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破滅，化去

  華山派玉女峰，思過崖峰頂，此時峰頂各處山石炸裂，草木盡折，那是被兩大高手交戰勁氣波及所致。

  此時處在徐徐清風，蒙蒙細雨世界中的風清揚看著前方那個晚輩，神色複雜。

  他已經明白這個年輕人是想通過和他切磋比試來突破自己，來穩固自己的境界，但是他想不到這個晚輩膽子這麽大。

  多次被他劍雨斬中身體，危險至極，在和他比劍中，還想著突破和悟劍，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人的悟性和魄力。

  而作為一個現代都市青年，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員，就連徐子凡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他有如今成就，功力如此深厚，可能不止是藍色異石的緣故。

  或許是他自己在武道方面悟性超群，也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

  紫霧洶湧，劍海無量，此時徐子凡處於劍海中心，萬劍演化，他在演繹自我之劍道，萬劍迸發，歸合融納，各種劍光融合，徐子凡那裡成為了一片劍光的源地，他要成為那超脫出來的“一”。

  這一刻，他在開創屬於自己的劍道，無數劍光飛舞，無盡紫霧迷漫，將他包裹。

  “這是何種劍道？”風清揚鄭重地看著，心中震驚無比。

  清風徐徐，細雨蒙蒙，一片哀傷的天地包裹了上來，天地悲慟，萬靈落淚。

  風清揚此時展現出了自己最強大的獨屬於自己的劍道，神秘非凡，恐怖無比。每一縷柔風就是一種獨孤九劍破盡天下武學的劍意，每一絲細雨，就是一團哀傷的劍光，這劍光影響生靈心緒，令人不由心傷，悲痛莫名，同樣也恐怖無比，殺人於無知無覺之中。

  紫霧繚繞的劍海被這片悲傷的天地所包裹，劍光茫茫，在紫霧中沉浮。

  此時徐子凡處於紫霧劍海中央，被大霧包裹，被劍光繚繞，宛若一個大繭，在蛻變，在升華。

  清風徐徐拂來，劍光退卻，細雨蒙蒙灑過，紫霧消散。

  紫霧劍海，被侵潤，被洗滌，被壓迫，籠罩范圍越來越小，但其內，紫霧更濃，劍光更密更快。

  和風清揚切磋比試，這是徐子凡出道以來最艱苦的一戰，他以往遊歷江湖時遇到的對手都對他造不成本質威脅，唯有風清揚，竟然可以突破他紫霞神功護體，劍光斬於他的身體之上，風清揚不愧是劍道通神，絕世強大。

  此時徐子凡越戰越勇，眼神越發明亮攝人，周身的紫氣越來越濃鬱，劍光更加迅捷。

  他此時沒有靠極致的速度脫離這片特殊的天地，任天地悲慟，任清風吹拂，任細雨滌蕩，他要在這極致危險和壓迫下，領悟自己的道。

  紫色的霧海越來越濃，宛若要化為實質，其內劍光被壓迫，更加細密，快捷，如光如電。

  漸漸的，這片悲傷的天地，壓迫紫霧劍海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有那麽刹那，清風消散，細雨破碎。

  “令人吃驚的年輕人啊！想不到當世竟然有如此奇才！”風清揚看著那片紫霧劍海，深深的感歎。

  華山玉女峰山腰處，此處亭台樓閣林立，前方有大片演武場地，嶽不群正在場中演劍，寧中則亦在耐心教導自己的幾位女弟子，而令狐衝等眾多弟子都在認真觀摩學習。

  忽然之間嶽不群手中劍停，抬頭看向了玉女峰頂，思過崖的方向。此時正是風清揚施展自己劍道之時，周身百米天地內清風吹拂，細雨蒙蒙，天地間莫名傷悲。

  雖然遠隔群山，雲霧繚繞，但是嶽不群還是感覺到思過崖的方向有種莫名的力量在震蕩，那種力量很恐怖，自己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那是子凡去的地方，發生了什麽事？”

  嶽不群眉頭深索，非常不解，也很擔心。

  “當世還有高手可以威脅到子凡？難道是黑木崖那位親臨華山了？或許是子凡又在練功，又有所突破？不應該啊！剛剛才見過面呢！”

  “大家都停手，帶好武器，跟我走！”嶽不群大喝道，隨即帶上自己配劍，當先向思過崖方向走去。

  無論那邊發生什麽，華山複興的希望，他最看好的弟子在那邊，他必須要去。

  “師兄，發生了什麽？”寧中則不解，邊走邊問道。

  “子凡在那邊，可能有危險！”嶽不群此時也不敢肯定發生了什麽，只能這麽模糊地說道。

  想了想後，嶽不群又補充說道:“師妹，如果一會有危險，你先帶珊兒和弟子們撤退！”

  寧中則聽到嶽不群這麽說，頓時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神情肅然，看著嶽不群，說道:“我聽師兄的，如果有危險，待我將珊兒和弟子們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後，會回來和師兄共同退敵的！”

