這史老板對馮曉琴……”

  以前顧磊給人的印象是什麽？懦弱，窩囊，不著調，不靠譜，反正全身都是缺點，唯一的優點老實……也不被女人喜歡，現而今呢，完全變了一個人，不考慮對待馮曉琴的態度，起碼對她這個小姨子來講……反擊大伯母，趕走小流氓，介紹好的工作，擔心她晚上出來遇到危險，，這些事情都讓她心生感動。

  半個小時後。

  她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姓黃的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但是知道歸知道，事情還得做，因為馬上就到月底了，如果她不能拉到這筆存款，那麽下個月初她就要卷鋪蓋卷兒走人了。

  “我聽說，史老板要裝中央空調的啦，光裝修預算就是二百萬，二百萬喏，大手筆的呀，我家那口子總說開那種大的按摩店和足療店的沒多少好人，現在也不說了。”

  “不會吧。”

  “她一巴掌，你一拳，一個丈母娘，一個丈母爹，不能厚此薄彼啊。”

  靠近餐桌的裝飾台上放著一束紫羅蘭，沉甸甸的花朵把枝都壓彎了。

  “姐夫，快走。”

  葛如山臉上的紅騰地湧現，起手去揪林躍的衣領，誰曾想動作做到一半，一隻拳頭先懟在他的臉上，直接給揍得頭偏向另一邊，撞在副駕駛的車門上，整個人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哎呀，你們看，會所的裝修進度真快呀，史老板說到做到，用文人的話講，叫什麽來著？行動派。”

  “哦，我約了一個客戶談生意，晚飯就不在家吃了。”

  另外，有句老話說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在這個輪回，她是他的小姨子，而小姨子和姐夫的關系，天生帶有一絲曖昧，那麽問題來了，前世要修多少年，今生才能成為她的姐夫？
  她覺得，或許這就是前世注定吧。

  “這還得謝謝馮曉琴，她如果沒有幫史老板搞問卷調查，顧士宏不會點頭的。”

  無理攪三分？
  還有，這車下還是不下？就這麽挨了一拳，又很難咽下這口氣。

  “想想挺有意思的，你老婆說我配不上葛玥，你也說我配不上她，那你們問過她的意見沒有？而且關於這件事，談判籌碼在我這兒，而不是你們那兒。”

  馮茜茜話音剛落，一隻拳頭重重地砸在黃以周臉上，猛聽“啊”得一聲慘叫，猥瑣的老男人倒在餐桌上，飯菜和油汙搞了一身，看著十分狼狽。

  她抓著背包肩帶，噠噠噠地往南門跑去。

  餐桌上放著幾盤菜，都是本幫菜裡有名的菜品。

  “誰打架？”領頭的一杠兩花問道。

  葛如山不解：“什麽意思？”

  “曉琴跟我講的啦，史老板都當眾承認錯誤了，我還在醫院呆著，浪費閑雲閣的錢，萬一會所裝修沒錢了，對大家都不好的，我覺得她說得對，就叫張定國辦了出院手續，唉，其實啊，我早住夠了，裡面又悶又喪，還沒人跟我玩，還是回到小區好，沒事下樓跳個舞，看多久電視也沒護士管，多自由啊。”

  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個好工作，她不想就這麽放棄，所以就算明知黃以周不懷好意，還是抱著僥幸心理來了。

  張老太回頭一看，用手理了理耳邊的散發，陰陽怪氣地道：“這有的人吧，就是沒有自知之明，有那麽好的老婆在家裡，還天天到外面沾花惹草，這要放在以前，是要割鼻子挖眼睛的。”

  馮茜茜急了，害怕姐夫把人打死，趕緊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往遠一點的地方拉。

  葛如山又一次揚起拳頭，然而被來自主駕駛的逼人視線一瞪，怎麽也落不下去。

  “我先點點數，心裡有個準備，等你們死了好送花圈。”

  葛如山一開始沒聽明白，過了差不多半分鍾，懂了。

  “你……”

  難道他能看到前世？

  浦東世界大都會旁邊的小吉士上海菜館裡。

  他也不說話，就對著亭子裡的幾個人指指點點，一二三四五地在那兒數。

  “姐夫，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好不好。”

  “什麽？”

  他的女兒……懷孕了？

  “姐夫，別打了，別打了。”

  他呵呵一笑，繼續往前面走。

  ……

  上了年紀的人，尤其是那些有退休金，有大把時間和精力的人最忌諱的一個字就是“死”，林躍這麽說話，他們當然受不了。

  “想幹什麽？”林躍看著擋風玻璃那邊被城管攆得亂跑的賣糖葫蘆的中年男子，淡淡說道：“顧昕可以始亂終棄，欺騙葛玥的感情，她就不能還以顏色，實施報復嗎？”

  餐桌背對大門的一邊坐著馮茜茜，在她對面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近視鏡，頭髮向後梳，還抹了發膠，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馮小姐啊，我上次說的方案，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馮茜茜咬住下唇，精神高度緊張。

  “你們……伱們……”

  又是一聲淒厲的叫聲，黃以周滿嘴是血地轉過身，近視鏡飛出去，撞在旁邊的牆上，啪，左框玻璃碎掉了。

  馮茜茜的身體一下子繃直了，臉色變得很不自然。

  葛如山是來解決問題的，未想到問題不僅沒有解決，反而更嚴重了。

  上輩子虧欠她什麽了？

  無法無天？

  飯店老板指著林躍和嘴角都是血的黃以周說道：“他們打架。”

  “為什麽打架？”警察問完這個問題，意識到這裡不是處理案件的地方：“你們兩個，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

  就這樣，兩名警察帶著他們上了警車。

  馮茜茜也跟著去了，還錄了口供，並在派出所內等了很久，然而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顧磊動手打架致人輕微傷事實清楚無誤，依照治安處罰條例要拘留一星期，罰款500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