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分寸

  她說時，笑得有些玩味。

  秦正見此，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直覺得事情不太妙。

  這人怎笑的那麽滲人啊……

  在心底小聲嘀咕了一句，秦正隻覺得要遭。

  “交換？交換什麽情報？”雖然對事情略有不解，且對於小將離的到來也頗感驚詫，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此有疑。

  “殿下以為呢？”小將離不答反問。

  我以為？

  我以為你是來摸魚的……

  秦正在心底悄悄補上一句，卻是沒敢正面跟小將離對上，有什麽話也只能在心底小聲嘀咕。

  還有這大晚上的，什麽時候來不好，偏偏挑這時候，子夜時分將近，且快臨近夜半三更時刻，這人突然造訪……

  驀地，

  秦正不自覺的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過他也沒敢把事情往外說，只是衝著小將離乾笑兩聲，沒接茬，反正他是已經長夠記性了。

  皇帝順勢接過話茬，並未讓兩人之間有過多的交集，談論，小將離也沒搭理秦正，很快便順著皇帝的話茬，賣了對方一個面子。

  她情緒調整的很快，即便之前遭遇了許多變故，但現在，她也仍舊可以與皇帝等人侃侃而談。

  就仿佛之前的遭遇，完全沒有影響到她一般，這時候，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緒浮動。

  就仿佛……

  ……

  小將離的到來，多少讓人意外。

  秦正與皇帝兩人並未因此有過多的驚訝，只是稍稍詫異了一下，便很快再度被面前的奏折所淹沒。

  即便來的人是小將離，多少讓人有些意外，但……這仍舊不妨礙他們處理公文！

  這人出現就出現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兩人在心底如是的思忖著。

  只要對方的到來，不是為了通告南境那邊的壞事，那麽……不管對方來不來，於兩人而言，其實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只要不是來上報噩耗的，他們都可以接受。

  哪怕對方是過來偷懶，摸魚的，皇帝哪怕知道了，也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將離現在跟他們站在同一戰線上。

  即便他們看到對方在某些事情上稍有懈怠，但兩人也很清楚，小將離心裡有數，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分。

  如此，似乎也不必在這方面多說什麽。

  小將離對於分寸二字，還是拿捏得挺不錯的。

  至少就目前而言，雙方還沒有因為某些事情而發生劇烈衝突。

  在很多事情上，不論是小將離，還是皇帝與秦正等人這一方的秦國皇室，都會對事情或多或少地做出一定的退讓。

  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

  只要不是非得要據理力爭的事兒，其實很多事情也是可以看開的。

  不論是小將離，又或者是秦國皇室一方，其實彼此雙方在很多事情上，都並沒有真正觸及的矛盾衝突那一條線。

  小將離雖身在秦國，擔任著將主之位，但說句實在話，她的心並不在這裡，故而有些事情她也不會據理力爭。

  因為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

  “我們交換一下消息情報，然後……南境那邊，想來二位殿下應該也挺感興趣的吧？”小將離攤了攤手，繞有興致地開口。

  算是進入了今夜的主題。

  秦正與皇帝二人默不作聲，打算洗耳恭聽。

  徹夜長談。

  小將離開啟了話題，秦正與皇帝兩人也很快加入了其中。

  畢竟事關南境，事關秦國，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也不可能就在旁邊，傻愣愣的當一個旁觀者！

  身為秦國皇室，身為秦國的掌權者，這時候，他們多少也應該做出一些姿態來，哪怕是虛的，那也必須做到位！

  更何況……

  秦國此時就是一個爛攤子！

  秦正與皇帝二人又怎麽可能不上心？！

  如果不上心，那麽秦國的家業，便很可能就此葬送在兩人手裡，光想想，便覺得有些對不起列祖列宗，不免心下慚愧。

  秉承著這種心思，三人在禦書房內徹夜長談。

  直至天色蒙蒙亮，公雞打鳴了三聲之後，三人才忽覺，時間已經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小將離偏頭，透過窗台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旋即看著皇帝兩人笑道：“那就暫且說到這裡，二位，記得幫我照看一下將軍府。”

  也許……

  她什麽時候，就會回來坐坐。

  這要是將軍府沒人幫襯打理，這要是哪天腦子一熱回來了，看到個滿是塵埃，蜘網遍布的將軍府，說實話，怎麽想都不太體面。

  秦正面上笑嘻嘻的應下。

  心裡卻是嫌棄個不停，他根本不歡迎！

  別以為他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秦正面上端著笑，心底卻是止不住在腹誹。

  然，小將離卻仿佛是看穿了他一般，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旋即站起身，對著皇帝拱手作揖，行禮告退。

  臨別時，小將離朝秦正揮了揮手，那模樣仿佛是在說，下次有空，她還會來的……

  秦正：“……”

  謝謝，請你麻溜的滾！下次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趕緊滾吧！

  直至小將離徹底消失，直至那人的氣息，被窗台內吹進來的涼風徹底吹散。

  呼，秦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癱軟在椅子上，雙目無神，仿佛經歷了一場惡戰一般，他抬手抹了抹額間並不存在的汗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他瞧了一眼自家皇兄，那面色如常的臉，心底止不住犯起嘀咕，下次？算了吧！

  他才不想有下次了…

  小將離的出現，果然準沒好事！

  秦正心底止不住罵罵咧咧了一句，下次？他下次肯定不在禦書房！

  他心底恨恨的想，並發誓下次絕不要再跟小將離見面了！他感覺自己主動找上門跟對方合作，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還沒合作前，似乎兩人的關系還行。

  小將離也保持著君臣之間的關系，不算太親近，也不算太疏離，可也絕不會像現在這般，時不時便拿他逗趣！

  偏生自家皇兄看到小將離把他氣得快炸了，都沒有半點反應，就仿佛只是一個旁觀者般，在旁邊笑意盈盈地看著。

  這讓秦正心底止不住來氣！

  若是沒有自己之前，主動找上門的那一次合作，也許……他就不會有今天這樣慘痛的經歷！

  對於自家皇兄，秦正那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皇兄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很疼自己的，且時不時還會偏袒自己，即便那時候的他在裝瘋賣傻！

  將離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明明合作那會兒，這人瞧著還挺正經的。

  且畢恭畢敬，姿態也規規矩矩，怎麽這越熟悉，反倒是越瞧著有種痞裡痞氣的感覺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