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再立新功
見德軍在自己的防線上撕開一條口子,蘇軍指揮員立即組織部隊,向敵人實施了反擊,試圖封閉被撕開的缺口,要想方設法把敵人擋住。
雙方在這一區域展開了殊死的搏鬥,到處都是槍聲和爆炸聲,到處都有戰鬥發生, 一方是寸土不讓,而另外一方為了擺脫覆滅的下場,也豁出命在拚死攻擊。雙方都拚盡了全力,不計傷亡地和對手拚殺。沒過多久,地面的雨水都被雙方官兵的鮮血所染紅。
這一幕,和當初霍特的部隊要南下別爾哥羅德時何其相似,只不過索科夫見阻擊部隊的傷亡慘重之後,沒有一意孤行地命令他們和敵人寸土必爭,而是主動放開通道,讓急著突圍的德軍通過。看到通道打開,很多德軍官兵的戰鬥意志就會減弱,他們會變得無心戀戰,而是急於穿過打開的通道,返回到安全的地段。
當這種情況出現時,最佳的進攻時機就來到了,當蘇軍發起新的攻擊時,急於逃命的德軍,根本無心停下來交戰,只是撒開兩條腿拚命地往前跑。每個人心裡的想法都很簡單,自己只要比同伴跑得快,那麽逃出去的幾率就能大大提高。
但這裡的蘇軍指揮員,哪裡能和索科夫相比,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堅決地擋住南逃的敵人。此刻見敵人潮水般地湧向了缺口,他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調集能調動所有的兵力,和出現在自己視野裡的敵人展開戰鬥。
殘酷的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蘇軍在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之後,終於恢復了原先的防線,擋住了源源不斷南下的德軍部隊。
斯塔裡科夫得知自己的部隊擋住了南逃的德軍,而從北線過來的友軍,正在有計劃地殲滅德軍時,終於松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幾口熱茶後,他謹慎地問自己的參謀長:“參謀長同志,我們的傷亡情況如何?”
參謀長聽到這個問題,表情嚴峻地回答說:“司令員同志,雖然傷亡數據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我估計最早投入戰鬥的兩個師,基本已經被打殘了, 他們在獲得補充前, 恐怕無法參與下一階段的戰鬥。而後來增援上前的那個步兵師和坦克旅, 傷亡也超過了三分之一。”
聽完參謀長所報出的數據後, 斯塔裡科夫的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隨後說道:“參謀長同志,我覺得只要能打敗敵人,付出一些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我們在這次戰鬥中,損失了差不多三個師,相當於我們近一半的兵力。”參謀長提醒斯塔裡科夫說:“也就是說,在下一階段的作戰中,我們集團軍無法擔任主攻任務,沒準會變成方面軍的預備隊。”
斯塔裡科夫用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面,若有所思地問:“參謀長同志,我有一個疑問。草原方面軍的第27集團軍,就是索科夫少將指揮的部隊。從戰報上看,他們先後殲滅了帝國師、骷髏師和第19裝甲師等德軍精銳。”
“沒錯,”參謀長點點頭,附和道:“戰報上的確是這麽寫的。”
“雖然我們集團軍沒有和帝國師、骷髏師交過手,但方面軍內有人曾經和第19裝甲師作戰,一個集團軍都沒有打贏敵人。但為什麽索科夫的部隊一出馬,就輕松地殲滅了這支部隊呢?你說說,這戰報會不會作假了?”
斯塔裡科夫的話把參謀長嚇了一跳,他連忙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說:“司令員同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們所看到的戰報,都是來自情報局,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如此重要的消息渠道上作假。”
“這倒也對。”斯塔裡科夫雙眉緊鎖地說:“來自情報局的戰報,肯定不會作假,但索科夫將軍是如何做到屢戰屢勝的呢?”
