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商議

  秦正笑得和藹可親，解釋道：“並非兌現不了，只是近段時日瑣事繁忙，怕是一時難以周全。”

  對於小將離的威脅，秦正根本沒放在心上，雖說他有些悚小將離，但……他不慌！

  秦正心底底氣十足。

  別問他為什麽這麽硬氣，反正他面對小將離時，就是不虛，一點也不慌！

  甚至還隱隱有種想要挺挺胸膛的勢頭。

  小將離挑了挑眉，懷揣著狐疑的視線，上下打量了秦正一番，眼中閃過異色。

  不知為何，

  她感覺秦正似乎……正準備做什麽很失禮的事情？

  沒有細思這其中的原因。

  小將離垂眸，接著說道：“無妨，一時半會兒兌現不了，那便兌現不了。

  只要今後能將它們一一實現，那便無妨。

  我也不強求你能將它們立刻實現，畢竟……一口氣吃不成大胖子，我也不是那般急性焦躁之人，我有那個耐心去等。”

  小將離很理解秦正說的那些，又顧忌這頭政務纏身的二人，所以她也寬限了時日。

  至於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時間，有那個耐心去等，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這人啊，無時無刻不在演戲！

  這話語中的真偽，大概只有他們自個兒知道。

  “那麽在此便先謝過將軍理解，如此，那我們便商議，敲定後續事情的細節如何？”

  秦正臉上的笑意不減，他見小將離這般好說話，心中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知道小將離不是那般急心進利之人，但是心中難免會有些擔心。

  唯有親口聽對方說出口，他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小將離也沒在別的事情上繼續插葷打嗑，很快便直入主題，與秦正商議那些口頭約定的細節。

  那時只是一個簡單的框架，只是一個模棱兩可的概念藍圖。

  現在，是時候該將它們一點點的敲定下來，讓這個框架逐漸清晰，讓這個框架不再那麽空蕩蕩的。

  讓它漸漸變得豐富起來！

  期間，小將離沒有過問太子的事情。

  也沒有過問，這朝堂之上，究竟是三皇子秦正主事，還是太子主事？！

  既然秦正會跟自己開口議事，那麽就說明這些事情對方可以做主，不需要與太子言說。

  不知誰的權柄更大。

  但小將離隱約可以判別出，這兩人的權力應該不相上下。

  或許明面上，新帝的權力可能會大上一些。

  小將離心中卻是下意識的覺得，秦正的話語權柄可能要比太子略勝一籌。

  畢竟秦正才是那個在奪嫡中獲勝的人，對方才是在奪嫡中取得最後勝利的那一人！

  太子嘛……

  充其量算是一個苟到最後的撿漏者。

  小將離如是的想著關於太子的事情，心中思緒紛雜。

  太子從頭到尾，下場的次數就少。

  且對方可以發揮決定性作用的次數又不多，對方是否真的德才兼具，有明君之能，小將離不知。

  但她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它會證明秦正的選擇是否是正確，也會變相證明小將離與秦正合作，是否是一樁合算的買賣。

  挑開話題之後。

  小將離與秦正兩人商議那些細節時，也沒特意避開那個正在案牘前奮筆疾書的太子。

  大概也是覺得沒必要。

  當權者嘛，知道一些也沒什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王臣。

  這句話的意義很好，小將離心下也是認同的，對於這個即將繼位的新主，小將離心中多少也有些好奇。

  因而在秦正讓她留在禦書房內議事時，她也沒有拒絕。

  小將離想看看這個新主，在得知自己與秦正商議那些事情時，會不會暴跳如雷，氣的跳腳。

  畢竟……

  這些約定對於新帝，對於王孫貴胄而言，可能並不公平，但對於百姓而言，無疑是民心所向。

  小將離出身平民階層，心裡向著誰。

  自然是一目了然。

  ……

  這細節敲定下來也是麻煩。

  單是勾畫幾個比較大的概念藍圖，就足足花了一整天時間。

  直至太陽東升西落，皎潔的月光悄然爬上夜幕，照耀大地。

  小將離才從桌案前站起身，有些懶洋洋的，松了松自己因為久坐，而略顯僵硬的身骨。

  刹那間，耳邊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脆響。

  小將離僵坐了近一日的身骨，也得到了舒展，身體沒由來的傳來一種暢快感。

  那種略顯疲態的倦意稍稍消散的些許。

  不過也僅僅只是稍稍消散了些許而已，更深的倦意，仍藏在小將離眼中。

  她知道，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敲定。

  後面還有的忙呢！

  這一日洽談下來，小將離與秦正兩人也算是相談甚歡，很多事情的敲定，也順利非常。

  秦正也履行了當初與小將離的承諾。

  他們當初所立下的口頭約定，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言說，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細談。

  那時，說的僅僅只是個大概。

  現在，則是敲定這些細節的時候。

  例如小將離得秦正贈送的一支軍隊，她所需要支付的勞力，便是在奪嫡那一日出兵，替秦正牽製絕大多數力量。

  以此類推，兩人後面要進行下去的事宜，也是需要以一換一來兌現這些約定。

  天下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有，那一定是已經挖好坑在等你了。

  小將離深知其中的關竅。

  所以秦正開口說的那些要求，小將離也酌情應了下來，期間，她會斟酌料定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再估摸著形勢應下。

  秦正也是同樣。

  對於小將離開口的那些要求，對方也會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允諾。

  若逢兩人意見不合之時，他們便會洽談其中的不妥之處，然後尋求折中的辦法。

  如此一來，這一日時間過得也還算快。

  兩人之間的氣氛甚好，並沒有出現什麽一方吃癟，而另一方吃虧的情況。

  在口頭約定敲定細節這方面上，小將離顯得有些綽綽逼人。

  秦正則顯得有些溫和謙讓，那些看似“很無理”的要求，對方都欣然應允了下來。

  這讓小將離倍感驚訝，不免有些詫異的多看了他兩眼。

  小將離所定下的那些約定俗文，可不是針對她自己受益，她是針對整個皇族，王孫貴胄這些人。

  在王孫貴胄，世家權貴的利益上動刀子，這讓他們如何能割舍？！

  很多王孫貴胄，世家子弟對於“利益”二字尤為看中，又怎會輕易讓他們在這方面插手？

  但看秦正的態度，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對方臉上總是端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然後笑著應下小將離那些“無理”的要求。

  這不免……

  讓小將離生出一種面上笑嘻嘻，心底MMP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