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1章

  索科夫接到丘瓦紹夫打來的電話時，還以為對方是準備向自己報告佔領新謝利察的事情，便搶先說道：“丘瓦紹夫同志，你們師成功奪取新謝利察的事情，波格丹諾夫將軍已經向我匯報了。他可是抱怨我，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派出別的部隊進攻新謝利察，並搶在他們的前面拿下了城市。”

  說到這裡，索科夫忍不住看了特羅菲緬科一眼，繼續說道：“乾得不錯，怪不得你們師能成為第27集團軍的精銳。”

  “司令員同志，”丘瓦紹夫好不容易等索科夫的話告一段落後，連忙說道：“我有一種特別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向您匯報。”

  “請說吧，丘瓦紹夫同志。”

  “我師的沙姆裡赫團已經到達切爾諾夫策附近，不久之前，該團團長沙姆裡赫中校向我報告。”丘瓦紹夫匯報說：“他們在普魯特河岸邊發現了一塊石碑，經過仔細辨認後，可以確認那是我們國境線的界碑。”

  丘瓦紹夫的話讓索科夫愣住了，他過了好一陣，才提高嗓門說：“丘瓦紹夫同志，你剛剛說什麽？請再重複一遍。”

  丘瓦紹夫以為電話的效果不好，便提高嗓門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沙姆裡赫中校向我報告，他的部隊在普魯特河岸邊發現了一塊石碑，經過反覆查看，可以確認那塊石碑就是我國立在國境線上的界碑。”

  索科夫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起來：“丘瓦紹夫同志，真的能確認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我可以保證。”丘瓦紹夫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的確是位於邊境線上的界碑。”

  “丘瓦紹夫同志，我向伱表示祝賀。”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之後，索科夫提高嗓門說道：“祝賀你們成為第一支回到舊國境線的部隊，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將會被載入史冊。”

  結束通話後，索科夫對周圍的幾名副手說道：“指揮員同志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近衛第98師的沙姆裡赫團，已經成功到達切爾諾夫策南面的普魯特河岸邊，並發現了一塊設在了國境線邊緣的界碑。也就是說，該團成為了全軍第一支到達舊國境線的部隊。”

  “他們真是太了不起了。”戈羅霍夫發表了自己的觀點後，向索科夫提出：“司令員同志，如此重要的好消息，我建議立即向方面軍司令部報告。”

  “沒錯，軍事委員同志說得對。”他的話立即引起了眾人的響應：“我們應該立即把這個消息，向方面軍司令部進行匯報。”

  對於大家的提議，索科夫自然是從善如流，立即對戈羅霍夫說：“軍事委員同志，這個好消息就由你來向方面軍司令部報告吧。”

  趁著戈羅霍夫給方面軍司令部打電話的工夫，索科夫對另外幾人說道：“如今右翼的部隊進展順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進入羅馬尼亞境內。這是偉大的衛國戰爭爆發以來，我們的軍隊第一次踏上他國的土地。”

  “那需不需要搞個什麽儀式？”斯米爾諾夫試探地問：“畢竟這是一件非常重大的歷史事件，我們是不是應該在河上架設浮橋，在岸邊安排一支軍樂隊，歡送我們的部隊渡河？”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特羅菲緬科搖著頭說：“我們大張旗鼓地渡河，沒準會遭到敵人的炮擊或轟炸，如果由此給部隊造成巨大的傷亡，影響到軍心和士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索科夫覺得特羅菲緬科說的有道理，便附和道：“我同意副司令員的意見，渡河和進入羅馬尼亞境內的時候，就不要搞什麽面子工程，免得給部隊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這邊還在閑聊時，剛給方面軍司令部打完電話的戈羅霍夫，急匆匆地走過來，一臉興奮地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志，好消息，好消息啊。”

  索科夫一愣：“什麽好消息？”