參謀長想了想,回答說:“司令員同志,據我的了解,索科夫的部隊裝備了不光優於我軍,同時也優於德軍的新式裝備,比如說新式火箭彈和火箭筒。前者相當於隨身攜帶著喀秋莎,隨時可以給敵人以沉重的打擊;而後者呢,則是對付德軍坦克的利器,在不久前結束的戰鬥中,如果我們的部隊有這兩種裝備,我相信傷亡會大大地下降。”
南方面軍的部隊正在圍殲試圖逃回頓巴斯的敵人時,遠在別爾哥羅德城郊的索科夫,正帶著他的指揮部向十月鎮轉移。
由於連綿不斷的大雨,讓公路成了泥潭,指戰員雖然穿著雨衣,但在泥潭當中冒著大雨掙扎前行,卻已經是人人透濕,被寒風一吹,不少人都在瑟瑟發抖。
坐在吉普車裡的索科夫,已經披上了一件軍大衣,以抵禦車外的寒冷。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地圖,問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薩梅科:“參謀長同志,那些意大利戰俘到什麽位置了?”
聽到索科夫在問自己,薩梅科連忙半轉過身子,回答說:“司令員同志,這場雨來得很突然,帶著俘虜轉移的部隊,如今被困在了森林裡。大概還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達我們原來的駐地。”
得知意大利戰俘還要等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原先指定的駐地,索科夫不禁皺起了眉頭:“參謀長同志,不知他們所攜帶的糧食夠麽?”
雖說被部隊帶回來的意大利人,如今都是自己的戰俘,但誰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變成自己的盟友,因此不能在供給上委屈了他們。
薩梅科明白了索科夫的意思後,點著頭說:“司令員同志,這一點您可以放心。我們出發前,我已經和雅科夫上校談過,由他親自帶隊用氣墊船,為意大利人送食物過去。”
索科夫朝車窗外望去,見雨還在下個不停,心裡又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參謀長同志,這雨如果繼續下,那麽晚上一定很冷吧?戰士們還穿著單衣,這樣身體能受得了嗎?”
俄羅斯天氣就是煩人,別看如今還是八月盛夏,但只要一下雨,頓時就冷得像晚秋。特別是到了夜晚,溫度會降到幾度,隻穿著單衣單褲的指戰員們,肯定會被凍病。
“司令員同志,”薩梅科有些遲疑地說:“如今剛八月初,我沒想到會下這麽大的一場暴雨,因此並沒有讓後勤部門準備冬衣。”
薩梅科之所以沒有說秋衣,而是說冬衣,是因為在俄羅斯幾乎沒有秋天。往往樹木開始落葉不久,就會有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覆蓋住滿地的落葉,從夏天直接進入冬季。
“如果現在開始調集冬衣,什麽時候能給戰士們分發下去?”
“如今大戰在即,從各地過來的火車和汽車,所運輸的都是武器彈藥。”薩梅科為難地說:“恐怕抽不出足夠的運力,來為我們運送冬衣。如果想讓每位戰士都穿上冬衣,我估計最快要等到八月底。”
“八月底?”索科夫苦笑著說:“假如真的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讓戰士們穿上冬衣,不知會有多少指戰員被凍病。”
坐在索科夫身邊始終沒有開口的盧涅夫,忽然插嘴說:“司令員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很好辦,我們還有幾百件軍大衣,可以讓晚上執勤的指戰員們穿,這樣就能避免夜間執勤被凍病的情況出現。”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索科夫很爽快地同意了盧涅夫的建議,對薩梅科說:“參謀長同志,立即把軍大衣分發到各部隊,交給那些夜間執勤的戰士們,確保在所有的戰士穿上軍大衣之前,不會出現有人被凍傷的情況。”
“好的。”薩梅科點著頭說:“待會兒到了新的指揮部,我就立即安排這件事。”
吉普車來到了十月鎮鎮中心的教堂門口停下,三人下車時,薩梅科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志,由於集團軍司令部的保衛力量薄弱,因此我從別的部隊調了人手,來加強這裡的守衛工作。”
“從別的部隊?”索科夫有些詫異地問:“哪支部隊?”
“霍赫洛夫上校的第182師。”
“第182師?”索科夫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支部隊裡基本都是老弱殘兵,你調他們過來有什麽用處?”
