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風清揚

  王忠在思過崖住了三天，鑽研五嶽劍派的劍法，餓了渴了都有勞德諾親自送飯上來。屹然將華山當做自己的家。

  三天來，王忠沒有練過劍，大多數時間都是坐在五嶽劍法的石刻前，心裡默默的推演劍法，與自己三十多年的劍道修為相互印證。

  他現在要做的並不是練習什麽劍法，而是在萬千劍法之中領悟劍法中的本質，融入自己的“基本劍術”之中，創造一套最適合自己的劍法來，然後想盡辦法破解掉，如此反覆九次，王忠劍法就將大成，創造出一套最適合自己，最完美的劍道。

  九是虛數，每次破立都是劍道的一大進步，以九為數，示意無窮。

  這個過程是非常枯燥的，不過王忠有三十年基礎劍法的底子，又有五嶽劍派精妙劍招作為參考，還有嵩山派這些年來在江湖上搜集的上乘劍法作為底蘊。王忠創造劍法的過程非常順利，不過三天就三破三立，心中劍道已有雛形。

  不過三破三立後，王忠底蘊徹底耗光，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

  這一天，王忠持劍立於思過崖上，閉著眼睛緩緩出劍，他的劍法並不快，可每一招都極為用心，每一招都是他這些天辛苦的結晶。

  王忠的劍法以基礎劍法為骨，融合五嶽劍派本源劍理，招式與招式間毫無斧鑿之氣，行雲流水到了極致，其中還蘊含辟邪劍譜那瞬間爆發速度的心法。

  王忠劍法使的越來越快，道道劍光有如蛟龍盤旋，將他身體覆蓋，危險的劍光下是五嶽奇險，是王忠對於劍道的闡述。

  勞德諾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王忠的劍法，冷汗不停的滑過臉頰，他隻覺得王忠劍法可怕至極，光是在旁觀看都有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王忠劍法追求的是極致的殺傷力，劍招直指敵人心底，讓人未戰先怯，是天下間一等一的殺伐劍道。

  在王忠看來，一切武功都是殺人的技巧，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敵人，就是最好的劍法。所以王忠摒棄劍法中一切華而不實的招式，追求最快，最短，最險的殺死對手。

  勞德諾看王忠練劍一刻鍾後，再也不敢觀看，匆匆跑下思過崖，心裡對王忠的忌憚到了極點，他覺得自己這位四師叔太可怕，這哪裡是修煉劍法，根本就是創造一個殺人機器。

  對於勞德諾的離開，王忠並未在意，一心沉寂在自己的劍道之中，當他將劍法演練十遍後，終於停止下來，緊緊的皺著眉頭，似乎對自己創造的劍法很不滿意。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王忠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他發現自己的劍法三破三立後再也無法進行下去，那種明明突破就在眼前，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感覺，讓王忠鬱悶的想吐血。

  考慮了一個時辰後，王忠再次走入洞內，仔細觀看五嶽劍派的劍法，然後搖搖頭，坐下苦思冥想。

  至於那些魔教長老破解五嶽劍法的招式，王忠看都沒看，那些招式完全就是針對五嶽劍派的殘招，有些招式更是牽強附會，沒有修煉的價值。

  魔教長老的眼界還在招式之間，王忠現在的劍法早就超越招式，追求的是最上乘的劍理，他破解的也不是劍法的招式，而是劍法中蘊含的本源劍理。

  王忠在思過崖又枯坐了七天，勉強將自己劍法推演到五破五立的地步，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並且因為推演劍法導致才思枯竭，原本一頭黑發中出現一些銀絲。

  再這麽繼續下去，恐怕就要減壽了。

  王忠不得已停止下來，坐在思過崖的邊上，看著華山雲霧變化，一時不知該怎麽繼續下去。

  “你這晚輩倒也有趣，小小年紀就超越劍招的限制，直指大道劍理，還有什麽不滿意嗎？”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王忠背後響起。

  “果然來了。”王忠嘴角一翹，終於等來了正主。

  “前輩看我練劍三天，終於忍不住出來了嗎？”王忠回過頭來，看著眼前之人。

  一頭白發，長長的白色胡須拖到胸前，一雙如劍的眼睛讓人不敢直視，青衣白袍在風中飄舞，一副有道全真的樣子。

  “你竟然能察覺到我？”老人笑道:“嵩山派能出你這個地子，倒也有趣！”

  “風老前輩功力深厚，原本我也察覺不到您。”王忠也笑道:“不過前些時日我劍法五破五立，終有小成，老前輩才露出了那麽一點氣息，被我察覺。”

  老者能瞞過王忠感知，自然只有華山派一代老祖風清揚。

  “你小子練劍已經走入歧途，老人家我是不忍才會露出些許破綻。”風清揚一臉正色的對王忠說教道:“修煉劍法講究循序漸進，你這麽急的尋求突破，已經誤入歧途，再這樣下去必定走火入魔。”

  王忠看著臉頰邊的幾絲白發，不由的苦笑一聲。

  確如風清揚所言，王忠他太急於求成了，以他的劍道修為，十年後必定能劍法大成，可他卻要在幾天內做到，怎麽可能不付出代價。

  “風前輩，我是嵩山派的人，你為何要提醒我？”

  如果王忠因為練劍走火入魔，對嵩山派是大不幸，對華山卻是大幸，風清揚雖是華山劍宗之人，可畢竟還是華山弟子，沒理由提醒對手。

  “老夫早就看破名利，什麽嵩山華山都不在眼裡，只是看你年不過四十，就有如此修為，實在不忍看你劍道未成，中途隕落。”風清揚輕撫胡須道。

  “老前輩可否指教晚輩一點劍道經驗！”王忠打蛇隨上棍。

  “哈哈！”風清揚大笑一聲，搖頭道:“老夫名利雖然看破，卻也不可能教你華山絕技。”

  王忠其實也沒指望能從風清揚身上學到“獨孤九劍”，只是隨口一問，不過聽到風清揚的話，心裡難免起了爭勝之心。

  “哼！你華山絕學也未必比我嵩山的強。”

  “哦！”風清揚微微一笑道:“那就讓我看看嵩山派有什麽絕技。”

  話音剛落，風清揚化作一團白影，雙指並劍，刺向王忠的咽喉，速度之快實乃王忠生平僅見。

  “怕你不成。”王忠倔脾氣上來，挺劍就刺，竟與風清揚鬥了起來。

  兩人這一鬥就是半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