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呂家決議
林澤走出丞相府,於門口處回頭,深深看了這座古老的府邸一眼,長吸一口氣:自己能做都已經做了,能有什麽樣的結果,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了。
按照林澤推測, 呂家多少會有一部分人帶著家業投靠胡亥,非為他有多打動呂春秋,而是真正的權貴,從來都不會將雞蛋隻放在一個籃子裡,林澤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推薦胡亥這個新“籃子”,有多好,多牢靠。
林澤離開後,呂春秋便傳令晚上召開家族議事。
收到消息的是呂家嫡系與旁系中主事之人, 以及歸附於呂家的武者門客中一些重要的主事人,一時間有無數馬車駛進丞相府,這座本略顯沉悶的府邸,變得熱鬧了一些。
這幾天,外面流言滿天飛,呂家眾人不可謂不慌,只是平常被委以重任、主管一方,未得呂春秋召見,輕易無法回來,如今聽聞召喚,立刻丟下手頭之事趕了回來。
在此幾乎是呂家生死存亡之際,自然需要呂春秋給他們一顆定心丸。
議事廳,呂家之人幾人成群,在議事廳內小聲議論紛紛, 哪怕平常鬥的再狠的人, 今天也能耐下心, 相互間說幾句自己的看法。
人到齊後,呂春秋也沒讓眾人多等,叫人將議事廳大門緊閉。
頓時整個議事廳內鴉雀無聲,呂家眾人齊齊看向呂春秋——呂家的精神支柱與實力支柱。
呂春秋徑直開口道:“臨死之前,召見你們過來,安排一下身後之事。”
此話一出,整個議事廳都炸開了鍋,眾人紛紛圍了上前開口道:
“父親,怎麽會這樣?”
“叔祖說笑的吧。”
“相爺,何至於此?”
有人驚慌失措,有人淚流滿面。
呂春秋看著慌亂的族人和手下,眼中盡是失望,呂家在他的經營下,權傾帝國多年,門下之人竟然如此不堪嗎?
眼看著底下吵鬧個不停,愈演愈烈,呂春秋冷喝道:“都給老夫閉嘴。”
眾人才慢慢收聲,一個個哭喪著臉看著他。
呂春秋臉色一板說道:“怎麽?我不在了,你們就活不下去了?要不我向陛下請一道特旨,呂家上下,全部隨我陪葬?”
眾人臉色訕訕,不敢接話,老頭子一向是個狠人,這種事說不定真乾的出來,能好好活著,為啥要去送死呢?
呂春秋見無人說話,不由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接下來就聽老夫安排吧。”
“呂家的庫房,老夫會上書陛下,一半捐給國庫,以此換來陛下對你們短期的庇護,爾等可有意見?”
這句話剛落音,隨後場間又想起了竊竊私語,最後呂春秋的小兒子呂翔被推舉了出來。
上前一步說道:“父親大人,以您經營多年的人脈關系,哪怕宗師也會顧及一二,哪怕您不在,也不會對呂家下手,至於宗師以下,我呂家又何懼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故孩兒以為捐獻國庫就不必了吧。”
呂春秋冷眼看著這個平常還算機靈的幼子,訓斥道:“幼稚,沒有老夫在,你們真當自己保得住這份家業?”
呂翔臉漲的通紅,說道:“父親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我呂家武道六品強者也不算少數,不見得就怕了他人。”
呂春秋都懶得跟這個沒腦子的幼子解釋,罵了一句“愚蠢”後,自顧做著安排:“從今日開始,呂家分為五支,呂曠,你身為長子,為父死之前會上書陛下,讓你襲爵,你就好好經營河南那塊封地吧。”
“呂翔,為父與蜀中巴家寡婦清向來交好,蜀中也有我呂家無數產業,就由你來掌管吧。”
“呂家長安的產業就一分為二,一部分呂布你帶著去投靠扶蘇,待他日扶蘇繼位,這就是你能佔據多大分量的本錢。”
“一部分由呂雉和呂素帶著去投靠胡亥,他日不管誰繼位,都可保我呂家無憂。”
說到此處,已有不少人眼神閃爍,更忍不住想開口,然而呂春秋凌厲的眼神掃過,在場竟無一人敢出聲。
虎雖老,氣勢猶不衰。
呂春秋繼續開口道:“至於呂家的商行和其他各地的商鋪,就由呂家旁支和門客,各自分了吧,你們跟我一場,自然不會讓你們吃虧。”
原本聽到呂春秋將東西都分給自家嫡系時,內心盡是不滿的旁支和門客,此刻不由內心狂喜,他們是最清楚呂家價值最大的一塊,其實就是呂家商行和各地的商鋪。
門客中也盡非如此之徒,只見一個中年人走出來說道:“相爺待我等甚厚,我等如何能不仁不義,瓜分呂家產業,還望相爺收回成命,我等願一如既往為呂家守護好家業。”
這時旁支主事和其他門客主事不樂意了,對著中年人說道:“司空馬,相爺如此安排自有他的想法,你何德何能,敢置喙相爺的決定。”
其中一個呂家旁系主事更是冷冷地說道:“莫不是你嫌家主給你分的還不夠?想打呂家其他產業的主意?”
司空馬惱怒道:“爾等何其不智,我等理應齊心協力,共渡難關才是,如何能分開?”隨後對著呂春秋行禮:“請相爺收回成命。”
呂春秋搖頭:“司馬,我意已決,不必勸我了,不過你若想留在呂家,老夫也是樂意之至。”
司馬空歎息一聲:“相爺既然堅決如此,卑下就不再勸了,至於去留,相爺隨意吩咐吧。”
說完站在一旁,不再開口。
呂春秋也是雷厲風行人物,當場就拿出商行的票據和除長安、蜀中及河南三地外的商鋪地契,當場做了分割,給到呂家旁系和門客手中。
而呂曠和呂翔兩兄弟,也被打發朝河南和蜀中而去。
眨眼間,偌大的議事廳,只剩呂布、呂雉呂素姐妹以及司空馬四人。
呂布和呂雉姐妹早已泣不成聲,眼看著疼愛自己的曾祖安排著後事,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反倒是呂春秋笑著問道:“布兒,雉兒,你們可知祖父如此安排有何用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