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0章 再見卡利什 解釋
  過去夏多對靈能魔法、對劄姆達斯了解不多，看到卡利什這副狀態，或許會很費解甚至是不滿，但在“吞噬”了一個靈能大師後，他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

  他推測卡利什過去追隨的應該是劄姆達斯的安提學派，這個靈能魔法的學派和另一個被稱為“澤奇”的學派共同統治著劄姆達斯。

  這兩者的區別就在於對劄姆達斯初代靈能導師思想的解讀，其中最核心的一個觀點是——既然選擇了靈能，就要有主宰一切的心性。

  澤奇派對這一觀點的理解可以簡單概括為一句話——用靈能主宰現世的一切！
  安提學派則認為初代靈能導師這句話是在提醒後世的靈能法師，一定掌控自己的心靈，也可以簡單理解為——精修打造自己的心象世界，使其不斷趨近於完美。

  但由於現實就是一個在規則層面上堪稱完美的世界，所以安提學派發展到現在，其實已經在吸收借鑒奧術魔法流派的理論框架了，並不排斥其他非靈能的魔法體系。

  而澤奇學派，則始終堅持心大過一切、也能主宰一切，對非靈能魔法體系一點也看不上。

  如果卡利什對靈能的理解是遵循澤奇學派的觀點的話，那他大概率不會選擇背刺劄姆達斯，因為在澤奇學派看來，劄姆達斯就是全宇宙唯一的靈能天命所在。

  澤奇學派的靈能法師也有深研心象世界的，畢竟在他們看來靈能主宰的“一切”既包括現世也包括心象世界。

  只不過心象世界原本就處於掌控之中（不失控的前提下），對比之下，現世更能激起主宰欲、征服欲。

  但總得來說，澤奇學派的靈能法師是遠比安提學派更加熱烈、外放的。

  ……

  僅憑猜測並不能確定卡利什的理念傾向，於是夏多主動詢問：“卡利什大師過去修習的來自安提學派的靈能之道嗎？”

  這既是詢問也是提醒，提醒對方別信口開河糊弄我，我可是懂行的。

  果然，在聽到夏多這麽詢問後，卡利什臉上頭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也只有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告訴夏多：

  “過去我傳承的確實是安提學派的靈能之道，但近些年我和他們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大了，直到最近劄姆達斯開始打算力池的主意，這才最終促使我和他們徹底決裂。”

  “我能知道什麽樣的分歧使得你們漸行漸遠乃至最終決裂？”夏多好奇地問道。

  對於這樣涉及靈能法師核心的問題，卡利什也並沒有表現出抗拒之意，很快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分歧主要出在兩方面，一是安提學派固然接受奧術魔法的存在，但卻認為奧術魔法僅僅只是靈能的一種特殊表現，提倡用靈能解釋奧術魔法，而我則認為奧術魔法和靈能魔法之間既存在聯系，又互相獨立，是真理的不同側面，強行用靈能解釋奧術魔法，並不能觸及奧術魔法的本質，對於追求真理而言，則是走向了歧路。”

  說到這，卡利什還插了一句題外話，是對拉瑞安說的——“埃弗瑞斯卡如果能奧術、靈能並舉，將比北地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更接近真理。”

  之後他繼續說道：“分歧的另一方面則在於，安提學派內部長期以來一直存在的一種危險思想，他們認為現在的劄姆達斯已經墮落了，偏離了初代靈能導師的本意，他們想徹底毀滅劄姆達斯，然後在廢墟上重建一個全新的、純粹的靈能國家。

  “但是，僅憑安提學派自身的力量是不足以毀滅劄姆達斯的，哪怕發生全面內戰，劄姆達斯這個國家本身也是很難被徹底毀滅的，所以他們產生了一個更加極端的想法，就是引發劄姆達斯和主位面其他國家的戰爭，借助外來者的力量徹底摧毀劄姆達斯。

  “我覺得這種思想非常危險，所以哪怕沒有最近的這件事，我也會想辦法和安提學派劃清界限。”

  聽完卡利什的講述，夏多內心無疑是非常震驚的，他之前“吞噬”的那個靈能大師莫哈維是屬於澤奇派，典型的戰爭狂人，想要征服一切。

  在莫哈維的印象中，安提學派完全是一副軟弱、妥協的模樣，夏多雖然沒有完全相信莫哈維的記憶，但也結合莫哈維記憶中安提學派的那些過往，也能大致得出一個安提學派更側重於經營內心世界、更側重於學術研究的結論。

  沒想到卻從卡利什這裡聽到關於安提學派的暴論，沒有能力在當下直接改造就要先摧毀再重建？這是什麽邏輯？

  而且更搞笑的是，自己無法摧毀劄姆達斯的另一派，就要引入外敵，借外敵的力量毀滅自己的國家。

  這種想法簡直是匪夷所思。

  盡管夏多很清楚唯心並不等於否定理性，但他還是很想吐槽一句，果然不愧是能夠覺醒靈能的唯心瘋子！

  “這個瘋狂的世界，怎麽會有這麽多妄人呢！”

  這一刻，夏多再看卡利什的眼神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對方能夠找準時機抽身而出，無論是基於功利原因，還是真的分歧無法彌合，都是具有大智慧的。

  “那劄姆達斯想要利用算力池打造神器又是怎麽一回事？是安提學派為了吸引北地聯盟的仇恨刻意塑造的一種假象，還是有誰真的打算這麽做？”

  “劄姆達斯想要利用算力池打造神器一事是真的，但安提學派也是存在用這件事吸引北地聯盟仇恨的打算的，否則這件事在劄姆達斯內部不可能這麽快達成一致的。”

  北地聯盟公共算力池從放出風聲到實際建成，也就幾個月的事，但想要打造神器，可能光是確定這一計劃就需要好幾年。

  這其中現實因素隻佔到很小一部分，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交流溝通上了。

  而像這種涉及其他國家的重大行動，過去的安提學會基本都是不支持的，現在突然表示支持，並且這麽短時間內就與澤奇學派達成一致，顯然就是學派內部極端思想發展到一定程度導致的。

  卡利什很早就意識到安提學派內部極端思想的存在，但過去那些思想並不佔主流，只是隨著劄姆達斯對外征戰不利緩緩醞釀發酵著。

  一直到夏多摧毀托克森城，才使得這些思想迅速膨脹，認為是澤奇學派的墮落才導致了劄姆達斯現在的一切不利局面。

  卡利什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的變化，並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