  “我剛剛把沙姆裡赫團到達舊國境線，並發現了我方的界碑一事，向科涅夫元帥進行了詳細的匯報。”戈羅霍夫情緒有些亢奮地說：“元帥同志聽後很高興，當場就拍板宣布，為了表彰沙姆裡赫團的功績，準備授予該團紅旗勳章。同時，團長沙姆裡赫被正式晉升為上校。”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索科夫沒想到科涅夫的反應如此之快，連忙吩咐薩梅科：“參謀長同志，你立即給丘瓦紹夫將軍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司令員同志，光是給丘瓦紹夫將軍打電話，還是遠遠不夠的。”薩梅科笑著說：“這畢竟是天大的喜事。我建議在打電話的同時，再給沙姆裡赫中校，不對，如今是上校了，向他表示誠摯的祝賀。”

  當薩梅科去安排打電話和發報事宜時，一旁的斯米爾諾夫感慨地說：“原以為克拉夫琴科將軍的坦克集團軍，或者是阿富寧將軍的近衛第18軍，在溫格內以北渡河後，能成為第一支進入羅馬尼亞境內的部隊，但從如今的情況來看，他們就算動作再迅速，也只能成為第二支進入的部隊。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的確有點可惜。”索科夫說道：“但戰場上就是這樣，總有各種不確定的因素發生，這是誰都無法左右的。”

  過了沒多久，沙姆裡赫就接到了方面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告訴他，為了表彰他們成為第一支到達舊國境線的部隊，全團將獲得紅旗勳章；同時，他本人也從中校被晉升為上校。

  沙波瓦連科看到這份電報之後，立即向沙姆裡赫伸出手，一臉羨慕地說：“團長同志，我恭喜你。恭喜你獲得更高一級的軍銜。”

  “政委同志，”聽沙波瓦連科在恭喜自己，沙姆裡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獲得了晉升，你作為我的副手，也應該獲得相同的榮譽。我覺得上級可能疏忽了這一點，我會及時向上級進行反應的，讓他們也晉升你的軍銜。”

  “不用，不用。”沙波瓦連科擺著手說：“你被晉升為上校，這完全是你該得的。而我作為你的副手，平時根本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沒有得到晉升，也是在情理之中。”

  “來人啊！”沙姆裡赫叫來一名參謀，把剛收到的電報交給他，並囑咐道：“立即把這份電報的內容，向全團指戰員進行傳達。”

  參謀響亮地答應一聲，接過了沙姆裡赫手裡的電報，轉身走出了臨時的指揮部。

  等參謀離開後，沙姆裡赫就和沙波瓦連科商量起來：“政委同志，按照最初的計劃，我們團到達切爾諾夫策附近，就算是完成任務。但上級給我們這麽大的榮譽，我們可不能辜負上級的信任啊。”

  沙姆裡赫這麽說，是有原因。雖然大家都清楚，按照近衛第98師在戰役中的表現，等戰役結束後，上級肯定會論功行賞。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部隊到達舊國境線，發現界碑不到半個小時，上級的嘉獎就下來了，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就憑這一點便讓他感到受寵若驚，自然想好好地表現一番。

  沙波瓦連科和沙姆裡赫有嚴格的分工，他隻管團裡的宣傳鼓動工作，至於軍事上的事情，全部是唯沙姆裡赫的馬首是瞻：“團長同志，你就說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吧？”

  “如今全團只有一千多號人，就算切爾諾夫策城內的守軍再少，我們要想拿下來，也是非常困難的。”沙姆裡赫說道：“因此我打算把部隊運動地城郊位置，對敵人的外圍陣地實施攻擊。能拿下一兩塊區域，這自然是好事；可要是完不成任務，也無所謂，我們就暫時退到安全的區域，等到更多的友軍趕到之後，我們再發起進攻也不遲。”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沙波瓦連科說道：“不過在進攻開始前，我建議對城市進行一番偵察，搞清楚敵人的大致兵力部署和火力分配情況。至於部隊嘛，就先留在原地休息。”

  “可以。”對沙波瓦連科的提議，沙姆裡赫表示了讚同：“我這就派出偵察兵，讓他們對城市的情況實施偵察。”

  派出了偵察兵，部隊又在普魯特河邊休息，沙姆裡赫給汽車隊長下達命令，讓他立即帶著車隊返回，去接更多的部隊趕過來與自己匯合。

  做完這一切之後，沙姆裡赫開始制定進攻切爾諾夫策的計劃。剛出發時，他還覺得自己的兵力足夠了，因此拒絕了很多想加入部隊的人。此刻回想起來，沙姆裡赫不免把腸子都悔青了。

