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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682章 往南
  第682章 往南

  關姬嗔怪地推了一下馮永,“說什麽呢?什麽叫有借無還?”

  馮永“嘖”了一聲,“難道我還說錯了?”

  堂堂大漢丞相,黑我的創意,黑我的勞力,黑我辛苦訓練出來的士卒,五十萬緡望遠鏡說揣進懷裡就揣進懷裡。

  還好意思說是幫我先保管著。

  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女婿,壓歲錢呢?過年也不見給半個錢。

  關姬聽了馮永孩子氣般的抱怨,當場就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說起來,丞相對阿郎還是很看重的。丞相曾說過,忠益者莫大於進人。”

  “遊楚既然是丞相看中的人才,阿郎主動舉薦此人,想來丞相定會高興。”

  “所以前頭的那些話,阿郎在家裡說說就行,千萬莫要與別人說起,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馮永聞言,笑嘻嘻地回答,“放心,我又不是瓜娃子。”

  安撫好關姬,馮永又讓阿梅小心服侍著,這才急匆匆地出門找去陳式。

  隴西太守陳式聽到馮永想要借調隴西參軍公孫徵,當場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本來馮永還覺得公孫徵好歹也算是一個人才,陳式會有些舍不得,沒想到卻是看到他巴不得把公孫徵推出去的模樣。

  當下就有些奇怪,試探著問道,“陳太守與那公孫參軍關系如何?”

  “某與公孫參軍關系還不錯。”陳式有些詫異馮永的問題,“某受丞相之托,守隴西以防曹賊,正是需要借助隴西志士的時候。”

  “公孫參軍頗有謀略,於隴西又有名望,正是某所重之人,關系自然不差。”

  看到馮永仍是疑惑的目光,陳式想了一下,恍然一笑,“君侯有所不知,正是因為公孫參軍有才,所以某才樂意推薦於君侯。”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其實某與伯琰的關系私下裡還算親密,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某覺得,伯琰能跟著君侯,比當隴西參軍好多了。”

  “何意?”馮永更是有些糊塗了。

  陳式話不能說太明,“君侯這等年紀,就已經憑戰功封為列侯,又領護羌校尉。”

  “伯琰即便是能得一個護羌從事之職,前途那也比區區一個隴西參軍強多了。”

  “我明白了。”馮永點頭,只是仍有些猶豫道,“只是不知伯琰之志?”

  “君侯無須顧慮。此事由某親自去和伯琰談,君侯隻管安心等好消息即可。”

  陳式拍著胸脯說道。

  馮永領軍至襄武,給隴西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這時再傳出馮家主母懷孕的消息,又給護羌校尉所屬的所有人打了一針腎上腺素。

  關姬的房間門口,一天十二個時辰,無時不刻都有帶刀劍的侍婢守在門口。

  就連馮永出入,那侍婢的目光也帶著審視,似乎在懷疑要做什麽壞事一般。

  更別說是院子外頭,親衛部曲守得嚴嚴實實的。

  相比於覺得這個冬日不太冷的襄武眾人,遠在西海的禿發鮮卑部族卻覺得格外冷。

  進入十一月,西海已經開始下雪。

  好不容易從隴西逃回西海的禿發闐立,領著人徘徊在西平郡最邊遠的龍夷城外,不斷往東面眺望。

  西風寒峭,禿發闐立裹緊了身上的毛氈子,回頭看看雖然凍得渾身發抖,但目光仍是熱切的族人。

  他不禁歎了一口氣。

  “來了來了!少君長,大人回來了!”

  有人突然歡呼起來。

  禿發闐立一聽,連忙順著族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出現了一隊人馬,正頂著寒風向這邊行來。

  禿發闐立連忙領著人迎上去。

  雙方走近了,禿發闐立喊道,“阿大,那魏人將軍可曾答應賣給我們糧食?”

  對方的領頭人掀開頭上用來遮擋風雪的頭罩,露出一張滿是風霜的臉,臉上盡是疲憊,但目光卻是堅毅。

  “先回到族裡再說。”

  禿發匹孤聲音沙啞地說道。

  禿發闐立聽到這個話,再看看跟隨阿大去魏人領地的族人,人人都是空著手,當下心裡就是一沉。

  禿發部在春夏在西海西邊和北邊放牧,到了冬日,則要回到東邊,盡量靠近漢人的領地,以便從漢人手裡買糧食和過冬的物資。

  一行人回到族裡的大帳,禿發匹孤坐到火塘前,烤了一會火。

  這才聲音低沉地說道,“郝將軍說了,今年涼州大旱,糧食絕收。”

  “而且南邊的蜀人又來犯,佔據了隴右,涼州危急,所以沒有多余地糧食借給我們。”

  此話一出,帳裡的大小頭目皆是一陣騷動。

  倒是禿發闐立比較能沉得住氣,聽到這話,眉頭僅僅是皺了一下,“賣呢?我們拿皮草去買,甚至可以拿牛羊去買,難道也不成嗎?”

