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敗之真義

  此刻，徐子凡端立在那裡，黑發飛舞，眸子清澈，一身黑色長衣隨風飄蕩，歷經大戰，纖塵不染。

  而東方不敗，此時周身有微弱的紅光閃爍，可以看出來，方才他接了徐子凡一式“岱宗如何”之後，已經受傷，而且內息真元消耗嚴重。

  此時，東方不敗正在運轉內息，他在盡力化解體內衝進來的殺氣。

  “噗！”

  東方不敗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方才徐子凡那一式雖然被他勉強擋住了，但是那驚天殺氣已經衝入了他體內，讓他的身體和精神俱皆難受。

  如果他不是先天道境的高手，恐怕此刻已經被那驚天殺氣破壞了身體或者影響到了他的神智，結果就是不死也得發瘋。

  片刻之後，東方不敗周身紅光驀然大盛，一股冰冷的殺之氣息被他逼出了體外，此刻，他終於艱難的化解了衝入體內的殺氣。

  “岱宗如何？”東方不敗此時遙望徐子凡，目光中有複雜之色和凝重之意。

  徐子凡微微頷首，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裡看著東方不敗。

  “相傳泰山派的那一式？”東方不敗初聽徐子凡所言，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作為曾經武林中的第一高手，同時也是一名武道大宗師，自然是聽到過泰山派劍法中有一式名為“岱宗如何！”

  “相傳岱宗如何幾百年來無人能夠練成，以至於江湖中普遍認為這一式徒有虛名，只是泰山派眾人用來嘩眾取寵的一式武學，想不到其竟然有如此威力！”

  此刻，於場外觀戰的風清揚也不禁感歎道，對於這一式泰山派的武學，他也從思過崖石洞之中有所涉獵，雖然只是皮毛，但是他當時初見這一式武學，見其描述，根本不信其竟然有這種驚天之能。

  今日見到徐子凡使出這一式武學，簡直令他大開眼境，原來泰山派一直吹的很牛叉的這一式武學真的很強，簡直是斬鬼殺神，威力無窮。

  此刻，東方不敗目光複雜，想到方才徐子凡氣勢磅礴如同神嶽，巍峨而雄渾，不由開口，讚歎道:“岱宗如何？不錯！不錯！”

  “想不到三百年前泰山派祖師東靈道長竟然也已達到了如此之境！”東方不敗此刻感歎道。

  徐子凡明白，東方不敗口中所言，是說那東靈道長也已經達到了先天道境。

  “這一式殺招，當真是絕殺一式，其威能之大，是我生平僅見。”東方不敗對於這一式殺招感觸頗深，此刻再次感歎道。

  “如果方才徐小子所用是劍，是刀，或者其他，你是否還能擋住？”風清揚此刻看著東方不敗問道。

  東方不敗顯然也早已想過這個問題，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縱然是一片殘葉，其威力也已無窮，如若是飛劍或者飛刀，我卻是絕無可能還立於此地於爾等交談。”

  “堂堂東方不敗，今日卻是敗了！”風清揚此刻感歎，面帶微笑。

  徐子凡消失的幾年時間，他與東方不敗切磋比試過無數次，卻是因為年老體衰，每次皆被對方佔據上風，今日他見自己門派妖孽徐子凡出手打敗東方不敗，也不由得感覺出了一口氣。

  “呵呵，你這老東西莫要激我，說的好像你能勝過你這徒孫輩弟子似的。”東方不敗轉頭看向風清揚，豪放不羈地笑著道:“再說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麽看不開，皇圖霸業於我來說就是一場夢，天下無敵之虛名到頭來也不過只是一場空。”

  說到這裡，東方不敗稍作停頓，隨即目光深邃，有堅毅之色流露而出，接著又道:“我之不敗，代表我心意之不敗，我不會輸給自己，也不會輕言失敗，縱使塵世如潮，但是我心中不敗之信念卻是不可撼動。”

  此刻，東方不敗聲音雖然還是不像男聲，也不似女音，沒有那麽雄渾，甚至還有些尖細，但是其聲音鏗鏘有力，如同刀劍出鞘，鏗鏘作響，充滿了鐵血殺伐之力，令人不敢有絲毫小瞧。

