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6章 各方反應(中)
在寧夏短暫清醒然後又再度被沉屙拖曳回意識深處的時候,世界自然不可能隨之停滯下來。畢竟世界離了誰也都會照常運轉。
所以其余的人和事務該幹嘛的幹嘛,該如何的如何,日子也總要過下去的。這是個真實的世界,而非活在紙片上的單薄設定。
元衡道君對寧夏說的那些事實上只是冰山一角,還有很多隱藏的東西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身體狀況不允許,也因為有些事情確實不該是現在的她應該知道的。
對於赤貧許久, 已經將對靈力的渴盼刻在骨裡的東南,“靈力複蘇”四個字意味著什麽?
用寧夏上輩子的話來說,大約無異於“行星撞地球”一樣的影響,不論其本身給這片土地帶來什麽樣質的變化,之後都注定會徹底翻覆這個世界。
而靈力的變化真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其余的……現在也才正式開始發酵。
至於這個趨向是好是壞,那就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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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華派龍吟峰,主殿之上
“真兒,可還好些了?”玄陽真君對著垂手立於下方的弟子問道。
偌大的主殿只有師徒二人,方才被召來的玄陽真君等人在經過一輪商討後便被各自安排了任務離開了。
看著身姿挺拔,站了許久腰身卻仍是板得端得板板正正的弟子,玄陽真君用一種複雜的甚至帶著些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自己親手教導大的孩子。
“坐。”玄陽真君聞聲道,眼裡那種複雜的情緒已然消失了。
林平真順其自流地往入座,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素雅的木椅,不似大殿中那種外裝華麗但給人感覺卻同這主殿一樣冷冰冰的座位,高度適宜,底下鋪有柔軟的獸皮,安坐其上手也能夠順著把手自然垂落,一派舒適。空氣中自帶一股溫馨的氛圍,仿佛眼下只是屬於師徒二人的閑聊時間。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明顯是一場隻屬於師徒間的密談,傳諸於爾而永不出他人之口。
不過兩人的態度倒也稀疏平常, 大概這種情形已經上演過不少次了。畢竟林平真身份合位置不一樣, 玄陽真君對其的要求和期待也注定與其他弟子不同,師徒二人進行這樣的密談並不在少數。
兵荒馬亂後,兩人也終於又有時間進行一次這樣正式的談話。自從秘境回來,這還是第二次,前一次是歸來首日林平真跟玄陽真君大概交代了下情況就被打發去療傷了。畢竟林平真野不是什麽真鐵打的,這一趟冒險幾乎叫每一個人都心力交瘁,有些永遠把命給交出去了,沒丟小命的也都幾乎付出沉重的代價,這當然也包括林平真。
不過林平真果然不愧是半個天選之子(?)大概算是,運氣比隻寧夏這個倒霉鬼都不知好多少,遇到的事情不少但實質身陷危險的時候還是比較少的,總體而言可以說是有驚無險,只是微微有些透支和受了一些外傷。
經過一日整的調整,又有比較好的醫療條件從旁協助,林平真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然這位已經成長得很好的接班人迅速回歸到大隊伍,協助長輩們處理因為修真界劇變帶來的大亂。
雖自靈力複蘇起到如今修真界還沒有真正出什麽大亂子,但隱在暗處的那些人仿佛已經嗅到味道的耗子,悄摸著做了不少小動作,好的壞的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看似平靜的修真界暗潮湧動, 還沒怎麽動就已經可以預見他們之後可能會帶來的麻煩。
林平真於玄陽真君師徒倆可謂是勞心勞力,才勉強為宗門暫且拉好一條防線。雖然只是臨時的,但這些布置和暗手足以讓五華派相對平穩地過渡這段時間。
當然,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靈力複蘇對於東南邊陲來說是一個極大的不確定因素,水也不敢想象隨著時間推移還會引發什麽事,這些都需要五華派每一個人去親自體驗合適應。是的,大小弟子都需要,就連那些避世已久的長者也都要出來面對這個變化的世界。不當真的話,可是會死得更快的。
所以林平真同他的師尊玄陽真君一樣忙活到現在,直到剛才結束了一小階段的商議後,師徒二人才終於有時間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玄陽真君其實也並不是不知道林平真的情況,但也還是忍不住如此一問。畢竟林平真算得上是他最看重的一個弟子了,發生在對方身上的情況是這麽都不能輕忽的。
“師尊,弟子已無大礙了。”聞言林平真眉宇也不禁浮起幾絲無奈。
“唉,別怪為師太過操勞。你是不知,那日見耳等歸來,本座是一顆心都要揪起來,差點就一口氣下不去。”玄陽真君似是看出小弟子的疑惑,忍不住道,帶著淡淡的抱怨。
而且這真的不是什麽誇張肉麻的說法,他是真揪心,天知道看著自家最精英的那部弟子以那樣一副糟糕的狀態回來,作為掌門的他又怎麽可能開懷得起來。
想到那躺著回來的一半人,還有站著但看起來似乎也不太好的另一撮,以及……已經永遠都回不來的那一部分,玄陽真君便覺得胸口疼,到現在接受了現實也還是覺得隱隱作痛。
但再殘酷的現實,最終也還是要接受的,日子亦還是要過的。
調整好心態,而他們也需要應對接下來更為嚴峻的事態做更多的準備,玄陽真君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上邊糾結。
今天問起林平真也只是尋常地沒有什麽意義地感慨一下罷了。
對於另一個人而言,玄陽真君的感慨又化為了另一種意味,勾起了他某些不太美好的聯想。
便聽青年感慨道:“那日發生的事情確實太過突然,我等都不曾有所反應,弟子等也是嚇了一大跳。”
隨即他的面色驟然變得有些發沉起來:“且弟子的義妹……到現在也都還不曾醒來。”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幾乎是泛著歎息的意味,情緒低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