  嶽不群深知寧中則外柔內剛，同時做事果斷，毫不拖拉，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但還是不由說道:“胡鬧，子凡功力深厚，有我在旁掠陣就行，你帶珊兒和弟子們走就行，別再回來，如果我們能對付的事情，你來了也多余，如果我們不能對付的事情，你來了也沒用！”

  看著寧中則還欲再說，嶽不群不由搖頭，說道:“好了，過會聽我安排，也許不是壞事！”

  萬劍養道，在四周莫名天地的壓迫下紫霧濃鬱的仿佛化為了實質，劍光如電，或是呼嘯縱橫，或是虛寂玄妙，或是浩然之氣蒸騰。

  漸漸的紫霧劍海開始適應周圍細雨蒙蒙天地的侵蝕，在吸收，或者在同化，或者在抵擋，慢慢的有了防禦之力，這種驚變很驚人。

  “了不起的後輩啊！”此時風清揚只剩感歎，對於徐子凡的悟性很是吃驚。

  “轟”

  紫霧劍海光芒熾盛，徐子凡眼神越發明亮，他感悟到了一些東西，他所學，所見的各種劍法在融合，在交融為一體。

  尤其是對於怎麽抵抗這種莫名力量的手段，他有了很深的感悟，同樣，他也在開創自己的劍道，風清揚的劍道給他打開了一扇門，令他眼界增長，認識到了武道之路還能這麽走，意義非凡。

  即將化為實質的紫霧，濃濃鬱鬱，按照某種莫名的軌跡運轉流淌，在消散著清風的吹拂，在抵擋同化著天地之間莫名的悲哀之意。

  那如光如電，變幻莫測的劍光，亦是如此，擋住了蒙蒙細雨，和點點可怕而美麗的雨滴一起散去，也有一些劍光，在破碎細雨，穿透而過。

  徐子凡明悟，萬劍養道，在演化萬劍之密，同時在吸納萬劍之理，融合紫霞之奇異，熔煉為自己的劍道，成為自己的力量。

  此時他的眸光更加熾盛了，身運紫霞，紫氣若化為實質，護體無雙，增補劍光，手掌劍芒，鋒銳無敵，吞噬一切，如電似幻，極盡可怕。

  紫霞劍芒融為一體，絕世鋒銳，破滅化去一切阻擋，變幻莫測，天下無雙。

  此時徐子凡周身仿若化為了一個世界，一個單獨的天地，在這方天地內，漫天紫霧，綿綿延延，仿若化為了實質，通天接地。

  而在這濃鬱至極的紫霧天地間，偶爾劃過一縷明亮的星光，璀璨奪目，動人心魄，一閃即逝。

  “轟”

  這片地域沸騰了，兩方天地在交戰，要分個高下，論個輸贏。

  此時風清揚倒吸冷氣，這個晚輩還是人麽？簡直是妖孽。

  自己練劍悟劍一輩子，從年輕時就是劍宗最傑出英才，深諳劍道，後又奇遇學習到絕世武學獨孤九劍，更加所向披靡，不說天下無敵也差不多了。

  再後來，他身邊親友互相殘殺，他自己被陰謀詭計算計，內心極致悲苦，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隱世埋名數十載，近年來，自己心境和劍道合一升華，終於悟出了自己的劍道。

  再看眼前晚輩，這就悟出了屬於自己的劍道了？簡直是不可思議，雖然他一直往高看這個晚輩，可是最後還是發現小看了他。

  “快看那邊，快看！”

  就在這時，有人喊道，隨後一群人湧來，停在了三百多米外，正是趕來的嶽不群，寧中則和諸位弟子。

  眾人此時只見前方一個青袍白發白須老者，身體仿若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氣息縹緲，其周身百米內清風徐徐，細雨蒙蒙，那百米內充滿了莫測的氣息，令人膽寒，不敢接近。

  而更特殊的是，那老者此時正在盯著看的那百米天地內的一團方圓大概十米左右的紫色霧團，仿佛那裡也是一方天地，神秘莫測。

  “爹，這是妖怪麽？”嶽林珊此時看著前方異象，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

  未知的總是令人恐懼，此時除過令狐衝外的所有弟子都噤若寒蟬，顯然是被震撼，都害怕到了極點。

  而令狐衝，在眾多弟子中算是武學見識都遙遙領先者，現在他內功修為已經到了二流高手境界，劍法也獨樹一幟，超越同代人很多，算是天資聰穎，根骨奇佳之輩。

  此時令狐衝雖然不能理解前方的情況，但是他還是能隱隱感覺到那並非鬼怪，而是兩個超級高手在對決。

  對於眾位弟子的恐懼不解心情，嶽不群和寧中則都沒有顧得上理會，他兩此時正緊緊盯著前方那青袍白發白須老者，神色複雜，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