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複古養老院（六）狄克

  維卡打包了幾份披薩和意大利面。雖然她的力氣沒有了，可是她的胃口依然非常好。

  是海潮生的好幾倍。

  關於比男朋友吃得多這件事，真是令人傷腦筋啊。

  她將貝絲帶回自己的住所。

  維卡問：“貝絲，你喜歡餅乾嗎？”

  貝絲奶奶說：“恩！我喜歡。”

  維卡從冰箱裡拿出冷藏的麵團：“我打算做餅乾，你願意跟我一起做嗎？”

  貝絲一臉興奮：“願意！”

  幸虧海潮生給她冰箱裡留了這個玩意兒，說是如果覺得很閑，可以給他做餅乾。

  哼，瞧他打的一手好算盤。

  她當然要做，不過，做完了，她們就全部吃掉！一塊不留。

  正想著，維卡聽到了窗戶的聲音。

  那可不是被風吹動。

  她就知道，這小子一定會來。

  “請坐吧。”維卡一邊拿出擀麵杖開始把麵團擀成薄片。

  “我要真的想對你不利，你就不會坐在這裡了。”維卡將面片弄好，揭去覆蓋在上面的薄膜，然後對貝絲說，“用磨具壓出你喜歡的形狀，好嗎？”

  “恩！”貝絲高興地點頭

  青年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坐了下來。

  維卡放好擀麵杖，拿出打包好的牛肉面放到他的面前：“吃吧。放心，毒不死你。”

  或許是真的餓了，青年捧起打包盒吸溜吸溜吃了起來。

  臉都快泡進碗裡了，那樣子，好像幾天都沒吃飯似的。

  “我是維卡.托雷斯，你叫什麽？”維卡問。

  青年邊吃邊模模糊糊地說：“狄克.衛斯理。”

  貝斯忽然說：“這位哥哥。你長得有點像我的大哥呢，不過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其他的哥哥也是.......“”

  狄克本來還在狼吞虎咽，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叉子啪嗒一聲落到了沒有覆蓋桌布的桌子上，噠啦噠啦顛了幾下。

  狄克.起身，他的雙眼盯著貝絲奶奶，以至於碰到了桌角，還險些踉蹌摔倒。

  他一直走到貝絲奶奶的面前的側面，一把抱住她，哽咽道：“小七，哥哥來晚了，對不起。”

  維卡有些不明所以，她還以為，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幾分鍾後，餅乾被放進了烤箱裡，定好了時間。

  “說吧，怎麽回事兒？”維卡問。

  狄克說：“你能幫我們離開這裡嗎?”

  維卡按了下左手的圓形標記。還好，分析組沒有注銷她的權限。

  出示了她的證件：“我是IBIA的實習警員，你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嗎？”

  狄克看了貝絲奶奶一眼，見她也模仿維卡做出一臉好奇的樣子，終於卸下了心防。

  再者，現在他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他是背著幾個兄長，混入“貨物”中，幾經輾轉才來到這裡。

  人生地不熟的，能逃出來已經是萬幸。

  於是，他低聲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口中的小七，是他們唯一的妹妹凱絲。

  父母早亡，他們幾個男孩子就把妹妹寄養姑姑家，然後就兄弟幾個一起去太空船上打工賺錢。

  幾年後，他們攢夠了錢，回到了家鄉，本想做點小生意，順便把妹妹接回來好好寵著。

  誰知道，姑姑卻說，妹妹走丟了。

  好在大哥在老家有幾個發小，詢問再三，才有一位有良心的朋友告訴了他們一條線索。

  他是老六，剛好夠人販子的要求，於是就瞞著幾個長兄混了進去。

  一路過來，他表現得很配合，所以看守們把他分到了自願換體的那類人。

  換體，就是將貧苦年輕人的身體，換給有錢人。

  換完身體後，這些年輕人不僅可以得到一筆錢，還能在一個溫暖舒適的地方無憂無慮地度過剩下的時光。

  “這太不可思議了，不會起排異反應嗎？”維卡問，“而且，克隆的肉體不是更合適？”

  “這些我並不清楚，但是，的確有些人本來就想死或者實在活不下去了，這樣不但可以給家裡人留下一筆錢，還能過一段輕松的日子。”

  維卡沒有經歷過這些，但她穿越前看過一則消息：有個大叔得了病需要手術，為了不給家人增添負擔，他不得不放棄治療，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能理解這種心情。

  狄克：“但是，我們每個月都給姑姑家寄錢，足夠妹妹生活。”

  維卡心想，你那姑姑就有些可疑了。

  貝絲忽然問：“餅乾好了，我可以去拿嗎？”

  維卡這才注意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從廚房傳來。

  “一起去拿餅乾吧。”維卡說。

  餅乾很成功，貝絲奶奶笑眯眯地嘗了一塊，快樂地像隻小鳥。

  狄克滿臉痛心：“凱絲，我會帶你回去的。”

  貝絲奶奶卻搖頭：“不要。”

  “好好，我們就在這裡。”維卡拍著貝絲有些佝僂的背安撫道。

  直到貝絲平靜下來，維卡把她拉到沙發上，給她看她喜歡的《春天花花幼兒園》。

  然後，對狄克說：“你有凱絲的照片嗎?”

  狄克搖頭：“終端都被收走了。但是，我可以畫出來。有筆嗎？”

  維卡拿出一支筆遞給他。

  狄克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有件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維卡注視著狄克，“在你們不在這段時間，我想，凱絲可能遭受過虐待甚至侵害。”說著，她打開終端，將聲音調到很小，然後抬手貼在狄克的耳邊。

  裡面傳來的，是貝絲奶奶晚上說的夢話。

  維卡因為職業緣故，本能地就按下了錄音。

  狄克的臉漲得通紅：“這個畜生！他怎麽敢.......怎麽能........”

  維卡抬眉：“你知道是誰？”

  狄克咬牙切齒：“漢特，是我的姑父。”

  維卡問：“你們問起你妹妹的時候，你姑姑是什麽反應？”

  狄克搖頭：“我有些不記得了。”

  “再想想，她的表情，例如眼神，嘴角。或者，有沒有什麽小動作？”

  “她用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睛，然後又撓了撓耳朵。我以為她在哭.......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的姑姑？”

  “她作為女主人，對她丈夫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的概率非常小。”維卡說，“而且她的小動作，有很大的概率說明，她說謊了。”

  “這幾天，貝絲可以在這裡住下。這件事情我需要跟我部門的人溝通。你先在我家找地方躲起來吧，每餐飯我會給你留一份在這裡。”維卡說，“如果真如你所說的，我們需要支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