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試探與發現

  寒冷的北極冰川上，一聲聲爆響連環不斷。被邪染之氣喚醒的異獸們不斷破冰而出，蒼勁的吼聲接連響起。

  秦暘的身影出現在吼聲最響亮的地方，他在上空望著那隻瘋狂震動雙翼驅散寒氣的龍形生物，不由露出滿意的神情。

  “運氣不錯，一下子就找到了隻帶翅膀的。”

  這是一隻類似西方飛龍的龍形生物，欣長如蛇的脖頸上配著一隻黑色的龍頭，兩隻短角粗而銳利，沒有前足，只有一雙膜翼。龍翼扇動，拍出寒冷的勁風。

  秦暘現在想要一隻代步的坐騎，這隻飛龍正好合適。從北極冰川到中原需要跨越偌大的冰海和北海，要是坐騎不會飛，那就需要秦暘自身以真氣給坐騎提供踏板，讓坐騎在空中奔走。

  這樣到底算是他騎它，還是它騎他啊？

  如果是後者，那也太蠢了。

  身影緩緩下落，沉重的威壓隨之降臨到飛龍身上，那熾烈的陽元既給寒意未散的飛龍帶來溫暖，又讓它感到致命的危機。

  哪怕是在遠古時代，煉虛武者都可說是一方強者，煉虛層次的獸類也就只有那些成年神獸了，這隻飛龍雖然血統不凡，但比之神獸還是差了點。

  更何況，它此時剛剛蘇醒，寒氣未散，就更別說對抗煉虛武者了。

  但即便如此，眼見秦暘靠近，這隻飛龍還是瘋狂咆哮，並開始吞吸元氣積勢蓄力。

  隨著元氣的進入，它身上的寒氣被迅速驅散，凶戾之氣更為強盛。

  “懂得吞吸元氣，也難怪被稱之為異獸了。不過智慧卻是不夠高啊，竟然敢在實力差距這麽明顯的情況下對我呲牙，是長久的沉睡讓智商退化了嗎？”

  秦暘看著這隻飛龍的表現，上下打量道。

  異獸神獸他也不是沒見過，自家那隻火麒麟就是一隻血統純正的神獸。不過因為被風雲閣常年抽血給養廢了，那隻火麒麟的戰力實在有點差強人意，也就只能纏住一個普通的煉虛武者。

  再加上在被秦暘收養後，弦主時不時給它喂點天材地寶，還每天彈琴疏導它的心境，那隻火麒麟已經獸如其名，徹底成了一隻麒麟祥瑞，想要它去搏殺死戰那是別想了。

  秦暘看著這凶氣橫溢的飛龍，再想想自家的那隻祥瑞，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就你了吧。血統是差了點，但至少夠凶，反正我又沒期望一隻坐騎能幫我戰鬥。”

  身影一閃，秦暘直接出現在飛龍頭頂，氣勢一放即收，刹那間的恐怖令這隻失去狂暴的飛龍完全僵住了身子。

  “嗚嗚~”

  飛龍小心翼翼地趴下，長長的脖頸貼在冰冷的地面上，雙翼垂落，尾巴一擺一擺地發出聲聲嗚咽，像隻賣乖的土狗。

  哪怕失去了理智，智慧有所退化，那刻入身體深處的求生本能也不會有所削減，在秦暘真正散發出氣勢之後，這隻剛蘇醒的異獸就在極端的恐怖之前臣服。

  “羅刹宮主當真是好本事，鬼韜佩服！”

  鬼韜的身影自冰下冒出，看著一瞬間就降服了飛龍的秦暘連連鼓掌，道：“比起羅刹宮主來，我卻是差多了。那些蘇醒的異獸睡昏了頭，現在都和野獸無異，我隻擅長術法陣勢，在實力上卻是差了不少，無法震懾住這些失了智的異獸啊。”

  他連連哀歎，以折扇輕敲額頭，做出哀愁至極的姿態。

  不過秦暘僅僅是看著他這般作態，完全沒有搭話的跡象。

  如是過了數息時間，鬼韜有些裝不下去了，便咳嗽了兩聲，道：“我想請羅刹宮主相助一二，幫忙馴服一些異獸，不知宮主意下如何？”

  “沒空。”秦暘相當冷硬地說道。

  “別啊，大不了到進攻中原之時，我給你中原勢力的情報，並且你我合流到一股，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鬼韜眼見秦暘拒絕，卻絲毫沒有退走的念頭，反倒是直接飛近，接著提出條件。

  他這一說，秦暘也是配合著露出意動的表情。

  火羅刹本就不是什麽心思多的家夥，哪怕是被二度篡改意識，他的本性也未曾改變，眼見鬼韜提出有利於自己的條件，秦暘自然得配合著露出對應的神情。

  只是在心中，秦暘對這鬼韜的疑竇是越來越大了。

  之前下冰峰之時，鬼韜明明是和謝情走另一個方向，卻在秦暘馴服飛龍之時以遁術從冰川之上潛伏了過來。

  他在暗中觀察秦暘，或者說暗中觀察“火羅刹”，並在秦暘馴服飛龍之後，直接出面搭話。

  ‘此人心思深沉，看似話多，實則一直在有意無意試探著我。似這等心機的人，應當不該是無名之輩才對，但我回憶過去數十年的出名人物，無一人和他對的上號。’

  ‘並且，他身上也沒有變幻面容的痕跡。’

  秦暘一邊和鬼韜搭話，一邊想道。

  以他的眼力，若是鬼韜變幻了面容，亦或者以類似“縮骨術”的奇門秘術改易身形，那秦暘不會看不出。

  當造化金棺落在鬼韜手上之後，秦暘就一直暗中觀察著他，從未在他身上發現一絲改易身形的痕跡。

  對方是徹徹底底的本我身形相貌，秦暘能看出他並未做任何隱藏。

  ‘不過，他身上有一股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

  秦暘細細思考，強大的計算能力讓他能夠回憶起任何的記憶，找出和這感覺匹配的記憶碎片。

  ‘太乾淨了，他的身體就如孩童一般，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也許其他人感應不出，但我的靈覺，卻是不會感應錯。’

  ‘而且給我這般感覺的不止他一人，還有那兩個被冰封在寶座上的家夥。’

  秦暘回憶起冰峰之上的見聞，其中邪尊那二人被他觀察得最為細致，其次就是這鬼韜了。

  鬼韜和邪尊，除卻身上的邪氣之外，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種肉身的純淨感了。

  邪尊由於一直在冰封之中，這種感覺更為明顯，而鬼韜則是隱藏得甚深，除了秦暘之外，其他人都未曾發現他的異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