  禿發匹孤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們自己的糧食都不夠吃,聽說今年新來的刺史親自去涼州豪族家裡借糧,哪來的糧食賣給我們?”

  有心急者大聲問道,“大人,那戰功呢?少君長帶著我們族中大部精騎,隨魏人前去征戰。”

  “此番我們族中精騎,損失大半,難道就沒有一點補償嗎?”

  禿發匹孤臉色更加難看了,“什麽補償?魏人在漢人手上吃了大虧,自顧不暇,怎麽可能還想到會補償我們?”

  說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禿發闐立,“塗孤,你來說,是也不是?”

  禿發闐立點了點頭,“魏人此去隴右,差點全軍覆沒,能逃回來者,不過十之四五。”

  眾人聽了,更是忿然。

  “可是大人,我們從陰山一路行來,族人死的死,亡的亡,好不容易才在西海有個安身之地,魏人又前來征我們為他們打仗。”

  “這一仗,我們族中可是傷了元氣啊,他們不補償就算了,連賣糧食給我們都不願意,這不是把我們逼上絕路嗎!”

  更有甚者直接說道,“大人,我們直接去搶吧?魏人不給我們,我們就自己去拿!”

  這個話得到了帳內大部分人的響應,“對啊,大人,我們乾脆去搶!”

  “他們不給我們活路,我們為什麽還要聽他們的?”

  鮮卑與其他的胡人不同,他們大概是唯一對大漢佔據心理優勢的胡人。

  畢竟檀石槐對鮮卑的影響太大了。

  不但屢次打敗了漢軍,而且還侵佔了漢人不少郡縣。

  漢人皇帝曾向檀石槐請求和親,檀石槐不但拒絕了,甚至還加緊侵掠。

  如今鮮卑雖然大不如前,但那並非是被漢人打敗的,而是自己內部分裂造成的。

  所以當他們被逼到這一步,下意識地就是想要重操舊業:搶劫。

  不但搶漢人的,同時也搶周圍胡人的。

  禿發匹孤目光閃爍,看向禿發闐立,“塗孤,你覺得怎麽樣?”

  禿發闐立沉吟許久,卻是搖了搖頭,“不妥。郝昭鎮守河西多年,是個有本事的。”

  “即便是我們一時得利,最後卻是樹了強敵。以我們部族現在的情況,尚不足以與魏人爭鋒。”

  “可是我們部族這個冬日怎麽辦?這樣下去不但要凍死人,而且還要餓死人啊!”

  “那我們就向東南去。”

  禿發闐立似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隴西就在西海的東南方。那時我領著人從那邊回來,看到隴西西邊全是雜胡。”

  “他們佔據著水草豐茂的地方,還有洮水,大河灌溉田地。我打聽過了,在隴西的枹罕、河關那一帶,是魏人放棄的地方。”

  “現在那裡全是雜胡、羌人和氐人在放牧。我們鮮卑人比那些雜胡強多了,可以直接去搶他們的地盤。”

  “這麽一來,我們不但可以尋得過冬的地方,還可以搶得人口牛羊,充實我們的部族。”

  此話一出,帳內的眾人面面相覷。

  “搶雜胡可比搶魏人容易多了。”禿發匹孤喃喃地說了一句。

  眾人聽到這話,臉上皆是露出動心的神色。

  沒錯,搶雜胡可比搶魏人容易多了,而且搶了雜胡之後,還很容易消化他們的部族。

  “可是我們不認得路。”

  有人提出了問題。

  “少君長應當認得吧?”

  禿發闐立點了點頭,“我們先往南走,過了大河,再向東南走,很快就能進入隴西。”

  “可是現在天已經很冷了,那些雜胡,想必早就找到地方過冬。萬一我們到了那裡,找不到他們怎麽辦?”

  有人仍然在擔心。

  “不會。魏人在隴右吃了大虧,聽說隴西那邊的羌胡已經不聽他們的話了,正在圍攻魏人的城池。”

  禿發闐立肯定地說道,“我們過去,若是運氣好,說不得在搶了雜胡之後,還能借機把魏人的城池也搶了。”

  “甚至等魏人問罪下來,我們還可以把這個罪名安到雜胡頭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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