  聞聽此言，徐子凡心中不由浮現出了一首詩句，開口幽幽念道:
  “天下風雲出我輩，

  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間，
  不剩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
  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事如潮人如水，
  隻歎江湖幾人回。”

  這一刻，徐子凡語氣平和，雖然不高，但是卻抑揚頓挫，很有節奏，傳出去了很遠，這首詩中所蘊含的那種壯志凌雲，豪氣衝天的意境，卻是完全展現了出來。

  “不錯，不錯，徐小子，你武功了得，想不到你文采也是這般非凡。”此時，風清揚細細品味徐子凡方才念出的這一首詩詞，不由讚道，同時也不由感歎人生如此，江湖如此。

  而東方不敗，此刻聽到徐子凡這首詩詞，心中觸動，不由也跟著開口，念了一遍。

  此時，東方不敗一生過往經歷，一幕幕不由浮現心頭，徐子凡的這首詞仿佛就是專門為他所做一般，令他心中不由起伏，神思與之共鳴。

  “好！好！好！”

  東方不敗此刻不由開口，連說三聲好，隨即又道:“如果此時，有一曲可以暢述此種意境，那必定可以留名武林青史，傳唱千古。”

  “這首詞不是我所創，而是一名江湖奇人所寫。”徐子凡回應風清揚道，他臉皮可沒有這麽厚，以先賢所作來冒充成是他所寫。

  說完此言，徐子凡又轉向東方不敗，道:“這好說，我華山有處地方，有奇人隱居，著有‘笑傲江湖’樂譜，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實則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東方道友可否有興趣前往一聽？”

  “還真有如此曲子？”此時東方不敗大奇，不禁開口問道。

  “可是那落雁峰隱居的幾人？”此時風清揚也不由好奇，開口問道，
  “就是那幾人，說起來其中有人和東方道友還是老相識。”徐子凡微笑著回應道。

  聞聽徐子凡所言，東方不敗更是驚訝，開口問道:“是誰？”

  “去了便知，東方道友，風太師傅，值此佳日，我三人去聽聽那千古未有的神曲，可好？”徐子凡此刻正式邀請二人，共聽這絕世樂曲“笑傲江湖”。

  “善！”東方不敗同意，風清揚亦點頭。

  “不過，我還是先換換衣服。”東方不敗此刻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道，聲音豪氣豁達，對於方才敗於徐子凡之手沒有絲毫在意。

  “華山山腳處就有衣服店，你可以先去那邊看看。”徐子凡看著東方不敗，回應道。

  因為現在華山弟子門人眾多，號稱有幾十萬人，所以常駐華山的弟子門人也非常多，為了生活方便，有人就於華山山腳路口處，開辟了一處坊市，裡面售賣回收各種生活物品，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大市場。

  東方不敗聞言，身影一晃，其軀體已經化為了一道紅影，如鬼似魅，速度非常快，直奔山腳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徐子凡與風清揚目光之中。

  “風太師叔，要不咱兩也切磋切磋？”此時，見到東方不敗暫時離去，徐子凡對於一旁的風清揚面帶微笑，開口問道。

  “我的道你已見過，你的道我也明了，咱兩已經沒有切磋的意義了。”風清揚此時看著徐子凡，開口說道。

  他又不傻，此時的徐子凡穩穩的天下第一，自己去和這個怪物切磋，那不是上趕著找揍麽？
  徐子凡聞言，有些失望，不過隨後又微笑著，道:“既然風太師叔不想切磋比試，那咱就談談武道之理？”

  “可！”風清揚回應道，事實上到了他們這種先天道境，要想再進一步，已經無路，唯有多多積累武道知識，才可能有一線希望，而與同境界人物，暢談武道之理，也是積累武道知識的一條路。

