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蘭邦,首府科希馬。
主城區,北面。
在主城區的北面,並不是平坦的地方,有山有水,還有一座背山靠水的莊園,這一處莊園佔地面積非常廣,裡面囊括了丘陵山林,莊園後院的一座院子,這一座院子周圍有著背著槍的護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非常森嚴。
這一座院子中居住的,赫然是阿卜杜勒家的家主老阿卜杜勒。
他今年已經六十歲,在印度來說,這已經是高壽的年齡,許多人到了這個年齡,都已經是形銷骨瘦,jing氣神不再,但阿卜杜勒保養得非常好,看上去只有五十歲左右,jing神矍鑠,只是,他的個子不高,身材瘦削,給人一種的矮小jing悍感覺,這便是老阿卜杜勒的寫照。
他躺在一張躺椅上,輕輕的搖晃著。
院子中,並沒有其余的人。
周圍靜悄悄的,偶爾傳來鳥鳴聲,幽靜淡雅,沒有人來打擾他,阿卜杜勒上了年紀,並不喜歡熱鬧,所以院子中沒有人伺候。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院子外面傳來。
旋即,腳步聲停下。
緊接著,院子外面傳來很小聲的嘀咕聲,老阿卜杜勒醒過來,睜開眼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護衛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大人,卡拉姆有事稟報。”
卡拉姆是阿卜杜勒家的管家,也是老阿卜杜勒的心腹。
阿卜杜勒點頭,護衛便退了出去。
卡拉姆大步走了進來,他約莫五十歲,是早年跟隨老阿卜杜勒的人,他見到了阿卜杜勒後,恭敬的鞠躬,朗聲說道:“尊敬的大人,剛得到消息,從中國來的張之洞、郭嵩燾帶著約莫一個營的士兵輕裝簡行,迅速的離開了軍營,正朝城外奔去。”
“什麽原因。”
阿卜杜勒眼眸一眯,眸中閃過一道jing光。
卡拉姆回答道:“根據探查到的消息,在那加蘭邦和中國邊界線的位置,又來了一支中**隊,這一支中**隊約有一萬人,一個師的力量。”
頓了頓,拉卡姆擔憂的說道:“中國不愧是最強大的國家之一,剛剛損失了一個師的力量,現在又派來一個師,當真厲害,這一股力量湧入,恐怕會對我們產生影響。”
“不足為慮。”
阿卜杜勒笑了起來,沉聲道:“張之洞來的時候,不也帶了一萬人麽,他氣勢洶洶的往印度的腹心位置殺去,結果如何,最後猶如喪家之犬逃回來,若非奚長禎以及其余的人沒有追殺,他們早死了,就算我們豁出去,也能把張之洞徹底拿下,多了一萬人,也不足為慮。”
卡拉姆還是很擔心,嚴肅的說道:“可是我們剛剛拒絕了張之洞啊,這一回張之洞得了生力軍,很可能立即就要對付我們,到那時,該怎麽辦呢。”
阿卜杜勒搖頭道:“不,不,他不會對付我們的。”
“為什麽。”卡拉姆問道。
阿卜杜勒昂著頭,自信的說道:“即使張之洞又增加了一萬的兵力,實力大大增強,我們也不用擔心,家族是泥巴捏的麽,我們阿卜杜勒家族上百年的沉澱,難道都是紙糊的嗎,哼,若是張之洞來,我們拚著魚死網破,也要大戰一場。”
“到時候,張之洞的實力又會遭到削弱。”
“對張之洞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
“張之洞是一個帶兵的人,但也是一個政治家,相比來說,張之洞更像一個政治家,知道政治家麽,這樣的人做一件事會考慮許多的問題,會權衡利弊,張之洞考慮到我們的實力強大,必定以拉攏為主,會再一次拉攏我們,到那時,我們再一次幫助他就是,等他帶兵去攻打,我們看戲就可以,一切都猶如曾經發生的一樣。”
卡拉姆心想,這樣的手段用了一次,還能用第二次麽。
阿卜杜勒笑說道:“不用懷疑,我自有辦法。”
卡拉姆點頭,恭敬的道:“大人已經有了打算,我就不多嘴,家中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我去處理事情。”
阿卜杜勒點點頭,又閉上眼休息。
……科希馬城外,十裡處。
寬闊的官道上,有著一個營的士兵嚴陣以待,這些人赫然是張之洞和郭嵩燾率領的,兩人站在最前面,眺望遠方,翹首等著李振抵達,約莫等了十五分鍾左右,前方曲折的道路上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密密麻麻,非常密集。
張之洞看到這一幕,頓時激動了起來,李振率領的隊伍已經進入了視線中。
時間流逝,沒過多長時間,李振率軍抵達。
張之洞、郭嵩燾一前一後走上前去,恭敬的向李振行禮,張之洞一臉的慚愧之se,說道:“大總統,張之洞令您失望了。”
李振搖頭道:“印度局面複雜,這不怪你。”
張之洞聽著安慰的話,心中卻更是慚愧,都怪他太大意了。
李振感慨道:“那加蘭邦這一片區域真是不好走,到處都是崇山峻嶺,而且山路非常多,不利於行軍趕路,我是七月份中下旬從成都出發的,帶著士兵一路全速前進,饒是如此,到現在都已經是九月秋風涼的時間,這一路走來,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容易啊。”
郭嵩燾點頭,朗聲說道:“這邊的地形地貌的確比較複雜,對行軍打仗也有很大的影響,就拿大型的坦克來說,在崎嶇彎路上根本行駛不了,難以適應。”
李振擺手道:“走,先回駐地。”
張之洞讓士兵帶路,一行人迅速的往回趕。
回到科溪馬城,軍隊安頓下來。
李振並沒有休息,而是來到中軍大帳,李振坐在主位上,看向張之洞,開門見山的說道:“目前的情況是怎麽樣的,仔細介紹一遍。”
張之洞不敢隱瞞,仔細的把眼下遇到的情況說出來。
最後,張之洞才總結道:“這一次的失敗,很大的原因是我大意造成的,沒有能夠把握住心態,若是能穩扎穩打,局面不會亂。”
李振搖頭道:“局面複雜,困難很大,不怪你。”
他稍作停頓,又說道:“剛才你提及的阿卜杜勒家族是怎麽回事。”
郭嵩燾做憤怒狀,不平的說道:“阿卜杜勒非常的油滑,當初我們剛剛抵達那加蘭邦,阿卜杜勒是第一個表示歸順的,等我們失敗後,再想讓阿卜杜勒家族做點事,可惜的是,這個家族翹起尾巴,說和我們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否則寧願魚死網破,也要給予我們重創,阿卜杜勒篤定了我們不敢拿剩下的一點兵力對抗,才敢放出狠話。”
李振眨了眨眼,問道:“聽了他們的話之後,你們就真的慫了嗎。”
張之洞訕訕一笑,表示默認。
“蠢貨,。”
李振突然變臉,開口大罵,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張之洞和郭嵩燾一陣錯愕,兩人都是從大局考慮,自認為沒有錯,為什麽李振這樣發火呢。
兩人面面相覷,搞不懂李振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