聽到索科夫這麽說,薩梅科忍不住笑了:“司令員同志,您可不能小瞧這支部隊啊,他們中間也有了不起的人才。否則我也不會從該師抽調人手,來加強司令部的保衛工作。”
薩梅科的話引起了盧涅夫的好奇,他覺得十月鎮有古察科夫少校的步兵第73旅保衛,就已經是固若金湯了,完全用不著再抽調別的部隊來擔任保衛工作,因此他好奇地問:“參謀長同志,你快點說說,為什麽要從第182師調人過來?”
“這次調過來的部隊,有一個連的兵力。”薩梅科沒有回答盧涅夫的問題,而是繼續往下說:“帶隊的連長,你們二位都認識。”
“我們都認識?”索科夫和盧涅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詫的表情:“是誰啊?”
“是謝廖爾科夫中尉,”薩梅科說完這個名字後,擔心索科夫想不起對方是誰,還特意提醒他說:“就是那位跟著圖哈切夫斯基元帥打過仗,不久前還用一車伏特加,換回了一車德軍俘虜的那位指揮員。當時他是少尉,如今已經是中尉了。”
一提到用伏特加換回了一車德軍俘虜的人,盧涅夫立即想起了謝廖爾科夫是誰,忍不住好奇地問:“參謀長同志,他最近又立了什麽功勳嗎?”
“軍事委員同志,您說得沒錯,他就是最近立了新功,才被提拔為中尉連長的。”薩梅科向兩人說道:“前幾天,有一支德軍出現在第182師的防區附近,正好與謝廖爾科夫中尉的部隊遭遇。
要知道,謝廖爾科夫手下都是一些沒有什麽戰鬥經驗的新兵,聽到槍聲響起,頓時嚇得躲在戰壕裡,連頭都不敢探出去。眼看著敵人距離陣地越來越近,謝廖爾科夫意識到這樣下去,自己所指揮的這個排就會全軍覆沒。
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他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站起身,嘴裡高喊著:‘所有人聽我的命令,拉槍栓、站立、瞄準、射擊;蹲下,拉槍栓、站立、瞄準、射擊……’
他就冒著生命危險,在戰壕裡來回地走動著,絲毫不顧從頭頂颼颼飛過的子彈,不知疲倦地喊著。剛開始,戰士們依舊蹲在戰壕裡不敢動彈,直到和他關系較好的戰士盧力克站起身,按照他的口令,拉槍栓、站立、瞄準、射擊、蹲下。雖然盧力克扣動扳機後,子彈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但他的行動卻影響到了其他的戰士。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戰士也學著盧力克的樣子站起身,按照謝廖爾科夫的口令,向敵人開槍射擊。
很多時候,大家都知道該做什麽事情,以及該怎麽做,但就是因為缺少一個帶頭的人。只要有人帶頭,他們就能很快地進入狀態。就這樣,不一會兒的工夫,全排的戰士都學著盧力克的樣子,隨著謝廖爾科夫中尉所喊的口號,整齊地朝著衝過來的德國兵放排槍,將敵人成片地打倒。
就這樣,等營長帶著部隊趕到時,進攻的德軍已扔下了五十多具屍體,倉皇地撤退了。霍赫洛夫為了表彰謝廖爾科夫在戰鬥中所表現出英雄主義和勇敢精神,便晉升他為中尉軍銜,並任命他擔任了連長的職務。”
聽完薩梅科的講述後,索科夫微微點了點頭,心裡暗自嘀咕:看來這個謝廖爾科夫不簡單,如果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好地培養一段時間,沒準可以放出去當個營長之類的。
“參謀長同志,”索科夫轉身望著薩梅科問道:“謝廖爾科夫中尉和他的部隊,什麽時候能趕到十月鎮?”
薩梅科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說:“原定在下午四點趕到,但由於這場該死的大雨,他們在路上可能會耽誤行程,我想在天黑前應該能趕到。”
“等他一到,就立即帶他來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