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九十九生一死的生意

  自打受傷之後，我躺在床上，全身經脈寸斷，一動也不能動。起居生活完全無法自理，全靠呂玲兒照顧。

  這下好了，我在她面前算是徹底的失去了隱私。從頭到腳，沒有一寸地方沒被她看到，沒被她摸到。當然，最慘的要數我的臉了，被她捏的都胖了一圈。這還不夠，她還找王小仙一起組團來捏我的臉。嗚嗚嗚……

  這個破地方，竟然屏蔽了所有與世界腦聯通的渠道，害得我無聊的時候連遊戲都不能打，隻好每天躺在床上想東想西，百無聊賴。什麽？你問我你都經脈盡廢了，還打個毛線的遊戲啊。我只能送你呵呵兩個字，都什麽時代了，遊戲還要用手的嗎？你也太落伍了。現在全都是腦機互聯，雲端對戰，動動腦就夠了。

  無聊的日子裡，還好我有王小賤，每天陪我聊天解悶。我受傷臥床的這些日子，他跟我講了許多星辰內部的八卦。什麽金翎子喜歡琴婢，送花送錢送貞操，卻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還有金蛇郎君和靈狐仙子原來是一對。這樣的八卦消息層出不窮，真真假假，撲朔迷離。也不知道王小賤哪裡去聽來的這些稀奇百怪的事情。

  盡管我沒有靈根，但是金蛇郎君還是吃下了這個啞巴虧，收我做了他的記名弟子，並將我暫時安置在百草園，交由呂玲兒照顧。

  在我養傷期間，金蛇郎君曾親自來慰問過我數回。給我帶來了修複經脈的療傷聖藥黑玉斷續膏，並親自為我灌注靈力，溫養經脈。他最近一次來的時候，許諾了我三個他力所能及的願望。我有點受寵若驚，流著淚說了許多感激的話。不過，事後，我把說過的話全都拋在了腦後，隻記得金蛇郎君答應過我實現我三個願望這件事。

  哈哈，老金，你既然主動跑來要做我的靠山，小爺我就笑納了。我是牛皮糖，粘上甩不掉。

  另外還有八個人怪人，也來看過我。不過他們不是來慰問我的，而是把我當外星人一樣研究了一番，然後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最後還吵了起來，鬧到不歡而散後，八個人朝八個方向飛走了。

  鳥蛋果然夠朋友，在我受傷臥床這些天，隔三差五就來看望我。他告訴我，現在他除了要完成每位新生都必須完成的常規課業，業余時間還要跟著靈狐仙子的四大婢女學習禦劍、煉丹、禮儀、陣法。如此高負荷的填鴨教育，換做是我，怕是早就撂挑子了。不過鳥蛋卻樂在其中，天才不愧是天才，連忍耐力也是異於常人。

  鳥蛋在如此繁忙的課業中，還擠出時間來探望我這個無靈根的廢人，我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麽才好。鳥蛋，我們不做朋友了……我們做兄弟。等我身體好了，我一定要拉著你一起燒黃紙拜把子。一輩子粘著你。

  “你才不是廢人呢，你的氣運比普通人的要好，只要你肯踏踏實實修煉，日積跬步，你的成就一定比同樣努力程度下其他人的成就要強。”

  “那麽，跟有靈根的人比呢？”

  “在煉氣期，只要有足夠的晶石輔助，有沒有靈根其實沒有太大區別。”

  “那過了煉氣期呢？”

  “築基以後，需要的修煉成本指數級增長，單單依靠從晶石中汲取的靈力來修煉，金山銀山也不夠。若是到了金丹、元嬰，你家裡沒有一座晶石礦脈做後盾，就不要想修煉的事了。可是，一座晶石礦脈，幾乎是一個學校的根基，怎麽可能給你一個人用呢？”

  “也就是說，只要有錢，沒有靈根也可以修煉到元嬰期咯？”

  “理論上是這樣的。”鳥蛋推了推他鼻子上的眼睛架。

  我把王小賤叫出來，讓他幫我算一算我現在有多少晶石。第一筆錢是從黑店那裡坑來的一百兆通用貨幣，留了少許給老爸老媽，剩下的折合成晶石的話，大約可以兌換八十多萬低階晶石。我已經差王小賤去辦了，不過由於數額比較大，王小賤一時還沒有全部辦妥，隻兌換來了一小部分。第二筆錢是入學測試那天神農學院發的晶石儲值卡裡的五百低階晶石，這點晶石被金翎子逼著換了一張百分之一概率拿到一個億的獎券，不過金翎子又補貼了我一千低階晶石。第三筆錢是金翎子許諾我修煉到煉氣十階大圓滿，這又大概可以拿到五十萬低階晶石。不過這筆錢只能算是我的一項權力，要真正拿到手才算是我的，估計想拿到手少不了與金翎子的一番討價還價。以上三筆錢全都算在一起，我現在的資產有將近一億零一百三十萬一千低階晶石，這可是個不小的數目。

