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4章 存疑

  若此戰能勝，那麽毫無疑問，他們肯定可以為秦國掙得喘息的時機，為秦國謀求一個更好的開局。

  若邊陲被破，南境戰敗……

  大雲與金朝兩國聯軍合謀，破關入秦成功，那麽之後的一切，都只是空談。

  現在。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南境。

  因為這一戰，至關重要。

  它不僅關乎著秦國今後的局勢幾何，關乎著秦國今後的存亡與否，亦關乎著前朝諸位老將之後，會如何選擇，是堅守秦國？還是放棄，另投其主？

  這一戰，不僅重要。

  且南境這邊承受的壓力，也尤為大。

  似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這一戰上，小將離也能感覺到肩上所肩負的重責。

  若她指揮不力，致使南境戰敗，那麽秦國的百姓也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其他國的將士破關入秦後，會不會好好對待原屬於秦國的子民，這事情其實很難說。

  畢竟這亂世燒殺搶掠，都是常有的事。

  對於戰敗國的子民，將士多半淪為戰俘，被肆意買賣，淪為做苦力，勞力的奴隸，這一輩子都得背負著奴籍。

  除非秦國之後復國，否則，這烙印怕是去不了了，至於……秦國的其余普通老百姓會如何？

  結果有好有壞。

  但總體而言，其實都算不得好。

  若是女子，哪怕相貌出眾，被那些大老爺看中，勉勉強強可以有個妾室的身份，但有戰敗國籍貫在，她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若為男子，他們的日子很可能要比女子還要難過幾分。

  但從總體上而言，也不過是回到了老皇帝在位時期，那後半段被剝削，壓迫的日子。

  只不過很可能會因為他們原有的身份，戰勝國的子民也可以對他們，這些戰敗國的子民肆意買賣，打罵……

  其實這些，都還是輕的。

  草芥人命的事，什麽時候都有。

  思及此，小將離的心不自覺的沉了幾分，她很清楚南境現在，是所有人的焦點。

  壓在這上面的賭注不知凡幾。

  甚至連小將離自己，都壓上了不扉的賭注在上面。

  小將離的眉頭微動，面上倒是沒有太多的情緒表露，但眼底似乎有一絲異色，稍瞬即逝。

  夏挽歌聽到聲響，從公文中抬起頭來，看著那將士送過來的密報，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不過她並沒有多問。

  該她知道的，小將離在看完密報後，若可以告知，必然也不會隱瞞於她，若是不可以，那自己似乎也沒必要太過好奇。

  有些東西，不是她該知道的。

  夏挽歌很清楚，有些東西即便知道了，她也處理不了，如此，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小將離接過密報後，抬手示意那將士退下，暫且避讓。

  那將士如是的應了聲，躬身告退。

  夏挽歌看著對方的身影逐漸消失，被簾帳所遮掩後，很快便又繼續低頭處理公文。

  對於小將離解開密報之舉，也沒說什麽，自顧自的埋頭跟一乾折子較真。

  小將離也沒管這些，抬手將密報上的封蠟劃開，從中取出，皇都那邊寄過來的書信。

  厚厚一遝。

  遠比她想象的要厚實不少，看樣子，近些時日的事情不少啊……

  腹誹了一句，小將離攤開書信，開始逐一閱讀起上面所書寫的字句來，多是與其余幾處邊境有關。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西境。

  暫時沒有將目光聚焦在大雲與金朝兩國，主要是因為這兩國近些時日，太過安分了。

  丁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實在是讓人有些琢磨不透，如此，倒是少了幾分目光注視。

  沒再多想兩國的事情，小將離很快就注意力投注在了面前的密報，書信之上。

  西境很安靜。

  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傳回。

  這一點，讓小將離心下存疑。

  這兩個多月裡，西境似乎安分的有些過頭了。

  之前鎮守南境的那員老將，被調派到了西境鎮守，依照對方之前在南境的所作所為，竟然沒有搞小動作？

  小將離心底微微詫異了一下，這麽安分？

  同時，她心底不免有些失望，對方沒搞小動作，他們也暫時未能抓到對方的把柄。

  加之南境這邊的證據不足，暫時不足以定對方的罪，也不足以讓對方鋃鐺入獄！

  只能……暫且先安排在西境。

  這就不得不感慨一下，之前那老將的手段了。

  對方在南境這邊，做事滴水不漏，很多事情都沒能讓人抓到把柄，反倒是牽連了不少地方土老爺勢力進去。

  然，

  卻是沒能抓到對方的馬腳。

  雖然很多事情，大家心裡都很清楚，跟那員老將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可表面上的證據不足，他們也不能貿然定罪。

  更何況……

  對方之前將他的形象，樹立的太好了。

  以至於在百姓心中，都有著不小的地位，尤其是“剿匪”這種，天然便容易獲得百姓好感的行為，更是讓他在民間獲得了不小的聲望。

  真要想把他踹下去，說實話，似乎還挺有難度的。

  西境邊陲，面對的主要都是周邊小國。

  大抵上不妨事。

  雖然威脅是有的，但只要不似大雲與金朝這般強力，那威脅也就不大。

  畢竟大雲與金朝舉任意一國之力，都奈何不得秦國，最多……只會陷入僵局，討不到什麽好處。

  哪怕這些周邊小國聯合在一起，其實他們的威脅，都遠不足大雲與金朝任意一國強。

  若是這樣，對方都守不住，那麽……

  也沒必要留著他了！

  鎮守西境……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給了對方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雖然這些人的態度模棱兩可，但鎮守邊陲，也是在給他們表態的機會。

  雖然這些前朝老將的行為，讓很多人都看不上眼，但奈何局勢所迫，他們也不得不讓這些人繼續任職。

  哪怕明知道這些人很可能狼子野心，但秦國目前處在一種求賢若渴的狀況之中，各方面人才極為匱乏的情況下，說實話，他們真的很難舍棄掉這些人。

  如果不是稀罕這些人的能力，需要這些人去替秦國鎮守邊陲，他們也不至於與“虎”謀皮。

  思緒不自覺的有些飄遠。

  很快，小將離收攏心神，心中暗忖，盡管西境一切如常，不過……仍舊不能放松警惕。

  東境。

  深入中原腹地，亦是一切安好。

  有燁王這麽個活招牌在，短時間內也出不了什麽亂子。

  從對方至今都沒有反叛的情況來看，大抵上應該不用過於擔心。

  不過……

  期間，燁王派人過來送過幾次書信，大體意思便是合作，盟友之類的，似乎有示好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