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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我的江湖酒館》第317章 最暖的酒
  第317章 最暖的酒

  當你勝券在握時,總是會出現變故。

  巴讚布身為如今草原的王,他統一了一個又一個混亂的部落,南下攻城,他深刻的記得當初父親敗在陳人手中時的那般無奈,草原猛士如此凶悍,三番四次敵不過陳人。

  草原是他的,為何每年又要為大陳進供,他是草原的王卻始終活在了大陳皇帝的眼下,這不是他想要的。

  廣招能人,了解大陳,他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南下攻城,將當年父親的屈辱全都洗刷,可到頭來,卻仍舊是計差一籌,到底還是敗了。

  “為什麽,這世上還有比巴圖魯還要勇猛的人。”巴圖魯是草原上最勇猛的人的稱呼。

  巴讚布統一了人心,他已然是一個合格的統領,但是在大陳江湖人的絕對實力壓製下,他也無可奈何。

  江湖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些人,若不是因為這些說不定他也不會敗。

  他不服!

  可那又如何,英雄總有遲暮之時,北漠沉寂多年耐得住寂寞,此次已然是巴讚布最後的掙扎,往後…可能就沒有往後了。

  ………

  “咳咳。”

  軍帳之中,躺在床上的蘇檀眉頭緊皺,卻只見她咳嗽了兩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痛處,疼的她咧起了嘴。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是在這軍帳之中,愣了一下,她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一幕幕。

  “他……”蘇檀嘀咕著,回想起昏迷之前那張面孔,她抿了抿嘴。

  當時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小將,如今卻是露出了女兒姿態,亦是臉紅不止。

  她攥著被褥,想著那時候的場景,久久沒能回神。

  小七躺在床邊上,平日裡它就懶,到了這軍中依舊是懶,一天要就睡五六個時辰,能見它醒來也是難得。

  “嗚~”小七伸了伸爪子,像是醒了過來,它伸出爪子放在眼角,像是在揉眼睛一般。

  蘇檀被小七的叫聲喚回了神來,她轉頭看向了才睡醒的小七。

  小七一睜眼便見到了漂亮姐姐,頓時便精神了,豎起耳朵奶聲奶氣的叫喚了一聲,“喵~”

  蘇檀微微一笑,本想伸出手抱起小七,手臂上卻又傷在,稍微動彈傷口便有可能裂開,於是隻好用左手將小七攬入懷中,問道:“掌櫃呢?”

  這白貓很聰明,她是見識了的,所以才這麽問,若是不然她也不會跟問一隻貓問題。

  小七頓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它也是才醒才不知道張銘去了哪。

  那個沒良心的每天就是亂竄,以前天天摸著人家的頭,現在連人都見不到一個,想著想著小七便露出了一副嗔怪的模樣。

  蘇檀見狀也沒再問了,手掌撫在小七的額頭上。

  她掀開了被褥,卻發現身上還有好些處傷口,肩膀、小腿、右臂,自己的衣物也被換了去,白皙的肩部裸露在外。

  蘇檀沉默片刻,伸手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披風,披在肩上。

  出了帳中,軍帳裡的將士們皆已歇息,還有些這是坐在一旁聊著閑話。

  蘇檀抬起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掛著一輪明月,此時已經是晚間了不知幾時幾刻。

  “我這是睡了多久?”蘇檀心中疑惑,披著披風的她朝著外面走去。

  小腿有傷,每走兩步便停一步,就好像是瘸子一般。

  她在那人群之中尋著,卻始終沒有見到要找的人。

  當她抬起頭時,終是在那城頭之上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城樓之上。

  張銘望著,盡管所見之地是一片荒蕪,而在他身旁這是躺著兩人,面色潮紅,滿口酒氣。

  胡言與孤殃打月兒剛升就喝到了現在,孤殃嫌張銘賣給他的酒不夠烈,胡言也是個衝動的主兒,也說那梅花酒太柔了要烈酒,一直在張銘二胖叨叨,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張銘就把遊人醉給他們了。

  於是乎,這兩人便醉倒在了這城樓上。

  頓時遍安靜了。

  能吹吹這西北的風對張銘來說還算不錯。

  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仰頭灌酒的張銘頓了一下,回頭望去,卻見蘇檀披著披風散亂著頭髮朝他走來。

  “你怎麽到這來了?”張銘怔了一下。

  蘇檀如今也不是那個柔弱的戲子了,就那點傷昏睡不了多久。

  “咳咳。”蘇檀有傷在身,動彈一下胸中便有不適,咳嗽了一聲。

  她舒了口氣,抬頭問道:“掌櫃這麽晚還不歇息,又來吹風?”

  “……”張銘聽到這話有些無奈,說道:“是,又來吹風。”

  張銘看向她,挑眉道:“你這傷不算太重,但傷口才愈合,還是少些走動的好。”

  “不礙事。”

  對蘇檀來說不過是傷罷了。

  張銘也知道蘇檀就是那性子,也沒再勸說,反正蘇檀也不會聽進去。

  蘇檀上前站在了張銘身旁,順著張銘的視線看去。

  涼州城外是一片荒蕪,照著城頭的火把依稀可見晚風蕩起的黃沙,除此之外便別無他物。

  張銘余光看著蘇檀,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蘇檀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

  晚風吹起她鬢角的發,淡淡的幽香傳入張銘鼻尖,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

  張銘頓了一下,說道:“這兒晚間可有些冷。”

  蘇檀未答,卻是反問道:“掌櫃不冷嗎?”

  “不一樣,你是女子。”張銘說道。

  蘇檀轉過頭看向張銘,說道:“掌櫃又瞧不起我?”

  張銘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該罰!”蘇檀揚眉說道。

  張銘見她這幅驕哼的模樣不由得一笑,說道:“那好,你說罰什麽。”

  “罰你請我喝酒。”

  “行,酒我這有的是。”

  說罷,張銘將手中的酒葫蘆遞給了蘇檀。

  蘇檀接了過來,打開了酒塞便往嘴中灌起了酒來。

  月光照亮了那晶瑩的酒滴,也照亮那這位美人兒。

  她似這世間最為絕美的刀。

  張銘愣了一下,連忙撇開目光。

  蘇檀放下葫蘆,搖頭道:“掌櫃給錯了,不是這酒。”

  酒葫蘆裡裝的是梅花酒,蘇檀愛喝的是那將軍行。

  張銘淡淡的開口說道:“夜裡冷,梅花酒能暖身,你受了傷,就不要喝烈酒了。”

  蘇檀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隻覺得心中一暖,口中卻說道:“掌櫃不實在。”

  蘇檀仰頭,梅花酒入喉。

  心中暖意不止。

  她見過最暖的人,亦是她喝過最暖的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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