  我又換算了一下，這些晶石可以供給我修煉到什麽層次。煉氣期需要五十萬低階晶石，突破到築基初期需要五百萬低階晶石，突破到築基中期需要五千萬低階晶石。到築基中期的晶石我還是夠的，但是到突破築基後期的時候我就不夠了，那可是需要可怕的五個億的低階晶石。

  看上去還不錯，築基中期，已經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高度了。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鳥蛋說道，“不過，你是不是算錯了，你哪來的一個億？你是不是把獎券的一億給算進去了？百分之一的中獎概率，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你是不是不應該把這一億算到你的資產裡面去呀？”

  “你也覺得我算錯了呀？”我故意買個關子，就是要在鳥蛋面前表現一下我聰明的才智。

  “我就知道你滿肚子的壞水，不會輕易放過這一億晶石的肥肉的。別賣關子，快把你的計劃說來我聽聽，我給你參謀一下。”

  什麽叫一肚子壞水呀，我可是花心思動腦筋的，鳥蛋你不能這麽冤枉我。

  “呸！你才一肚子壞水呢！”我很不服氣的說道。

  “好吧好吧，算我說錯了，王一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快講快講……”鳥蛋敷衍了我幾句，便開始催促起來。

  既然鳥蛋求知欲這麽強烈，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他吧，“我早就想好辦法了，這張獎券雖然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中獎得到一億低階晶石。但是我可以把這張獎券賣出去呀。”

  “賣出去，多少錢賣？賣給誰？你開什麽玩笑。還記得測試那天嗎？五百低階晶石都沒人要。我看呀，這張彩票就值兩枚低階晶石，再多一毛錢，白送也沒有人會要。”鳥蛋搖著頭說。

  “好，聽你的，就賣兩枚低階晶石。”我拍板道。

  “兩枚？那和你的一億差了十萬八千裡呢！”

  “我又沒說隻賣給一個人。”

  鳥蛋聽出我的話裡有話，立刻追問道，“聽上去挺好玩的，你趕緊接著說。”

  “那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行！”還沒等我在魚鉤上掛上餌，鳥蛋就已經同意了。不過鳥蛋，你答應的這麽爽快，也不聽聽我兩個條件的具體內容，給我的感覺好像你開的是空頭支票。不過，鳥蛋，你在我這裡是有信用額度的，你說的我信。另外，我也相信你，我把計劃告訴你後，你不會出賣我。

  “你先說你的計劃，你的條件一會再說，只要我辦得到的，我都答應。”鳥蛋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吧我要賣的不是獎券本身，而是這張獎券的中獎概率。我打算把這張彩票拆分成五千萬份，每份兩元，向星辰全體同學推銷……”

  我還沒說完，鳥蛋就插問道，“星辰哪來的五千萬學生？”

  “別急，除了星辰，我還有其他的銷路。”我衝鳥蛋神秘的一笑。我指的銷路，當然是黑店代理人咯。不坑他我坑誰。如果他不肯乾，我就直接撂挑子走人，一拍兩散。

  “我就當銷路不是你的問題，你接著說。”鳥蛋沒有追問銷路的問題。

  “百分之一的中獎概率值多少錢？是不是值一百萬？”我反問道。

  “是的，理論上值一百萬。如果我的晶石多到用不完，試煉那天我一定會拿下這張獎券的。可惜我不是大款，不敢拿到手的五百晶石去做一次只有百分之一概率的賭博。”鳥蛋所說，與我所想到的基本一致。不過鳥蛋當時就有了這番覺悟，我可是受傷後躺在床上好幾天才琢磨出來的。

  “大部分人肯定和我們一樣，不舍得花太多的晶石去搏這一億的。但是，如果只花兩枚晶石呢？”我偷偷瞟了一眼鳥蛋的表情，他的臉上開始浮現出興奮之色。

  “兩枚低階晶石買一個億萬富翁的美夢，是我的話，我絕對會出這兩枚晶石的。王一，我怎麽沒想到，你真是太棒了。”鳥蛋興奮之余，又接著問道，“王一，五千萬張獎票，你打怎麽賣？”