  “團長同志，”一名通信參謀拿著電報走過來向索科夫敬禮，“該接到師部的電報。”

  沙姆裡赫以為是師部給自己下達的作戰任務，連忙快速地瀏覽起來。等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他不禁笑了；“軍事委員同志，是師長親自發來的電報，他向我們表示祝賀，並傳達了集團軍的嘉獎令，以及授予全團紅旗勳章決定。”

  沙波瓦連科聽後，好奇地問了一句：“不知這次師長得到了什麽嘉獎？”

  “不清楚。”沙姆裡赫搖著頭說：“但根據我的估計，等這次戰役結束後，一枚分量較重的勳章是跑不了的。”

  半個多小時後，沙姆裡赫忽然接到了偵察小組組長的呼叫：“團長同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向您報告。”

  沙姆裡赫聽偵察小組長這麽說，不禁了一愣，心說：“你們不是在執行偵察任務麽，難道這麽快就有結果了？”趕緊問道：“是不是有什麽結果了？”

  “報告團長同志，”偵察小組長說道：“我們偵察小組進入城市後，根本沒有發現守軍的跡象。”

  “什麽，沒有發現守軍的跡象？”沙姆裡赫聽後有些吃驚地問：“你們有沒有仔細進行偵察，要知道，天已經黑了，守軍可能都在營房裡休息。”

  “團長同志，我知道天已經黑了，按照正常的情況，城市裡的守軍應該已經在營房裡睡覺了。”偵察小組長說道：“可街道上別說巡邏隊，就連街壘工事裡都看不到人影。我懷疑城裡的守軍是不是已經棄城而走了。”

  “城裡的守軍已經棄城而走了？”沙姆裡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麽說來，如今的切爾諾夫策，有可能是一座空城？”

  “是的，團長同志，我看應該是這樣的。”

  沙姆裡赫有些不淡定了，原以為自己的部隊向城市發起進攻，就算打得再順利，恐怕也佔領不了多大的區域。但如今城裡的守軍都撤走了，自己這個一千多號人的近衛團，沒準可以憑借的能力，解放這座城市。

  想到這裡，他對偵察小組長說：“繼續偵察，有情況隨時向我匯報。我會立即派一營進駐城內，配合你們的偵察行動。”

  結束和偵察小組長的通話後，他放下了耳機和送話器，命人叫來了一營長雅庫達，開門見山地說：“一營長，剛剛潛入城市實施偵察的偵察兵，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在城裡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初步斷定，敵人可能已經放棄城市撤走了。”

  “什麽，城裡的敵人已經撤走？”雅庫達吃驚地反問道：“團長同志，那你打算怎麽辦？”

  “你立即帶著你的一營進入城內，展開全面的搜索，搞清楚敵人到底是撤退了，還是給我們設下了一個圈套，等著我們的人往裡面跳。”

  “放心吧，團長同志。”雅庫達響亮地回答說：“我這就帶人去城裡，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旦有了消息，我會及時向你匯報的。”

  一營本來就處於待命狀態，雅庫達回到營裡，把命令一傳達完，僅僅幾分鍾的時間，指戰員們就出發了。

  部隊駐扎的地方，距離城市還有兩三公裡，但一營的指戰員急於知道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麽。剛開始還是齊步走，走著走著，就變成了大步走。

  一名戰士在走路時，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整個身體向前衝出去。他的這個動作，讓旁邊行軍的戰友誤會了，以為上級命令加快速度呢，便由原來的大步走改成了小步跑。剛開始只是兩三名戰士在小跑，但很快就影響到了旁邊的戰士，於是沒過多久，指戰員們就全部都跑了起來。

  不到十分鍾，一營就來到了郊外的防禦工事，發現這裡果然沒有任何的守軍。來到城市的入口，有偵察小組的兩名戰士在這裡等待。

  看到雅庫達帶人過來，連忙迎上去，“少校同志，我們是偵察小組的，奉命在這裡接應你們進入城內。”

  雅庫達衝對方點了點頭，問道：“城裡的情況怎麽樣？”

  “經過我們反覆的搜索，城裡一個敵人都沒有發現。”一名偵察兵回答說：“看樣子，他們是在我們到來之前，就全部撤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