  華山南峰，古人稱其為“華山元首”，為華山最高峰，傳說是因為回歸的大雁常在這裡落下歇息，故有落雁峰之稱。

  華山落雁峰，平日以來，是華山的禁地，徐子凡曾經親自下令，任何人不得去打擾隱居此地的幾人。

  這裡所隱居的人正是劉正風，曲洋和黃鍾公，外加他們的家人，例如劉菁，曲非煙等幾人。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明月皎潔高高懸掛，萬千星辰熠熠生輝，淡白色的銀河橫亙天際，神秘而又輝煌。

  而平日清幽，很少有人走動的落雁峰山道之上，此時正有三道身影速度極快，倏忽間已在百米之外。

  這三道身影，是當今天下武林僅有的已經臻至先天道境的三名高手，正是徐子凡，東方不敗，風清揚三人。

  此時，三人身影如同浮光掠影，在明月下，一步幾十米遠，速度極快，向著落雁峰最高處而去。

  大概半炷香時間，前方山腰處有幾個小木屋出現在了三人眼中。

  而在小木屋旁邊，此時正有三人悠然盤坐，或彈琴，或吹簫，或撥箏弦，聲音優美動聽，如同天籟，從中可以看出這三人都是樂道高手。

  另外還有幾人站立旁邊，說著笑著，自由自在，好不快樂。

  刷！刷！刷！
  就在此時，三道身影驀然間出現在了眾人身邊，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因為對於這三人的到來，在場眾人都沒有感知到分毫，要知道，這裡幾人都是一流高手，讓他們這麽近距離都感知不到，那來者就有些可怕了。

  不過，等他們看到來人的面容之後，卻紛紛反應不同。

  只見當先的是兩名女子，非常激動欣喜，齊齊高興的叫道:“徐大哥”。

  這兩名女子，正是已經成年的劉菁和曲非煙。

  此時的劉菁，一身白色長衣，衣袂飄飄，背負單劍，俊秀的臉蛋之上透露出一股英氣，整個人給人一種乾淨利落的感覺，顯得非常英姿颯爽，而又出塵淡潔。

  而曲非煙，卻是身穿水綠色長裙，腰間挎著一柄彎刀，此時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看起來古靈精怪，活潑可愛，是一個不安生的主。

  此時，見到二人，徐子凡雖已有心理準備，但是卻還是不由得再次感歎兩方世界時間之玄妙，自己在現實世界只是度過不到一日時間，這二人竟然已經由當初的少女，長大成人，對於她們二人的問候，徐子凡微笑著點頭示意。

  “屬下給東方教主請安！”此時，曲洋和黃鍾公身體顫抖，跪倒在地，對著東方不敗顫聲說道。

  年輕一輩，例如劉菁，曲非煙等人還好說，對於東方不敗沒有多大的感觸，也只是聽過其傳說，知曉其武功深不可測而已。

  但是對於曲洋和黃鍾公，這兩名曾經東方不敗的手下來說，東方不敗的恐怖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可以影響其一生，因為他們經歷過被東方不敗支配的恐懼。

  所以此時一見到前方三人中的東方不敗，曲洋和黃鍾公雖然已經隱居江湖多年，不問世事，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跪拜了下去，行大禮請安。

  “原來是你們兩個老小子，不用多禮，我已經不再是教主。”東方不敗初時看到二人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面色如常，開口說道。

  “是，教主！”曲洋與黃鍾公此時還是有些恐懼害怕。

  “額……”東方不敗此時不由愕然，沒有辦法。

  “兩位前輩，不用多禮，東方道友早就已經看淡江湖路，不再參與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徐子凡此刻微笑地開口道。

  此時，二人雖然心裡依舊有些悸動，但是也亦反應了過來，不過還是向東方不敗行了一禮，方才站立了起來。

  “今日前來，是因為久聞劉師叔與曲前輩共創了一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曲‘笑傲江湖’，所以特點聽曲。”徐子凡幽幽道來，說明了來意。

  此時，黃鍾公和曲洋得知幾人來意之後，終於松了一口氣了，心中的害怕與悸動也慢慢消失。

  “能得東方教主與徐少俠，還有這名老前輩品鑒此曲，是我等之榮幸。”

  此時曲洋與劉正風拱手向著三人行禮，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