  “賣的事情，我會外包出去，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就說一點，在整個賣獎票的過程中間，肯定有人會質疑我們獎票的真實性，這些質疑我們真實性的人也一定會去晶石銀行查證。晶石銀行豈是他們想查就查的地方，不過晶石銀行真的發行過能中一億獎金獎券這件事，不是什麽機密，還是很容易就可以了解到的。當這部分人了解到以上這一點，這些對事實真相一知半解的人，不但自己會對我的獎票深信不疑，還會反過來幫我做正面宣傳。哈哈！畫面太美，我都難以想象了。”

  “空手套白狼，你這可是騙子行為呀！就不怕被抓起來嗎？”鳥蛋提醒我道。

  “木生，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沒有靈根，還要努力在星辰討生活的可憐人吧。而且，我只要兩個低階晶石。兩個晶石，那些修仙的人放個屁也不止兩個晶石的靈力吧？”

  “架不住你要騙的人數有五千萬這麽多。不過，兩個晶石對任何一個修仙者來說，的確都是九牛一毛，星辰每個月發的福利都不止這麽點。雖然總額驚人，但是分攤到每個人頭上，不至於傷害到誰。”

  “木生，你別一口一個騙子。我可沒有騙任何人。”我鼓著嘴氣呼呼的說。

  “你手上這張獎券的中獎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你卻要賣五千萬份。萬一你中到了一億，你才得了晶石銀行給你的一個一億。卻要拿出五千萬個一億去賠給買你獎票的人。到時候，你拿什麽來兌現？拿不出錢，你不是騙子是什麽？”鳥蛋說。

  “誰說我一定要兌現了，他們每個人買的都是我手上這張一億元獎券的中獎概率，這麽小的概率，中得到獎才有鬼了。中不到才是常態，那些買走我獎票的人肯定都有這個心理預期。既然都中不到獎，我還兌現個毛啊。”

  “那要是你狗屎運中獎了呢？你要賠五千萬個一億低階晶石嗎？到時候，你要怎麽收場？”

  “呸呸呸……胡說八道。要是我中獎了，我就去死好了，反正我也賠不起。”

  “那你就是個騙子。”鳥蛋把臉一沉。

  “那你要我怎麽做？”他一口一個騙子，我也是急了。

  “如果中獎了，首先你先向所有人承認錯誤，並把本錢退還給大家，博取大家的諒解。大家拿回了損失，也就沒心情再去深究你欠他們的錢了。”

  “好辦法，這樣我就可以不還了。木生，我愛死你了……”要不是我經脈盡斷，手腳不聽使喚，我真想撲上去，親鳥蛋幾口。

  鳥蛋冷笑道，“想的美！該還的還是要還，願賭服輸。以後你就慢慢賺錢慢慢還，天荒地老我也會監督你的。”

  鳥蛋，不帶這樣坑隊友的，我們可是兄弟。嗚嗚嗚……

  “哭也沒用，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誰讓你賭得這麽大呢！”鳥蛋冷哼道。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叫賭博，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那可就不是賭博，而是九十九生一死的生意。如果連這剩下的百分之一的風險我都不敢冒，那我也太膽小了吧。”我據理力爭。

  “雖然是歪理邪說，但是你最後這句話，聽上去還蠻有道理的。”天才的鳥蛋竟然讚同我的想法，是我聽錯了嗎？

  “我有兩點建議。第一，你的獎票最好不要放在星辰發售。億元獎券的事，神農學院人盡皆知。你在星辰搞這件事情，肯定會被人戳穿的。到時候偷雞不成，反倒被別有用心之人鑽了空子，賠得你底褲朝天。第二，據我所知，晶石銀行的獎券是非公開發行的，所以知情的人不多，手上持有真獎券的人也不多。你正是利用別人不知道獎券內容細節這一點，賺取中獎概率的差價。不能說你是騙人，因為如果為你背書那張獎券中獎了，我會監督你把錢賠出來的。但是你乾的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只有快，才能在公眾了解真相之前，賺錢走人。最後，祝你好運。”

  “木生，你看我這個人，全身都冒著傻氣，還好有你提醒我，這兩個重點我記下了。”鳥蛋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有點假正經，但還是處處為我打算。有像他這麽聰明的人在我身邊，我做事就能少走許多的彎路。鳥蛋，我要粘你一輩子。

  我是牛皮糖，沾上甩不掉。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