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妖女和小乞丐20
男人追過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了。
看著人群,他又仔細想了想,方才那個男人看到他時一瞬間的僵硬,他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
他就是那個當年拐走白塗,前幾日從他手中逃脫的黑袍人。
弟子追出來,就看見男人站在門口,表情高深莫測,眼中滿是冷意,頓時瑟縮了一下,心想是誰惹怒了他。
“掌門,您……”
男人沉聲道:“我們過來時門口站著的那個穿著寶藍色衣服的男人,去找,找到馬上帶回來,要活的。”
弟子應下,“是,我馬上帶人去找,您先去休息吧。”
這弟子記憶力好記得,將白疏的臉記得清清楚楚,男子放心地回去,垂在身側的手輕微顫抖著。
抓到那個男人就能找到白塗了嗎?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男人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姐姐抓回去,會對她好嗎?
他這五十年來每一刻都在想著找到她,想她想到發瘋,可當真的快要找到她了,他又膽怯了。
如果,如果她出事了,該怎麽辦?
如果她不記得他了,該怎麽辦?
畢竟,他隻存在在她五十年前的記憶裡,他還只是一個弱小的孩子,剛剛入門修真,還什麽都沒來得及為她做,她就不見了。
這樣的他怎麽能讓她記憶深刻。
男人到了房裡,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本書,封皮已經花了,折痕明顯,若是用力一點就會掉下來了,邊邊角角起了毛。
看起來是經常翻閱,也看得出來是保存得很好。
男人小心翼翼地摸著封面,打開一頁,卻沒將裡面的字看進去。
這還是五十年前她送給他的,當時他瞧不起木靈根,收下來之後就扔到了一邊根本沒翻閱過。
後來她不見了,他每日都想著她,也是在那時才發現自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睹物思人,唯有這一本他瞧不上的功法,能讓他真真切切地放在手裡懷念她。
他一直在想,若是他當時沒有著急著修煉,而是跟她一起去集市,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能做的就是盡力挽救。
把人找回來,就算她不記得他了,就算她已經嫁於他人,他也要不計一切把她搶回來,讓她牢牢記住他。
白疏逃離那家酒樓,跟著人群走居然碰見了在買炸串的白塗和羅博。
看著白塗兩隻手拿滿了炸串,羅博控制不住自己張嘴去咬還冒煙的炸串,結果被疼到直呼氣,白疏氣不打一處來。
說著來找人,結果把他落在一邊自己悠閑地吃東西。
他匆匆走過去,氣急敗壞地說:“你們這也太過分了,我不見了你們還在這裡吃東西?”
白塗將炸牛肉稍微吹涼,一口一串,辣椒面、花椒粉和自然在嘴裡炸開來,好吃的讓她眯起了眼睛,隨意地回答:“你這不是自己回來了嗎,又不是小孩子,害怕你被人販子拐走不成?”
白疏一噎,他是不會被人販子拐走,但是會被你家小孩抓走啊!
到時候他鐵定要受一番苦。
羅博張嘴呼了一會兒氣,吃了一根烤串後眼睛迸發出驚人的光,又吃了一串,一串接著一串,很快趕上了白塗的速度。
白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一根人參,學別人吃什麽肉,澆澆水施施肥曬曬太陽不就好了。”
羅博被他嚇得前後左右都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他,這才松口氣,在白疏耳邊小聲說:“你不準再暴露我的身份,要是我被人抓走去煉藥,我就……我下輩子也不會放過你!”
白疏哼了一聲,奪走他手上的炸串。
新發現的美味被奪走,羅博氣鼓鼓,一鼓作氣地把炸串全吃完了,上下打量他幾眼狐疑地問:“你怎麽離開一會兒這麽狼狽?”
“我一直在找你們在人群裡擠來擠去,能不狼狽嗎,倒是你們一點也不著急,白瞎了我操的心。”白疏哼一聲,吃掉炸串伸手去拿白塗的。
白塗機警地退後一步,目光警惕。
“你不是有結界嗎?”
白疏別開臉,他怎麽敢把結界撐起來,那麽多人還不得被小孩發現了。
沒事都吸引不了白塗了,她覺得白疏離開之後回來,有點怪怪的。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白疏一口否認:“沒有,我該說的都跟你說了。”
白塗:“你剛剛去哪了?”
白疏:“被人流衝散了,一直在找你們。”
白塗:“真的?”
白疏:“當然,我是你二叔會騙你嗎?”
白塗:“呵呵。”
白疏感受到了侄女的不信任,雖然心虛,但也不會告訴她剛剛在哪見到了小孩,誰讓她這麽悠閑,這回兒非得讓她在城裡找幾圈。
炸串吃完,白塗在隔壁買了碗豆花,吃了一般抬頭認真地看著白疏,“我還是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白疏聳肩,一臉無畏,“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
見他如此,白塗眉頭皺了皺,難道真的沒有?
“真沒有嗎?”
“沒有。”
“好吧。”
白疏松一口氣,下一秒就聽見白塗說:“我還以為你看見幸運故意不告訴我。”
白疏:“……”
這侄女怎麽這麽聰明?
不能再說了,再說就露餡了。
為了讓她找不到男人,白疏特地帶著他們繞彎,繞開了那家男人入住的酒樓。
城裡的人真的很多,一眼望去全是人,很多穿著統一的修士,都是門派弟子。
但更多的還是散修。
雖然金丹期的修士就已經辟谷了,但城裡的酒樓食廝還是特別火爆。
三人找到一個賣牛肉面的小攤解決午飯。
白塗速度極快地乾掉一碗面,又讓老板再上一碗,等待的時候聽周圍人聊天。
大多是些門派秘辛,她豎著耳朵倒是聽得有滋有味。
白疏雖然可以辟谷,但也愛吃凡間的東西,一邊吃一邊說:“我怎麽不知道侄女這麽八卦?”
白塗:“你不必知道太多,知道我拳頭硬就行。”
白疏:“……”臉在隱隱作痛。
隔壁和人拚桌的散修開口:“這位道友,聽說塗門這次也來了,是真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