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查封
這種時候,有人無私奉獻,也有人想借機斂財,這種歪風肯定不能助長,黎循已經上奏了朝廷,但等朝廷下批文,即便再快的飛鴿傳書,也實在耽擱時間。於是黎循叫了胡縣令來,說:“那個李羽,抓起來教訓一番,他囤積的藥材充公。”
胡縣令有些遲疑,“王爺,朝廷有規定,災年可向商人征用物資,但也沒用直接關人查收的先例,會不會惹來麻煩?”
黎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有幾味藥他是得知疫情要使用,有意囤積,證據我已經派人的搜查了,你隻管抓人就是了。”
“這……”胡縣令還想說什麽,卻被黎循一記眼神殺給壓了回去。
“是。”胡縣令琢磨還是聽瑞王的吧,就算真有事,也是瑞王負責,他現在得罪了這位王爺,更沒好果子吃。
很快,李財主被抓,家裡被查封,倉庫中找出了大量藥材。
梅清淺不想理他,這老頭來了兩天屁事都沒解決,現在出人命了,還弄不清狀況。
她的計劃全部因為金花的死被打亂了,人都死了,梅康還怎麽和離另娶?
他不是強暴金花,判不了重罪。即便導致金花上吊自盡,也最多是流放。
何況,金花並非自殺。
梅清淺朝呂官差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說:“大人,派人看著金花的屍體,還有把這個女人也看管起來吧,金花死因有異。”
“你什麽意思?你這是誣陷,就是你逼死金花的,她才見過你,你就讓你舅母到處說她想給你做後娘,她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才會想不開,你才是殺人凶手!”徐玉娘喊起來。
梅清淺冷笑了一聲,“說的你什麽都知道一樣,那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為什麽不阻止她自盡?你是她嫂子,難道眼睜睜看著她上吊?”
徐玉娘臉色變的難看了幾分,但很快她鎮定下來,“那是因為我看到了金花的遺書。”
呂官差上前一步,“遺書在哪?那是物證,誰允許你擅動的?”
“關系到金花的名譽,我隻好先收起來了,但現在我不能讓金花死的不明不白,就請大人過目吧。”徐玉娘說著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封信,遞交給了呂官差。
張氏一下子就想到了和大兒子蘇青山有關,身子緊繃了起來。
梅清淺眼睛微眯,她現在總算看懂了,一切都是這個金花的二嫂,也就是徐玉娘在搞鬼,之前給金花出謀劃策的應該也是她。
她拉了拉張氏,示意張氏不要著急,不管怎樣她們都得先穩住。
“蘇青山是誰?把人找來。”呂官差看了信後對村長說道。
“是蘇家的大兒子,村裡不錯的後生,我派人去喊來。”村長擦了擦額角的汗,村裡多少年沒出過人命官司了,這事怕是麻煩了。
他叫了人去蘇家找人,張氏的臉色慘白起來,但梅清淺拉著她的手,給了她力量和支撐,讓她強撐著沉住氣沒有急著辯解。
“大人,不知遺書寫了什麽?”梅清淺問道。
呂官差看了她一眼,竟將遺書遞給了她。
“大人,那是物證怎麽能給她,萬一被她毀壞了怎麽辦?”徐玉娘氣憤的說。
“這麽多人看著,她傻嗎?”呂官差不悅的說道。
他又看了徐玉娘一眼,眼神有些沉鬱,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歪鼻子婦人很有問題,尤其是她虎口有勒出的印子。
他這些年直覺一向很準,這大概也跟辦案積累的經驗有關,只是一時半會說不到太細節的地方上。
梅清淺看了遺書,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上面寫著金花與蘇青山私下相許,出現鬧出誤會,蘇家想掩蓋,逼她嫁給梅康。
金花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姑娘,字跡歪歪扭扭,有大有小,還有錯別字,但看樣子很可能是本人親筆寫的。
梅清淺眉頭皺在了一起,她不想遺書的內容泄露出來,得先說屍體問題。
“大人,請仵作吧。”她將遺書遞還,隨即說道。
呂官差點頭,對村長說:“派個人去衙門,說下情況,讓縣令大人安排仵作來驗屍。”
“不能驗屍!”金花爹吼道,“我女兒都死了,你們還讓個男人來碰她?”
“仵作可以不碰,他來指揮,我照他說的做即可。”梅清淺說道,“難道你想女兒死的不明不白?”
金花爹眼睛幾欲噴火,但梅清淺覺得他更多是憤怒,而不是悲傷。
憤怒的是還沒談好梅家的賠償就出事了,倒沒因為金花死而多傷心。
“你算老幾,你這是對我女兒屍體不敬,我沒打你算不錯了。”他看了半天,沒見黎循的影子,膽子也大了起來。
梅清淺沒理會他,而是對呂官差說:“大人,我聽說上吊致死的勒痕是在咽喉前側,朝上方傾斜,後頸則沒有勒痕。”
“你覺得她不是上吊死亡?”呂官差問道,他明白眼前的婦人不是仵作,更因為涉及案情之中,不便在這裡討論這些,但是直覺告訴他,梅清淺說的很可能就是問題的關鍵。
“如果死者是被人提前勒死,則後頸會有勒痕,勒痕與上吊的勒痕角度不同。如果是死後被做出上吊的假象,甚至可能會有兩道勒痕,有經驗的仵作應該能發現。”
隨著她的話,徐玉娘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梅清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更加篤定心裡的想法了。
“你知道個屁,簡直胡編亂造,你就是想給自己開脫。”金花爹罵道。
梅清淺不想理他,他滿腦子是怎麽要賠償,根本不在意金花到底怎麽死的。
她對呂官差繼續說道:“還有,人被勒脖子,會下意識的用手去掙扎去抓脖子上的繩子或者布帶,極大可能抓傷自己脖子。”
“但如果是上吊自盡,死者的手會在空中揮舞,直到咽氣,檢查下死者的指甲就清楚了。”
這次徐玉娘的臉色更白了,白的好像死人一般,甚至把自己的手朝袖子裡縮了縮。
“你又不是仵作,你知道什麽?大人別聽她亂說。”金花爹說道。
村長已經派人去縣衙送信兒了,等仵作來了就知道了。
他此刻又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悄悄讓兒子喊家裡女眷來看著,這要不是自殺,是殺人案,可不是鬧著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