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醍醐灌頂北河離開的晉元城時候,身側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是他取名叫做晉元的那個乞兒。
二人出城後,行走在城外的一條官道上,一老一少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獨。
當夜色降臨,一路無話的兩人已經徹底遠離了晉元城。
這時行走在山林間的北河身形一頓,看向身後時,眼中露出了兩抹寒光。
所謂財不外露,而他之前為了尋找有靈根的童子,在城中用了玉盤檢測。他的這番舉動,倒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在他身側的晉元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隨著北河停下了腳步。
北河轉過身,就聽兩側的密林中響起了一陣悉索之聲。
下一刻,幾道人影就從兩旁一掠而出,站在了道路上。
這是三個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手提斬馬刀,面露凶狠之色。
三人看著北河二人時,就像是看著兩隻待宰的羔羊。
“晉元。”這時北河看著身側的晉元開口。
晉元在看到前方的三人後,小臉早已嚇得慘白一片,身軀也在輕顫著。
聽到北河叫他,他一個激靈終於醒悟過來,可是臉上的驚懼絲毫都沒有減退。
“你不是問老夫為何要收留你嗎。”北河又道。
這一次,說完後他就看向了前方的三個大漢。
“老不死的,裝神弄鬼。”
看到他的舉動,三人中一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男子吐了一口唾沫,而後便向著他龍行虎步的走來。
不過是一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頭,還有一個半大的乞丐,他還不放在眼裡。
“噗!”
但聽一聲輕響。
向著北河走來的此人就腳步一頓,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接著身軀一軟,“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原來在他眉心,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狹長的血縫,直接貫穿到了後腦。
“嗯?”
看到這一幕後,此人後方的二人相視一眼,心中極為震驚,因為他們都沒有看到北河是如何出手的。
正在二人心中生出了一抹懼意時,北河突然抬起手來,對著二人分別一個指點。
兩道肉眼幾乎難以見到的白色劍氣,就從他指尖迸射而出,只見在遠處的兩個大漢,身軀應聲栽倒在了地上。跟之前那位一樣,兩人的眉心同樣被劍氣洞穿。
此刻在兩側的密林中,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悉悉索索之聲。
北河三角眼陰冷一掃,就見他屈指連彈,一道道劍氣沒入了兩側的密林中,接踵而至的就是一道道利劍入肉之聲響起,還有重物墜地之聲。
數個呼吸後,北河收手而立,而在密林中的藏匿的那七八人,全部被他的劍氣術給斬殺了。
做完這一切後,他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向了身側的晉元道:“留在我身邊,這種本事我可以教你。”
看到北河的驚人手段,晉元比之剛才還要驚懼,不過聽到北河的話後,他立刻回過神來。
只見他對著北河當即跪下,不斷磕頭,“求師傅教我……求師傅教我……”
晉元的額頭砸在地面上發出了砰砰之聲,口中還不斷重複著。
“師傅嗎……”北河略顯古怪。
而後他就微微一笑,只見他大袖一卷。
晉元隻覺得身軀一輕,下一息他就看到了下方跌宕起伏的山巒,從他腳下向著後方飛快掠去。
他在飛。
晉元看了看身側負手而立的北河,腦海中已經只剩下空白了。
……
當兩人再度現身時,已經在豐國的涼城。一老一少踏入城門後,北河就向著涼城的春香閣走去。
涼城跟二十多年前比較起來,似乎又變得熱鬧了一些,街道嘈雜,叫賣跟吆喝之聲不斷。
當站在春香閣的大門前,北河卻發現春香閣大門緊閉著,門前的地面還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此地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這讓北河眉頭一皺。
最終他還是走上前來,敲了敲春春香閣的大門,而後就靜靜等待著。
站在他身側的晉元,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乞兒的打扮。雖然身著粗布麻衣,但是看起來也煥然一新了。
將臉洗乾淨的晉元容貌普普通通,皮膚也有些黝黑,不過一雙眼睛卻滿是明亮之色。
就在北河以為,或許眼下的春香閣已經人去樓空時,只聽“嘎吱”一聲,春香閣緊閉的大門向內打開了。
北河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他一眼就認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呂平生。
二十多年過去,呂平生的臉上也多出了一條條皺紋。想來也是,如今的他,也已經年逾古稀了。
在看到門外的老翁之後,呂平生一愣,北河竟然蒼老到眼下的這個樣子了。
隨即就聽他開口道:“北師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對此北河嘴角一勾,“你覺得老夫這把年紀了,像是無恙的樣子嗎。”
呂平生搖了搖頭,而後側過身來,“請進吧。”
北河沒有遲疑,邁步就踏入了其中。在一側的晉元,則始終跟在他的身後。
呂平生不禁多看了面容普通的晉元一眼,不知道北河身邊帶著一個童子,是什麽意思。
