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東山暗衛
好色而又膽小的男人,精明而又謹慎的奸商——這是婁方怡給林創下的定義。
回到家的婁方怡反覆咀嚼著林有珠所說的每句話,最終得出上面那個結論。
林有珠的身份已經得到證實,他提供的消息應該不假。
再想一想劫囚車的必要性,婁方怡終於下定了決心。
打定主意之後,婁方怡起身把大門關上,回到屋裡,拉開臥室裡靠在西牆的衣櫃。
衣櫃分兩格,右側一格放的是短衣服,用兩塊橫向木板將衣櫃隔為三層;左側一格放長衣服,無木板隔斷。
婁方怡拉開左側的衣櫃門,把長衣服往一側歸置了一下,伸出中指指節在衣櫃後壁敲了六下。
“當當,當,當當當。”
兩長一短再加三長,這是一個特殊的暗號。
片刻之後,就見後壁板往右一滑,竟然露出一道暗門來!
婁方怡跨步進了衣櫃,進入暗門,同時把衣櫃門帶上,把歸置好的衣服重新散開,再關上暗門,就進入西鄰的房間。
房間裡站著一個高大粗壯的中年男人,等婁方怡進來,把手上的一幅長卷放下,正好把暗門掩住。
“小姐,有事?”中年男人把婁方怡讓到椅子上坐下,開口問道。
“東山,明天你摸一摸一個叫林有珠的情況,最好掌握他的住處,明天晚上將他秘密乾掉,不要讓他活到後天。”婁方怡冷冷地說道。
東山就是婁方怡收服的匪號叫“東山鷂子”的土匪頭子孫永久,來到南京之後,為了避免引起別人注意,化名東山。
孫永久身有武功,槍法出眾,而且身強力壯,正是婁方怡的最佳護衛。
而他本人當初之所以投降日本人,決定性的原因就是貪戀婁方怡的絕世美貌。
所以,當婁方怡提出讓他跟著來南京時,孫永久沒有一點遲疑,放下自己的所有,跟隨婁方怡來到南京。
比鄰而居,暗道相通,這都是孫永久的主意。
他在長期的土匪生涯中,見過太多的這種暗道。
當然,那都是好人家用來防他們的。
“這是個啥人?”東山警惕地看向婁方怡。
婁方怡看到東山的表情,知道這家夥一聽到自己跟男人打交道心裡就不是滋味,盡管自己要殺了這個男人。
東山盡管知道獨霸自己不可能,但仍是醋味十足——這種表現,讓婁方怡感到東山既可憐又可愛。
“一個年輕的商人,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婁方怡說道。
接著,婁方怡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小姐,姓林的真是商人?他會探聽到特務處的消息?”東山聽了婁方怡的介紹,皺眉問道。
“這不用懷疑。我跟他認識,純屬巧合,不是他有意為之,是龐星漢利用我勾引他的。”婁方怡說道。
“小姐,我看還是小心些好。姓林的身上有疑點。”東山還是不太放心。
“還有什麽疑點?”婁方怡問道。
“按你的說法,你第一次和他見面,在龐星漢走後,他沒有對你做啥,而是直接走人了,第二次又跟你談得很投機,這裡面是不是有點啥?為啥發生這種改變呢?還有,他對你只是言語上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沒有動作,這合乎常理嗎?他還是不是男人?”東山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些我都想到了。第一次他之所以沒敢對我動手動腳,是因為他可能想到了以後我會成為朱道山的英文秘書,有點投鼠忌器的意思吧。第二次隻所以又熱乎了一些,也是在這種想法的基礎上,產生了利用我做生意的念頭。
至於說他是不是男人,我看很正常。很明顯,他對我很感興趣,若不是我表現的一直想往上爬,他不會放過我的。”婁方怡說道。
“就算投鼠忌器,我也感覺不可思議。他那麽有定力?絕色當前而不動心,他還是不是男人了?就算你以後能成為朱道山的秘書,那也是以後的事,難道你會主動跟朱道山說起這等事?他怕的沒有道理嗎?”東山還是有些不放心。
“也許他不是怕朱道山,而是怕我記恨呢。要知道,他如果動了我,那就是乘人之危,他不會不擔心我會記恨。”婁方怡說道。
“小姐,你不懂男人的心思。男人都是色膽包天,能抵住你的誘惑的,不是聖人就一定別有用心。所以,還是小心一些好。”東山仍是搖搖頭,表示了謹慎的態度。
“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嗯,這樣,明天你仍按原計劃跟蹤姓林的,最好摸清他的住處。我令‘梭子蟹’他們去劫囚車,若成功,你再去除掉姓林的。如果不成功,那就說明林有珠有問題,我們立即逃走。”婁方怡終於還是信了東山的說法,把原計劃做了個小小的改動。
“嗯,如此安排萬無一失。這樣,明天我先買兩張去上海的火車票,見機不對,立即走人。”東山說道。
“好,就這麽辦。我走了。”婁方怡站起身來,伸手掀開畫卷。
“小姐……,別忙走啊。”東山站起來,喚了一聲,熾熱的眼神望著婁方怡。
“大白天的不安全。晚上我再過來,等我哈。”婁方怡當然知道東山想什麽,回頭微微一笑說道。
“好。”東山連忙點頭。
婁方怡走了,東山還怔在當地。
他跟婁方怡早就有了床第之歡。
自己背著漢奸之名,舍棄了家業和在大山裡逍遙自在的生活,竟然甘願成為這個女人的裙下之臣,真是不知道圖什麽?
這個女人若是隻為自己守身如玉也就罷了,偏偏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會屬於某一個男人,而且還會不停地利用自己的身體去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
對於她,東山想過獨自佔有,但在得知她的身份後又知道這不可能。
如果用中國傳統觀念來衡量,像婁方怡這種女人,就是個會遭人唾棄的“破貨”、“爛貨”。
可東山始終沒有這種鄙視的心思,好像婁方怡偶爾給他一次,他就心滿意足。
他覺得對於婁方怡的喜歡,簡直著了魔,甚至可以用不可理喻來形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