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曇花一現

  眾人聞得烈龍山莊蕭景天時，面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更有甚者已經後退了幾步。程不憂驚訝的望著蕭玉蓉，方才眼裡流露出的殺機已經漸漸變淡。

  花如玉的眼裡閃著仇恨之光，繼續追問：“你和蕭景天是什麽關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蕭玉蓉身上，剛剛還劍氣縱橫的魔界，此時卻變得寂靜無聲。

  “他是我父親。”

  魔界內響起一陣驚呼，所有人重新打量著蕭玉蓉，只有一個人例外。花如玉正是那位例外之人，她那勾人魂魄的雙眸布滿血絲，胸口劇烈起伏著，翠玉劍指著蕭玉蓉：“你是蕭景天和尹凝霜那個賤人所生？”

  蕭玉蓉聽到花如玉辱罵自己的母親，頓時便火冒三丈，心底躥升一股怒火迅速燃燒至天庭，手中赤水劍毫不留情地刺出。這一劍含怒而發，快的同時兼具著狠辣。

  花如玉似乎仍處在悲痛之中，面對赤水劍的攻勢，她竟然不予理睬，親眼看著劍氣向咽喉處襲來。

  就在蕭玉蓉即將得手之時，忽然湧來一股氣流與赤水劍撞在一起，赤水劍微微一抖差點兒從手中脫落。

  一陣傻笑傳來，花如玉身旁居然出現一位邋裡邋遢的老人，那一身衣物髒亂不堪，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蓬頭垢面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一名乞丐。

  “是瘋癲使者李文釗。”齊姥姥竟然忘記身處何地，望著傻笑不止的李文釗喃喃自語。

  蕭玉蓉人在空中受到氣浪的壓迫，她強行控制住赤水劍，身軀向後翻騰兩周才卸去力量。看似毫不費力氣，其實她已展盡所學，堪堪避過這一擊。

  兩條火龍與八條黑蛟纏鬥在一起互有所傷，雖然龍要比蛟高出一個層次，可卻在數量上吃了虧。

  程不憂見蕭玉蓉被瘋癲使者擊退，心中那股濃烈的殺機再次燃起，金霞劍破空而至，那一道金光劃破黑暗的蒼穹。

  花如玉終於爆發了，所有的愛恨情仇集中在翠玉劍上，含著怒火攻向這位少女。往事一幕幕浮現，帶給她撫不平的傷，忘不了的痛。

  瘋癲使者李文釗正是魔界四大使者之一，他行事古怪瘋瘋癲癲，令人捉摸不透，又介於正邪之間，所以很符合瘋癲二字。他在魔界四使中雖然排名第三，若論武功而言，他可是魔界四使中最高強的一位。

  昔年昊天曾誇讚瘋癲使者為“戰神刑天”，這足已說明他的強大就連昊天都欽佩不已。

  刑天乃上古炎帝部落東部的一個部族首領，後來加入了東夷部落，成為九黎族的主要首領。相傳刑天與黃帝廝殺被斷了頭，卻仍不泯志，他以乳為眼，以肚臍為口繼續戰鬥，最終死於涿鹿之戰。

  花如玉就像瘋了一樣，招招都是兩敗俱傷。蕭玉蓉面對這種不成章法的劍招也無從拆解，一時間被兩位使者迫得連連後退。

  程不憂卻急了，須知對方乃是一位妙齡少女，而自己合花如玉之力尚且不能製服她，實在有損魔界的名聲。就在他分神之時，那赤水劍原本是刺向花如玉，忽然劍身離開蕭玉蓉之手，就像生了眼睛一樣拐彎刺向程不憂右腕。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他防不勝防，驚慌之余他只有舍劍保住右手。

  金霞劍挾著燦燦之光高速下墜。葉飛雲將子喬放下騰身而起，馬上就要接住金霞劍時，忽覺一陣冷風襲面，司空明的唇角泛起一絲笑容，金霞劍已落入他手中。

  “此乃我浮雲宮之物，還請您還給我。”葉飛雲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懇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司空明打量手中金霞劍，輕聲歎道：“聽說此劍的劍魄是一位叫做金霞的姑娘，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吳喜仕和李文釗齊齊望向司空明，只見他身上濃重的殺氣卻越來越淡，最後只剩下那雙溫柔的眼睛，眸光裡透著無限溫暖，就如炎炎夏日之光。

  “金霞姑娘乃是一隻金絲雀的化身，有關於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並不多，你是從何處得知？”葉飛雲懷著好奇心問道。

  “浮雲宮的秘密，又有誰有我知道的多？”此話一出，吳喜仕和李文釗同時一怔，兩人互相望了望，眼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至尊……。”吳喜仕脫口而出，怔怔呆在原地。

  司空明望著吳喜仕輕輕一笑：“世人都說浮雲子乃是正義的化身，殊不知他也是位偽君子。”

  吳喜仕暗道：“他說話的口吻為何和至尊一致？難道天下真有如此相似之人？至尊生前經常說他了解浮雲宮，而且總是抨擊浮雲子。”他想了很久也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至於昊天為何會如此了解浮雲宮，又如此痛恨浮雲子，恐怕知道真相的人已為數不多。

  葉飛雲怒目而視，侮辱恩師比殺了他還要難過。司空明這番話卻勾起了葉飛雲的回憶，楚國亡國的那一刻浮現在眼前。

  秦國之所以可以滅掉六國，最仰仗的就是箭。楚都漫天的箭雨遮天蔽日，灑在地上無辜遭殃的就是百姓。年幼的葉飛雲看著親人死去，他弱小的身軀躲著樹下，就在腿上中箭之時，浮雲子途徑此處將他救回浮雲宮。

  他眼含熱淚，怒指司空明：“你侮辱我恩師，今日絕不能罷手。”

  “浮雲子只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狼，即便是他在此處我也會這麽說。”

  “你住口。”葉飛雲揮掌攻向司空明，令他感到恐怖的是，司空明居然憑空消失。他頓感腕間一緊，半邊身子發麻，整個人成為砧板上的魚肉。

  司空明輕蔑一笑：“浮雲子的徒弟也不過如此。”他輕輕放手，目注高空之上的搏鬥。

  蕭玉蓉心無雜念，沉著冷靜應付著兩位使者，到也不落於下風。

  花如玉似乎痛恨著蕭景天，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蕭玉蓉的身上，久攻不下迫使她心中一橫，手中揮灑出一朵曇花，白色光芒將整個魔界照亮，很可惜這是一個短暫的光景，片刻間，魔界再次處於黑暗，這正如曇花的個性，刹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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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