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 袁紹之死(中)
第1659章:袁紹之死(中)
渤海城內,趙王府。
“啟稟主公,現渤海城內雖有十三萬守軍,但老兵只有不到一萬,剩下的兩萬是新兵,十萬是緊急征召的民兵……”
聽到鞠義這話,袁紹的眉頭不由緊皺起來,沉聲問道:“鞠義將軍,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鞠義咬了咬牙,凝聲道:“主公,我軍兵力雖眾,但戰力孱弱,秦軍若是不惜代價攻城的話,渤海淪陷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故請主公先遠離渤海這是非之地。”
“不行。”
袁紹果斷拒絕,並道:“只有本王留下,才能堅定全城人死守之心,本王若走的話,渤海城根本守不下去。”
“可是……”
“好了,不要再勸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將軍只要守好渤海就行了。”
聽到袁紹這話,鞠義略作沉思之後,咬牙道:“主公,就算您不走,起碼也要把少主和軍師送出去。
現在的渤海城實在是太危險了,誰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打退秦軍,萬一咱們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起碼要讓少主繼承趙國的旗幟,讓忠於趙國之臣有主可效忠,讓少主可以繼續和秦軍抗爭啊。”
鞠義此言,已經有些大逆不道了,可袁紹聽完後不但沒生氣,反而還露出了欣慰之色。
鞠義乃是韓國降將,袁紹對他終究有所防范,之所以會如此的重用他,也只是因為除了鞠義袁紹實在是無人可用。
趙國大將基本都在巨鹿戰死了,還活著的澹台譽又身受重傷,如今的趙國國內,已經實在沒有可用之將了,
不過如今在趙國最危難之時,鞠義卻依舊全心為自己謀劃,這也讓袁紹徹底的對鞠義放下了戒心。
“鞠義將軍,早在蘇烈圍城之前,本王就已讓田豐荀堪兩位軍師,帶著譚兒熙兒尚兒離開了渤海。
此乃我軍最高機密,將軍切記不要外傳。”袁紹一臉嚴肅的叮囑道。
鞠義一聽心中卻不由暗歎,主公終於還是防著自己,這麽大的事,竟然到現在才通知自己。
袁紹不僅僅只是瞞著鞠義,渤海城內除了少數幾個之外,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袁紹已經秘密將三個兒子給送走了。
袁紹之所以不公開,為的就是堅定守軍的抵抗之心,可他不知道的是,這點反成了蘇烈攻訐他的借口。
“主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負責鎮守北門的審配,和負責鎮守西門的蕭衍,並肩走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張寫滿了字的大紙,正是蘇烈所寫的《告渤海百姓書》。
“主公,秦軍用弓箭,還有投石車,投放了大量的這種信箋入城。”
說著,審配將手中的的紙張遞給袁紹,並凝重道:“散的全城到處都是,而百姓也是一傳十十傳百,再不加以遏止的話,恐怕全城百姓都知道了。”
袁紹緊皺起眉頭,而接過紙張後一看,頓時瞳孔猛地一縮。
“告渤海百姓書:
袁家一門,四世三公,深受大漢國恩。
然袁氏本初,不思報國,反而擁立偽帝,是為不忠;
為一己之私,毀袁家數百年聲譽,是為不孝;
為一己之利,強拖全城百姓參戰,是為不仁;
蠱惑全城百姓死守,卻偷偷送走子女,是為不義;
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另外,袁本初多有苛責百姓,天下各地均變法分田,唯趙一國繼續實施舊製……
今王師已兵臨城下,破城已在旦夕之間,還望渤海軍民回頭是岸,莫要繼續被袁紹賊子蠱惑,王師隻誅袁紹一人,絕不殃及無辜……
獻上袁紹首級者,賞萬金,封關內侯……”
“嘭……“
袁紹重重的將詔書砸在案牘上,怒喝道:“攻心之計,攻心之計啊,蘇烈賊子,好生歹毒。”
書中除了大罵袁紹的品性外,還直至趙國最脆弱的軟肋,那就是沒有推行新田製,百姓沒有從新田畝制度中得到好處。
黃巾起義時期天下百姓反漢,大漢朝廷為了安撫民憤,仿照《天國田畝制度》而推行新法,下方的各州郡後實施的程度也各有不同,其中要數秦昊曹操變法最為徹底,而袁紹則最是敷衍。
袁紹出身大漢最大的世家,天生站在世家這一邊,哪怕是他想,也不可能為了百姓,而損害世家的利益。
袁紹雖沒有推行新法,但在他的大力治理之下,麾下百姓也都勉強能吃上飯,日子相比從前確實好了很多,所以冀州百姓對他也還算擁戴。
可是如今蘇烈的這一紙文章,直接將秦國百姓分到土地後,日子多麽富裕,生活的多麽好,展露在趙國百姓的面前,直接揭開了趙國最大的傷疤。
兩相對比之下,趙國百姓肯定會心理不平衡,憑什麽人家就有地有糧自己卻沒有?而這股不滿也全都發泄到袁紹的身上。
最可氣的是,蘇烈還在文中隱晦的表示,等秦軍攻破渤海之後,也將會在渤海推行新法,到時所有人都會分到土地。
作為趙王,袁紹太清楚百姓對土地的渴望了,現在蘇烈拿分田來誘惑渤海的百姓,可想而知百姓們會有什麽反應。
袁紹就算不離開王府,也能猜到到此時渤海城內,肯定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傳令下去,立即收繳所有的文書,百姓不得私藏,不得傳閱,不得觀看,如有違反者……殺無赦。”袁紹殺氣騰騰的說道。
話音剛落,文種立馬站出反對,道:“不可主公,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如此做法的話,會徹底將百姓推到對立面,到時不用秦軍來攻,渤海城就會自己亂起來的。”
袁紹煩躁的抓了抓頭皮:“那先生你說該怎麽辦?”
文種沉思了一會後,開口道:“主公許諾,打退秦軍後,給百姓分田,唯有如此,渤海才能穩定。”
袁紹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響後苦笑道:“非得如此嗎?”
“只能如此。”文種無比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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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