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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仙為聘》第209章 比寫詩?
  第209章 比寫詩?

  少年叫邵廷玉,滿心羞愧,又緊張,說話就有點沒頭沒腦的。好在旁邊還有他的好朋友方桐,不時做點補充,才磕磕絆絆把事情講清楚。

  原來是因為紀小朵第一天上課時給女孩子們念的那些詩。

  邵廷玉機緣巧合的聽到了。

  他又正好喜歡詩詞,就記了下來。

  還默出來給朋友們看了。

  這也是早先那幾個男生看紀小朵神色不對的原因。

  一方面那些詩詞真的很好,一方面他們又不信是女人寫出來的。

  自己同伴之間一直沒爭出個結論。

  而且在這個時代,偷偷把女人家閨閣文字抄出去,實在是太失禮了。

  如果紀小朵不是學堂的先生,而是普通人家的女人,自己的詩詞被陌生男子傳閱,說不定都要被罵私相授受,閨譽受損。

  所以他們也不敢找紀小朵問。

  看到紀小朵的時候,當然就顯得別扭了。

  然後呢,那些詩詞被人傳抄著,就傳到了學堂之外。

  結果就在今年的重陽文會上,重山書院有一個叫宋盈君的,竟然“寫”出了一模一樣的詩,還大受好評。

  邵廷玉知道之後,就去重山書院找他理論。

  但宋盈君是鄣州有名的才子,邵廷玉只是希望學堂的學生,連秀才都沒考上,這地位相差太過懸殊了。

  何況按邵廷玉的說法,那詩的原作者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大家根本不信。

  反而罵邵廷玉汙蔑誹謗,還把他趕出來,推搡間邵廷玉就受了傷。

  邵廷玉又傷心又氣憤,但這事說到底是他最先把“李先生”的詩傳了出去,現在鬧成這樣,他就覺得還是應該來跟紀小朵道歉。

  紀小朵聽完之後,先看了看邵廷玉臉上的傷,這哪是什麽推搡誤傷?擺明就是照著他的臉打的吧?

  雖然無授權轉發還不署名是有點不對,但罪不至此啊。

  哪怕她的詩也是抄的,可是抄完了還要打人,就太過分了一點吧?

  “你認得打你的人嗎?”紀小朵問。

  邵廷玉愣了一下,“先生不怪我嗎?要不是我行為不慎,先生的詩也不會被人抄襲冒名……”

  “我們先處理打人的事。”紀小朵說,“我們希望學堂的學生,沒有平白無故這樣被人欺負的道理。”

  邵廷玉愣愣看著她,半晌沒動。

  希望學堂是什麽地方?

  現在雖然說是官辦,但其實說到底還是在面向社會底層,上不起學的小孩,不識字的平民,甚至還有女人。

  文化課不過是教到啟蒙明理,其它技能,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都是賤業。

  更不用提後來還開了武科。

  正經以科舉和修身治國為目標的書院向來是看不起他們的,隻覺得不倫不類,貽笑大方。

  就連邵廷玉自己也是因為家裡窮才來希望學院的,如果能考上秀才就能繼續去書院念書,如果不能,參軍也好,學門手藝也好,總歸能有個出身。

  但這時聽紀小朵這麽說,他恍惚間倒似乎真的有點為自己身為希望學堂的學生而感動。

  他們也有肯為他們出頭的師長!

  紀小朵要帶學生去重山書院討公道,這事當然要給呂校長報備。

  呂校長:……

  這個年紀的小孩,打架不是常事嗎?值得這樣興師動眾?

  但來說這事的是“李先生”,他就不得不重視,仔細聽完原委,就很鄭重地點點頭。

  “李先生說得對,既然我們的學生沒錯,那就不能這樣被人欺負了,這個事必須有個說法。那個宋盈君抄襲的事,也必須要有交待。”

  不然只怕紀娘娘又要顯靈了。

  再有一點,其它書院看不起希望學堂,呂校長來當希望學堂的校長,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譏諷嘲笑過。這事雖然是他自己運作來的,也是沉思熟慮的結果,並不會後悔,但有機會打臉,他肯定想打回去啊。

  你們看不上希望學堂,怎麽你們的“才子”還要抄從希望學堂流出去的詩?要不要臉?

  不過,詩真是好詩。

  如果不是見識過紀娘娘顯靈,呂校長多半也是要懷疑女人根本寫不出來的。

  但紀小朵敢這樣大張旗鼓的去討公道,自然有所憑仗,他隻管給她撐腰就行。

  於是這事就變成了呂校長親自出馬,帶著邵廷玉和證人,幾個老師,還有一眾保安一起去跟重山書院理論。

  邵廷玉自己都有點懵,方桐卻興奮得很,又糾集了一群同學去助威,連幾個女學生都一起去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重山書院。

  希望學堂的保安跟重山書院那種看門護院的可不一樣,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老兵,步伐整齊,氣勢如虹,往重山書院門口一站,就嚇得他們差點以為是哪裡的兵又打來了。

  等搞清是怎麽回事,重山書院的陶山長氣得不行,也帶著一群人出來跟希望學堂的人對質。

  “明明是你們的學生無端汙蔑我們書院的生員,倒來反咬一口?”

  呂校長嗤笑一聲,“你們的宋大才子,抄襲我校教師詩作,被揭穿還矢口抵賴,仗勢欺人,又打傷我校學生。今天你們要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就告上學衙,革了他的功名。”

  這個後果可就嚴重了,重山書院的人當然不認。

  宋盈君自己也道:“空口白牙,就汙人抄襲,你有什麽證據?”

  呂校長道:“那幾首詩,乃是我校李先生上課時念給學生賞析,諸學生都可為證,且早在半月之前,已在我校傳開,沒想到到了重陽文會,倒成了你寫的了。”

  邵廷玉等學生紛紛叫嚷可以證明。

  陶山長掃了一眼,也哼一聲,“都是你們的學生,頑劣小兒,無知女童,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看你今天就是有意想來栽贓。裝也裝得像一點,你哪怕說你自己寫的都行。一個女人,能寫出那種詩篇來嗎?”

  呂校長沒跟他爭辯,而是看一眼旁邊的紀小朵。

  紀小朵笑了笑,“所以,還是要當眾比一比嘍?”

  比“寫詩”,她真沒有怕的。

  曾經有一個穿越前輩,一口氣“默寫”了唐詩三百首,紀小朵一時可能記不起那麽多,但默個三十首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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