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擺手說道:“有什麽事,直接說。”
范凱道:“大總統,我們的財政出現了危機。”
李振眉頭一挑,臉上的笑容消失,神se變得凝重起來,財政危機不是鬧著玩兒的,一旦國家出現了財政危機,導致的將是一連串的問題,嚴重的情況下,甚至能給國家造成巨大的影響,導致剛穩定的國家政權出現動亂,影響整個國民體系的運轉。
李振目光盯著范凱,沉聲說道:“大中華銀行一直運轉良好,怎麽會突然出現問題呢。”他的目光如刀,緊緊的盯著范凱,讓范凱的心中都好一陣心驚膽跳。
李振長年累月居於高位,已經有了官威。
他這一盯著人,仿佛在范凱的頭頂懸了一柄利劍。
范凱一臉自責的表情,嚴肅的說道:“說起來,這件事主要是我沒有做好工作,被人鑽了空子,才導致出現今ri的局面。”
“具體怎麽回事。”李振追問道。
范凱歎息道:“事情是這樣的,由於這幾年接連的大戰,導致每年都消耗無數的錢財,銀行存儲的錢財逐漸消耗,天下一統後,稅收還沒有收上來,已經有無數的官員冒出來,消耗的錢財再一次加劇,再加上時不時的一些災害之類的,更是耗費錢財賑災,並且,還有修建法院、供給軍隊,一系列的錢財消耗,導致銀行的錢財跟不上。”
“其實,錢財的消耗只是存在危機,不是大問題。”
“只要有人存錢,我們就可以不斷運轉。”
“但是,不知怎的,我們銀行錢財不夠的消息突然傳到了一個英國傳教士的耳中,當時,這名英國的傳教放出謠言,說我們的錢財被官員貪汙,銀行的庫房裡面沒有了錢財,這話傳出後,像瘟疫一樣蔓延,在銀行裡面存錢的百姓紛紛來取錢,一天時間,銀行庫存的現銀就少了五分之一。”
“連續兩天時間,銀行的庫存少了一半左右。”
“我、沐老哥以及銀行的其余人員趕緊辟謠,甚至抓了英國的傳教士,但謠言對銀行的影響卻非常大,每天都有人前來取錢,而存錢的人ri趨減少,已經入不敷出。”
“我和沐老哥見情況不對,又緊急召集了廣州十三行的各大商人,向商人們借錢籌款,暫時堵住了這一缺口,但是,還是缺少錢財,所以我和沐老哥來bei jing找大總統,一方面是來化緣求救的,另一方面,是想請大總統休養生息,暫止兵戈,否則繼續打仗,我們的錢財無法運轉,就只能從百姓身上打主意,到時候會傷及百姓,使得剛穩定的國家動蕩起來。”
范凱臉上滿是沮喪之se,他沒想到會因為一個小問題而遭到沉重打擊。
沐中原接著說道:“大總統,目前錢庫空虛,急需一筆資金補充,現在我們籌不到錢,如今,只能請大總統想辦法了。”
李振聽了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一次,又是英國。
英國,英國,這個ri不落國家還真是閑不住啊,上一次發起八國條約,意圖限制他的兵馬四處征討,不讓李振四處出兵,現在,又弄出這樣的一件事情,使得李振的錢袋子出現問題,讓李振心裡面憋了口氣。
范凱見李振不說話,說道:“大總統,這件事是我不查,讓英國人鑽了空子,請大總統責罰。”
沐中原說道:“也有我的責任,我沒有監督好。”
李振搖頭說道:“事情已經發生,內疚自責無濟於事,追究責任也沒有用處,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麽解決遇到的問題,只有籌集到足夠的錢財銀兩,才能堵住空出來的漏洞。”
沐中原面se微微和緩,道:“大總統英明。”
李振一翻白眼,說道:“趕緊想辦法,處理好錢財的漏洞才是關鍵。”
沐中原說道:“我和范賢弟來bei jing,就是想請大總統給個主意的,實在是想不到辦法,能用的辦法,我們都已經使用了,甚至,我和范賢弟的家底都用上了,把自己的錢財貼進去,但還是堵不住缺口。”
李振頓時無語了,感到深深的無奈。
尼瑪,他成了救火隊員。
李振迅速的冷靜下來,考慮了一番,說道:“要湊錢,唯一的途徑只有募資了,廣州十三行的富翁多得是,而且你們就是其中的人,和其余的人關系應該不錯,難道不能借到錢嗎。”
范凱聳了聳肩,很無奈的道:“大總統,這些富豪在銀行裡面都有分子錢的,他們也知道銀行這一次遭殃的情況,之前擔心銀行徹底垮掉,所以借了錢暫時堵住一部分缺口,使得銀行僅僅是勉強運轉,不死不活的,但又隨時面臨崩潰的危險,我和沐老哥想再借更多的錢,但沒有人願意借錢,唯恐咱們換不了錢。”
“唯利是圖的家夥。”
李振嘟囔了一句,臉上浮現出凝重之se。
借不到錢,是最大的難題啊。
范凱接著說道:“現在錢財成了最大的問題,只要有一筆充裕的資金注入銀行,讓百姓知道我們的銀行錢財足夠,百姓就會恢復對我們的信任,一切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歸根到底,是壓箱底的錢不夠,讓百姓找不到安全感。”
李振的目光落在范凱上,問道:“舉國上下,你知道的富翁大概有哪些人。”
范凱仔細的想了想,回答道:“就廣東而言,最出名的當屬十三行的伍紹榮,此人是大富翁伍秉鑒之子,繼承家業,極為有錢,除此之外,還有山西的喬家,喬家的家主喬致庸經營有方,財富無數,以及徽州商人胡雪岩等,都是當今最出名的,也是最有錢的。”
李振沉吟道:“由你和沐老哥一起,一個月之內,年前或者年後,把這些人全部請到bei jing來,我和他們說,軟的不行來硬的,一定要請來,同時,讓銀行那邊務必要挺住,也就是這一個多月,熬過去,一定能再一次高速的運轉起來。”
“是。”
范凱應下,問道:“大總統有什麽妙策呢。”
李振搖頭說道:“沒有計策。”
兩個人頓時無語,大眼瞪小眼,但兩人也想不出好的計策,只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