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8章 再探莫哈維記憶

  帶著諸多疑問，夏多再次拿出了保存莫哈維記憶的靈魂碎片，開始深入探索。

  由於之前早就對莫哈維的記憶有一個通盤的整理，這一次探索就不必再重複最初繁瑣的檢索過程了，想要看哪一部分，就可以直接去到哪一部分。

  他準備先查看莫哈維覺醒靈能的過程，而查看記憶的過程就像是完全代入到莫哈維的視角，這一次比起過去的粗略翻看，他選擇了接受全部信息。

  也就是說，包括莫哈維無比龐大的感官信息也會被夏多同步接收，這種程度的深入探索也就是夏多擊潰莫哈維的心象世界，第一次接觸到對方記憶時才有過的。

  之後，他將莫哈維的記憶連同他自己被汙染的部分潛意識信息借由靈魂碎片的分割，單獨保存了下來。

  再之後，他查看莫哈維記憶時，更多就是檢查第一次整理後的淺層記憶，並不深入，這樣也可以避免檢查後還要再次淨化。

  靈能大師的潛意識汙染是非常嚴重的，被擊潰心象世界後，莫哈維當場死亡，但卻留下了潛意識陷阱，想將夏多改造成他所希望的模樣，完成另類的奪舍。

  結果遇上一個早就對心靈、意識格外敏感的夏多，在經歷過多個投影位面後，夏多早就學會了如何規整記憶、淨化潛意識汙染，乃至設置人格節點，可以隨時複原。

  種種手段使得莫哈維死前的最後計劃落後，自己的記憶也成了夏多的珍貴收藏。

  而現在，夏多甘冒潛意識被汙染的風險，也是仗著有過一次全勝的經驗，不然他還是會考慮使用其他方法間接讀取對方的記憶的。

  ……

  時之塔實驗室內，夏多暫時屏蔽了自身對外界的感知，轉而全面接受自己剛剛選擇的莫哈維記憶節點，就在莫哈維和其他靈能學徒一同進入神器大殿接受洗禮的時候。

  這一刻，夏多化身莫哈維，仿佛穿越了時空重新回到那個透露著濃厚神秘色彩的幽暗大殿，這種感覺是如此真實。

  只有當夏多想要操控莫哈維的身體去探索大殿更多細節時，才被自身意識與對方身體的巨大隔閡提醒，這並不是自己的身體，此時體會到的種種感覺也並非自己的感覺。

  都是當時作為靈能學徒的莫哈維的第一視角體驗。

  隨著一個個學徒進入大殿，夏多借著莫哈維的視角看到了被大殿門口微光照射出來的神器模樣——

  那是一個透著蒙蒙紫光的慘白骷髏頭，被供奉在大殿正中的祭壇上，但並非擺放，而是凌空懸浮，高於祭壇大約兩三尺的樣子。

  很多沒有準備的學徒第一眼看到一個飄浮在半空中的骷髏頭，幾乎控制不住地哭出了聲，結果被負責主持洗禮儀式的靈能學者“請”出了大殿。

  （劄姆達斯沒有法師的說法，覺醒後根據靈能屬性以及自身意願成為學者或者武士，前者側重探索靈能本質，包括心象世界，後者側重戰鬥，前者地位更高，因為唯心上限更高，後者頻繁使用靈能戰鬥，控制力更強，不容易發生靈能失控的情況，且常常需要聚焦法器放大靈能效果，因聚焦法器多為劍型，成就出眾者稱為劍刃領主，成為劄姆達斯真正的統治階級。）
  完全接受莫哈維記憶的夏多，這時候完全可以感受到莫哈維對那些被嚇哭學徒的不屑、內心真實的對看到骷髏頭的一絲恐懼，以及對超凡力量的渴望。

  ……

  很快，隨著大殿的大門重重合上，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原本接著大門處的微光還能看到的骷髏頭，這會兒也看不到了。

  明明剛剛還能看到骷髏頭透出蒙蒙紫光的，結果那紫光就像是反射的大殿外的光明一樣，一旦大門合上，失去光源，就再也無法看到。

  這一刻，莫哈維內心的恐懼開始蔓延、放大，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右手食指，夏多能夠真切體會到疼痛加劇然後逐漸壓倒恐懼的陌生體驗。

  但還是會有學徒忍不出尖叫出聲，只不過尖叫過後，這聲音就會戛然而止，讓余下的學徒更加慌張。

  莫哈維也是其中一員，在真正覺醒靈能之前，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在劄姆達斯毫無地位可言的普通人。

  哪怕是在被選為靈能學徒後，也不過吃穿用度上稍微有了些改善，依然沒有達到人的地位。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了神器洗禮儀式，莫哈維幾乎拚盡了一切，好讓自己不那麽容易被淘汰。

  實際，夏多通過莫哈維之後的記憶了解到的是——那些沒能順利覺醒靈能的學徒，其實還會有一兩次機會接受洗禮的，要是三次洗禮都無法覺醒靈能，那基本就沒有可能了。

  只能等一些大慶典的時候，有些城市會對前來朝拜的普通人開放神器大殿，其實就是收集心能，但這種往往千百個都覺醒不了一個。

  而且被選拔的靈能學徒和那些普通人還不一樣，接受了選拔改善了生活意味著提前產生了成本，一旦無法覺醒靈能，那些成本難不成還讓靈能法師承擔嗎？

  顯然是要那些學徒加倍償還的，這就是代價。

  接受洗禮次數越多，需要償還的也就越多。

  此時身處神器大殿內的莫哈維，隨著內心恐懼的不斷蔓延放大，僅身體上的痛楚已經無法壓製這些恐懼了。

  而同樣體驗到這一切的夏多，則要相對淡定許多，他甚至據此推測出覺醒靈能的前提，可能需要放大某種情緒。

  不一定是恐懼，也可能是其他情緒。

  神器大殿內一片黑暗，這並不是正常現象，大概率是專門用法術塑造的特殊環境，而且這黑暗絕不僅僅只是隔絕光線，甚至在削弱感知。

  一開始莫哈維還能聽到身邊同伴的呼吸喘氣聲、衣服摩擦聲，甚至是小聲交流的聲音，但很快，這些聲音就一點點消失不見。

  不只是聲音，當莫哈維慌張地想要去抓就近在咫尺的同伴時，結果卻抓了個空，明明相隔不遠，不說一抬手就能碰到，至少稍微挪動一步肯定可以抓到。

  結果莫哈維卻怎麽抓都抓不到，甚至在神器大殿內一路奔跑，也撞不到任何一個人，就好像除他之外其他人都消失了一樣。

  而更恐怖的還在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