踏入春香閣的一層後,北河就看到此地的木凳全部倒置在了桌子上,地上遍布灰塵,牆壁上還纏繞著蛛網,一看就封塵了多年。
呂平生踏上階梯向著二樓走去,木製的階梯在他的踩踏之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仿佛隨時都能夠被踏破。
上樓時,就聽呂平生開口道:“家母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我不喜歡熱鬧,所以這春香閣就被我封禁了起來。”
雖然對於顏音姑娘應該早就過世有所準備,但是當親耳從呂平生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後,北河還是有些感懷。
“哎……”
只聽他一聲歎息。
這時他也隨著呂平生上了春香閣的三樓。
放眼望去,三樓依然是中空設計,只是當年滿園的花草,而今已經徹底衰敗了,只能看到一隻隻泥盆,盆中之物則枯萎殆盡。
顏音姑娘死後,呂平生可沒有興致給她打理這些花花草草。
這時只聽北河道:“師娘葬在哪裡,有空我去拜祭一下。”
聞言呂平生腳步一頓,而後轉身向著當年顏音姑娘的房間走去。
推開封禁已久的房門後,北河隨著呂平生繞過屏風,就看到了前方有一座石龕,而在石龕中放著兩面牌位。
其中一面牌位上,寫著“先夫呂侯之位”。
而相鄰的牌位上,則寫著“家母顏音之位”。
只聽呂平生道:“家母的遺願,就是讓她的牌位跟家父在一起。”
“原來如此。”北河點了點頭。
這時他還發現,呂侯的牌位明顯年代已久,恐怕當年呂侯死後,顏音姑娘就在房間中給他了立了這面牌位。而顏音姑娘死後,呂平生則將她立在了呂侯的一側。
北河拿起了一側的三隻香,他五指對著香的頭端一搓,三隻香就被點燃了,冒著縷縷煙絲。
北河面向呂侯跟顏音姑娘二人的牌位躬身三鞠,將三隻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爐中。
至此,三人從房間中退了出去。
關上房門後,呂平生看向了一側的晉元,而後問道:“這小兒是誰?”
“一切說來話長,慢慢詳談吧。”北河道。
聞言呂平生點了點頭,就將北河領進了另外一間房間中。
“晉元,你在門外守著。”
踏入房門時,北河看向晉元道。
“是,師傅。”晉元恭敬點頭,而後就規規矩矩的守在了門外。
關上房門後,北河跟呂平生相對而坐,這時就聽呂平生打趣道:“北師兄竟然起了收徒的心思,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對此北河一聲歎息,“老夫時日不多,收個徒弟也好傳承一下衣缽,另外死後也能有個人拜祭一下,不至於在下面連個燒香火的人都沒有。”
對此呂平生表面不置可否,不過他心中對於北河的舉動,卻是有些不以為意。他從未動過收徒的念頭,在他看來死了就死了,也不需要有人燒香火傳衣缽。
“對了,上次給師弟的古武功法,師弟練得如何了。”這時只聽北河問道。
聞言呂平生神色一正,而後有些惱怒道:“呂某隻用了十年不到,就將三十六條經脈給全部打通了,但是最後卻跟師兄遇到了一樣的問題,第三十七條經脈始終無法打通,若是強行貫通的話,整條手臂都會炸開。”
北河心中極為驚詫,呂平生竟然隻用了十年不到,就將三十六條經脈給打通了,比當年的他都要快。
由此可見,呂平生的身上果然有秘密。
對此他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夠讓呂平生修煉到神境,而且還能短短十年時間,就打通二指禪的三十六條經脈呢。他暗道莫非是呂平生得到了某件有助於古武修士修煉的異寶不成。
最終北河壓下了心中的念頭,看向呂平生苦笑道:“此事倒是老夫害了師弟。”
“嗯?”呂平生不解的看著他。
北河對著儲物袋一拍,從中取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簿冊,放在了呂平生的面前。
“當初老夫給師弟的古武功法名叫二指禪,但卻是殘卷,這些年來老夫終於找到了完本的二指禪。”
說完後,他將簿冊向著呂平生一推。
呂平生呼吸一窒,當即拿起了這本二指禪功法,並翻開了第一頁。
這簿冊自然是北河翻譯過來的二指禪了,此次也是特意為呂平生準備的。
當年的他找到呂平生,並交給對方那張經脈圖,本來的目的是想看看能否從呂平生身上有所收獲,從而有助於他突破到化元期。
而眼下的他給了對方完整的功法,其一是接下來的十年有事相求,其二則是他對呂平生身上的秘密很感興趣。
在呂平生翻看著二指禪時,又聽北河道:“要打通第三十七條經脈,其實需要連同另外一條圖上並未繪製出來的經脈,一同打通。也就是說,這二指禪要打通的是三十八條經脈,而並非三十七條。”
呂平生聞言一驚,而後繼續翻閱著手中的簿冊,直到將最後一頁翻閱完畢後,他才臉色抽動道:“原來如此,一條經脈行不通,需要兩條經脈同時打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呂平生話音剛落,北河宛如被人當頭棒喝,只見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看向呂平生眼中精光爆射,“你剛才說什麽?”
這一刻從他的身上,甚至爆發出了一股氣勢,無形的衝擊在了呂平生的身上。
呂平生被北河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何北河的反應如此劇烈。
只聽他道:“難道不是嗎,打通一條經脈不行,需要同時打通兩條。”
這一次,北河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心臟更是因為激動,而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
“哈哈哈哈哈……”
北河的大笑之聲,響徹在整個春香閣中。任誰都能看出,他心中滿是狂喜。
“這麽多年了,老夫怎麽就沒想到呢。”
第一章新鮮出爐,求推薦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