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霄

  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君影，病可好了?”就在君影犯難間，城主開口問。

  “謝城主關心，好了。”君影抬頭，禮數周到的回道。

  “那便好。”城主點點頭，又喚來侍者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侍者點點頭應聲退下，片刻後，手裡捧著一個盒子回來。

  城主揮手示意，侍者將盒子端到君影面前放下打開：“這些東西，便當做是我疏忽的賠禮。”

  這邊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那邊觀賞歌舞的眾人，見城主賜禮，一個個望了過來，待看清裡面的東西，眼紅的看著盒子裡的珍稀補藥，恨不得衝上去不顧一切的抱住那盒子就走。

  君影看著盒子裡東西，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如何，但看周圍人的反應，不難看出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如此，便謝城主好意。”君影也不客氣。

  蓋上蓋子，將盒子交給二餅收好，周圍的人才戀戀不舍的將目光收回。

  城主頷首。

  周圍的人看的心癢癢的，怎麽補償的人就不是自己呢？

  當下心裡焦急的想在城主表現一下，希望能像君影一樣被賜下些寶物，不求有那般珍貴，給個零頭也夠他們受益匪淺的，強身健體，增長十幾年的壽命。

  有人羨慕，自然也有人嫉妒。

  “久聞君公子琴藝冠絕天下，更有“仙音”的美名，百聞不如一見，不知今日，我等能否有幸，聽一聽這人間仙曲，感受一下仙音悅耳?”殿上不知何處飄來這麽一段話，四周立馬有人附和起來。

  仙音?彈琴?

  君影彈的那調子，連琴童都算不上，如何彈?

  也不知這人是不是聽到昨晚的琴音，才這般要求。

  這時候君影很有自知之明，雖不知道“自己”琴藝多了得，但他一彈，一切將化為泡影。

  “君影日前受寒，如今大病初愈，怕是難滿足各位的要求，不如待他靜養好，為諸位在郎華宴上再奏如何?”城主突然站出來替君影解圍道。

  這一出聲，別說台下眾人沒想到，君影也很意外，這“素未謀面”的城主如此好心替他解圍，他當真只是為郎華宴請來的琴師?

  當下不解的看了城主一眼。

  城主都發話了，眾人自然不敢再找君影麻煩，目光轉回舞姬身上，只是看的有些心不在焉，三三兩兩的飲酒作樂。

  這才停歇沒多久，又有人道：“我願為城主獻上一舞，望的城主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哦?說來聽聽！”城主似乎來了興趣。

  “希望城主能放過，冒犯君公子的那幾人！”

  君影聞聲抬頭，這說話的是昨夜的女子，她到底想幹什麽?

  尚且不確定此人的身份，但她頂著那張臉，實在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隻得低頭飲悶酒。

  “準！”城主沉默片刻，抬手說道。

  “謝城主！”女子從位置上站起來福了福身，下去準備。

  紗幔圍著圓台掛了一圈，透過紅粉輕薄的紗幔可以看到裡面的身影，卻模糊了容顏。

  君影皺了皺眉，顯然昨天的那一幕還沒忘記。

  一時有些摸不準這人葫蘆賣的什麽藥！

  樂聲起，人影動。

  紗幔內的女子動了起來，水袖飛舞，拍打在紗幔上，紗幔飛舞間，可以一睹裡面的真容，姣好的身姿在紗幔的飛舞下，若隱若現，雖未衣著暴露，但舞出來的效果，比起那些舞姬也是不逞多讓，甚至是加上紗幔後，讓人恨不得撕碎眼前礙事的紗幔，上去摟住那勾人的妖精，一親芳澤。

  四下響起此起彼伏的吞咽聲。

  台上女子的目光，自上台後便一直緊鎖著上面的城主，未有偏移，上首的城主依舊靠在椅子上，搖晃著手裡的酒盞，被面具遮擋的臉，看不出喜怒。

  一曲舞畢。

  下面起哄著再跳一曲，女子福身退下，對這些起哄不允予理會，對於那些露骨的眼神更是恍若未聞。

  瑞安城城主也不知想些什麽，自女子舞畢後，一直低頭看著手上的酒盞。

  女子很快就換好衣服再度入席。

  散宴時，城主道：“君影留下來。”

  話音一落，周圍聽到的賓客羨慕的看了君影一眼。

  慢吞吞的離開大殿，心裡有些僥幸的想著，走得慢一點，萬一城主叫住自己了呢！

  君影一聽，本想起身的動作一頓，坐在位置等著四周的賓客散去，一直到侍者上來收拾東西，城主才站起身，對君影道：“你我二人，出去走走！”

  君影跟在後面出了大殿，這一路走到花園，瑞合城主在一片盛開的芍藥花前停了下來。

  “君影，你可怪我答應她?”城主問。

  君影自然知道城主說的是獻舞的事，看著面前這片盛開的不在的時令的花，面色無波道：“這人是城主的，如何處置是城主的事，何須問我?”

  城主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君影這才注意到城主似乎比他還要矮一些?

  “走吧！我帶你去看見東西。”城主背過手在身後。

  東西?

  君影莫名的跟著城主一路穿行，左彎右繞的，兩人步入一片茂密的竹林，進到裡面，居然還藏著一棟兩層的竹樓。

  “想不到這裡還藏著棟竹樓。”君影驚訝。

  從外面看上去，這裡就是一片竹林，任誰也沒想到，裡面還藏著一棟與城主府的布置格格不入的竹樓。

  “見笑了！”城主笑道，上前推開門走進去。

  城主坐在君影旁邊斟酌片刻後，對君影說道：“我留下你，是為了一件事。”

  “願為城主效勞。”君影客套的回答。

  城主站起身，往一旁竹櫃走去，在裡面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木盒以龍涎木雕琢而成，繁複古樸的花紋，透著悠久古老的氣息。

  這裡面到底存放這什麽東西?值得被放在如此珍貴的木盒裡。

  只見城主在上面的鎖扣上一扭，木盒哢一聲清脆，打開木盒，裡面用綢布包著一個長形的東西，城主將東西取出來，拿掉上面的綢布，露出真容。

  一把通體紫漆的梧桐木琴映入眼簾。

  繞是君影這種不懂琴的人，也能看到出這把琴的珍貴，讓君影有些不解的是這琴只有六弦，上面空了一弦。

  城主小心的將長琴托在手上，放在君影面前說道：“你試著彈響它！”

  彈響?簡單啊！

  君影手在上面隨意的撥弄了兩下，啞聲。

  “這……是啞琴?”君影有些愕然。

  “不是，你可以慢慢試，琴你可以拿回去。”城主搖頭，習以為常。

  君影也不知他是怎麽回來的，回來的時候他的懷裡已經抱著那把琴了，他抱著長琴哭笑。

  耳畔還回蕩著那城主的話：“你若是能彈奏這九霄環佩，我許你一個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