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變故
“啪!”
醒木一拍,說書人繼續說道:“蘇狂人本是抱著必死之心身赴北漠,誰知一戰化宗師,命不該絕,事後便準備回建安。”
說書人的面色忽然變的嚴肅了起來,話音一轉,說道:“誰知就在下江南的路上……”
“錚!”
就在此時,突生變故。
一柄長劍破空而來,直奔台上的說書人。
說書人放眼望去,面不改色,手持折扇迎了上去。
“砰!”
劍罡震碎了折扇,說書人手化五爪,抓住了那柄長劍。
身軀一震,長劍被打落在了台上。
“叮……”長劍落在台上,發出脆響。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台下沉默了數秒。
沒人說話,都是大喘著粗氣。
“這……”
“殺人了!!”
眾人見此大驚失色,一時間驚恐不以,這勾欄本就不大,人群眾多,亂作一團。
張銘身處其中,勾欄裡的人全都朝著外面衝去,亂作一團。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撞了多少次,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銘朝著那柄長劍飛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裡站著一個面容消瘦的男子,眉目犀利,盯著台上的說書人。
“砰砰砰……”
台下的桌椅皆被撞翻在地,慌張的人皆是外面散去,不敢停留在此。
“喵。”小七見這些人都如此慌張,有些不解。
張銘緊緊的抱著小七,說道:“沒事,不要慌。”
他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退到了勾欄外,也沒走太遠,還能看見那勾欄裡的情況。
說書人爪功了得,再如何也得有玄境修為,張銘現在的修為也不過凡境,留在那裡只有找死。
大概半刻鍾後,勾欄裡的人全都散了去。
勾欄裡隻留下了台上的說書人,還有那台下的身形消瘦的男人。
張銘抱著小七站在遠處,看著勾欄內。
……
說書人歎了口氣,拍了拍衣上的風塵,俯身撿起了地上的長劍,仔細看了看,眼中有些驚訝。
這柄劍……他認得!
說書人緊皺著眉頭,看向了這柄長劍的主人。
消瘦男人見了那說書人的爪功,也認出了這說書人。
四目相對,二人都沒有說話。
二者眼中皆是意外!
勾欄裡安靜了下來。
張銘身旁還有幾個不怕死的在跟著自己一同圍觀,他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膽量。
沉默了許久,說書人看著那人,歎了口氣,手腕一拋,手中的長劍脫離。
瘦弱男人伸手接住了長劍,看了那說書人一眼,施展輕功,轉身離去。
“為何會是你呢。”
說書人像是失去了神魂一般,身形傴僂了下來,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
“這就完了?”身旁看熱鬧的幾人一時間有些疑惑。
張銘扭頭看了這人一眼,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看熱鬧的眾人擺了擺手,有些不快的說道:“散了散了……”
眾人一哄而散,也不敢回那勾欄裡,離開了這處街道。
現場隻留下了抱著白貓的張銘,他看著那台上‘頹廢’的說書人,心中還有許多疑惑。
當街道上的所有人都散了去,再沒人敢留下,一旁的院子也關閉了大門,這處街道變的冷清了起來。
風吹過,落葉起。
台上說書人看了看桌上的醒木,那塊醒木何時變的這般沉重。
說書人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那塊醒木,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醒木落在了木桌上。
“砰!”
落聲再也沒了之前那般醒神。
說書人抬起了頭來,眼眸渙散,歎了一句:“說那蘇狂人一世狂傲……”
“到頭來也不過槍落低頭……”
張銘不知這中間到底是有什麽故事,自從說書人接了那柄長劍之後,似乎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
蘇狂人的故事還未說完,直接告訴了他結局。
他不是個合格的說書人,
但卻是個合格的江湖人。
“再狂人也有低頭的時候。”張銘喃喃道,忽然覺得沒了意思。
這江湖上恩恩怨怨都與他無關,張銘不過是個看客罷了。
小七抬起頭,看了看張銘,又看了看遠處台上那個身形傴僂的老者,不知道這兩人都在想些什麽。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像它一樣整體睡覺難道不好嗎。
搞不懂。
“走了。”張銘轉身離去,此處皆是塵埃,沒什麽好看的了。
這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不知有多少都是因為‘陰差陽錯’四字所鑄就。
多年前塵封的往事由一個說書人道了出來,沉寂了多年的仇怨也終將拿起。
可誰知……一切都不是像曾經想的那般了。
……
夜幕降臨。
建安城熱鬧了起來,城內燈火通明,河面上皆是花燈,時不時又幾盞天燈飄起。
戴著白狐兒面具的男子盤坐高樓,四下無人,長劍放在一旁,發絲隨風飄動,孤寂無言。
白狐兒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記起來,他昨日將那腰牌送入了。
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伸出手放在了那白狐兒面具上,緩緩的摘了下來。
他是建安四方青龍使,守城東。
這份差事他已經做了有十多年了,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面具緩緩揭開,面容消瘦滄桑,眉目似劍,最為明顯的還是臉側的一道疤痕,疤痕外窄內寬,不似刀劍所傷。
“我守了建安十六年,做的還是不夠嗎?”
青龍看著手中的面具,就算是換了容貌,他仍是常年帶著白狐兒面具,戴了十六年。
“嗯?”青龍拿著面具,忽然感到不遠處有道目光盯著他,扭頭望去。
“呃……”窗台邊的張銘見那人回過頭來,似乎是看到了他。
張銘嚇了一跳,有些尷尬,隻好對那人揮了揮手。
怎麽就看到了呢……
太尷尬了,搞的像他的是頭偷窺的一樣。
青龍舒展了眉頭認出了張銘來。
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狐兒面具,罡氣包裹住面具,朝著張銘投擲了過去。
“啪。”
張銘伸手,面具上的余力差點將他整個人都打飛,還好是接住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面具,猛然抬起頭看向了那人。
誰知不過是低頭刹那,那人便已經不在那裡了。
“走了?”張銘皺了皺眉,看著手裡的白狐兒面具更是不解了。
張銘又從腰間摸出了一塊腰牌,上面雕刻著閉眼龍。
最開始給了他一塊腰牌,這下又給了他一個面具。
這人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