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人藥與線索

  一行人跟著青州捕快，疾步來到藥王門後山。

  “煉藥閣？”只見眼前是一座佔地頗大的屋子，陣陣草藥清香傳出。

  走進煉藥閣，裡面的一半空間坐落著排排木架，木架上面整齊擺放著各式草藥。而另一半則是一張張小木桌，木桌上擺放著小秤、藥碾、銅爐等煉藥工具。

  “這裡應當就是藥王門研發新藥的場所吧！”

  “不錯，就是太過簡易了些！”林文豔搖了搖頭， “煉製新藥除了要對藥方推陳出新，煉製的環境也極為重要，溫度、濕度，甚至是人體身上的氣味都會造成影響。”

  “小小藥王門自然是不能與五毒教相提並論。”於正青笑道。

  “諸位大人，就在前面。”捕快帶著眾人穿過煉藥閣，來到後院一處假山旁，假山已經被移開， 露出一扇洞口。

  洞口盤旋向下，兩側牆壁上一盞盞油燈， 照的亮堂堂。足足下行了小半盞茶的時間，眾人才來到地下一處空曠處。

  “葉大人，老於，你們來看看，藥王門果然做了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曹文看見幾人下來，連忙招呼道。

  這地下空間被挖出一條條過道，顯得四通八達。每條過道上都有數十間牢房，造型與六扇門的地牢還頗為相似。

  來到一間打開的牢房，只見牢房裡蜷縮著一名枯瘦的身影。對於外面的聲響毫無反應，若不是微弱的呼吸聲，或許都認為其人早已喪命。

  走近一看，這應當是是一個頗為年輕的男子。可是葉修文分明察覺到此人體內生命力極為微弱，算得上風燭殘年。

  向其體內探出一道真氣，葉修文眉頭微皺。此人全身經脈、五髒六腑，滿是暗瘡， 如同一個氣球上布滿漏洞，生命力不斷漏去。

  “大人，這裡都檢查過了，應當沒有暗門。”一名捕快牽著條黑犬走過來。開來能找到如此隱蔽的地下空間，也多虧了這條黑犬。

  “裡面還有。”曹文臉上壓抑著怒氣，帶著眾人來到往裡面一間間看去。

  牢房裡面大多是神情麻木的枯瘦人影，也有極個別如同欲要爆炸的氣球，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力，可臉上卻一副癡呆的表情。

  葉修文不由想到當初出手搶奪《奇門十三肘》的那名藥王門長老，其身邊那名癡傻隨從似乎也是這般。

  “這是試藥人！”林文豔突然歎息道，“想不到他們還是沒有放棄。”

  “試藥人？”

  “不錯，之前那些心神枯簍之人，都是用來實驗新研製出來的藥物。”林文豔搖搖頭，“所有新藥研製出來，都要經過臨床實驗，觀察藥效如何，是否有毒害。可朝廷規定，各個製藥機構只允許向朝廷購買死囚以作試藥人，還需要定期接受六扇門的檢查，即便試藥人死亡，也需要驗身備注。”

  “我想這裡的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囚吧。”葉修文問到，這條規定葉修文也是知道的。死囚不但昂貴，而且還要定期接受六扇門監察，若是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不全都曝光了？
  “那些完好的試藥人，是做何用？”葉修文眼神掃過林文豔身後的兩名青年。

  “那些就是真正的人藥！”林文豔輕笑道，“而人藥又分為藥人和毒人。將人以各種毒物來煉製，就可以煉出鋼筋鐵骨，無痛無懼。比如我五毒教的就有一種毒人煉法，而我身後這兩人就是通過毒人之法煉出，不但鋼筋鐵骨，力大無窮，更兼得一身毒力。”

  “還有另外一種藥人，就是將人練成活的補藥！”林文豔指了指牢房中的一名藥人，“其人的鮮血蘊含極大的滋補作用，不但能解毒療傷，更有甚者能幫助突破修為！”

  “如此神奇？可為何極少聽聞？”

  “作用是有的，可是卻較為雞肋！”林文豔歎息一聲，“這種藥人練法我教千年前就做過實驗，耗資巨大終於煉出一批！可之後發現，藥人壽命極短，情況好的都只能活三五年！”

  “其藥力隨著人體變化甚至會變質過期！需要隨煉隨用才行，可是煉製一尊藥人不光需要數年光景，其中投入更是巨大。而且，人體之間的差異就導致其存在各種難以調節的排斥反應，即便解決了排斥，藥效的吸收也會大打折扣。實在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教中就將這個想法封存起來。”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藥王門一脈居然還在秘密實驗。”林文豔看著牢中一動不動，面目癡傻的男子輕歎一聲道。

  葉修文面無表情，想到之前在六扇門大比時碰到的那半人半獸，眼前的這些實驗竟有些小巫見大巫。

  “怪不得這些年青州一直有男子失蹤案件，原來是藥王門乾的好事！”曹青怒哼一聲，“當真該殺！”

  一旁的林文豔一聲不吭，人贓並獲還有什麽可說的。再者說，武林中的門派，有幾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
  “大人！”名為老五的銅捕疾步走進，“我查閱了近三年來的人口失蹤案，發現這些人大都是外出打工時與家人失聯。”

  “還有，大人您看！”老五遞上一本冊案。

  曹文接過，側身與葉修文一同查看，冊案是官府登記的失蹤人口報案記錄。

  “嗯？此人狀告藥王門，擄其子？”只見冊案上詳細記錄著名為喬偉之人的狀訴。

  “喬偉此人呢？這份狀訴可是三個月前的。”

  “下屬已經派人探尋過了，喬偉乃是城北一名廚子，三個月前此人先是前往官府報案，只是沒有證據，官府只能做登記處理。後來有人看見他獨子前往藥王門，之後再無下落。”

  “那他一個廚子，是如何知曉藥王門擄走他兒子的？”

  “回稟大人，應當與一個名叫喬點的人有關系。”老五已然將喬偉詳細調查了一遍，“喬點乃是藥王門的一名外門執事，可他還有一個少為人知的身份，也就是喬偉的兄長！而也是在三個月前，喬點此人也從藥王門內消失，其他人只是得知喬點被門中外派。”

  “這就都對上了！”曹文一拍手。

  “不，還缺一環。”玉申搖搖頭，“那是何人將這一切告知了白蓮宗呢？”

  “可還曾查到其他線索？”曹文扭頭問道。

  “隻知喬家還有一個失明老母親在。”

  “走，一看便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