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意料之外-1就在翁銳秘密處理他和九重門事情的時候,九重門的兩位堂主被殺,不出意外的,江湖很快傳出了天工門為報復九重門退股要挾這件事,殺了兩位堂主以示警告。
翁銳覺得他去九重門這件事做得極為機密,不太有泄露的可能,要麽九重門內確實有內奸,還是比較高層的人物,要麽就是有人在用這種方法警告九重門,不管翁銳去沒去這件事都會發生。
針對這件事,翁銳通過他們的秘密通道和九重門的大師兄李豫商量過,他覺得內部他已經在暗暗控制,出內奸的可能性不大,更大可能還是後一種,這不僅可以警告九重門,還可再次抹黑天工門,在江湖製造別人對天工門的恐懼。
現在翁銳、朱山、沌信還有君桃等一乾人等,已經對這些事見怪不怪了,也不去理他,只是在暗暗調查這些人的一些線索,好弄清楚他們的根脈。
但就在這時候,江湖卻傳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玄墨門門主皇甫正邦忽然暴病而亡,年僅五十八歲,整個玄墨門也忽然變得噤若寒蟬,連看天工門這陣子一直被抹黑笑話的功夫都一下子就沒有了。
就皇甫正邦的武功而言,在江湖連三流都算不上,但這人卻有一樣非常出名,他是有名的能工巧匠,在天工正式出現在這工門江湖之前,他簡直是這一行的泰鬥,很多官府、王侯、大戶都請過他去做過夥計,他們的分號幾乎開滿了大漢境內的各個州郡。
玄墨門的總壇在豫州雎陽,這裡是墨子墨翟的故鄉,玄墨門成立之初就把他奉為師祖,並把這裡作為玄墨門總壇所在地,皇甫又是當地大姓,這還真讓他在前輩聖人身上賺了不少便宜。
皇甫正邦不光是個能工巧匠,還是個精明的商人,有了他幾十年的打理,再加上雎陽周邊數百裡皆膏腴之地,物產豐富,民間富庶,這才有了玄墨門今日之輝煌。
按理說玄墨門這陣子給天工門添了不少堵,本來還過得去的關系現在各地都有點水火不容了,這次門主暴病而亡,天工門高興還來不及呢,誰還有心思上門去吊唁呢,但翁銳卻決定去,而且是大大方方的去。
本來朱山是堅決反對的,但當翁銳說出三條理由之後,朱山不但願意前往,還立即備上了一份憑吊之禮。
翁銳覺得,一是這皇甫正邦年歲不大,這死的有點突然,這後面會不會有其他的原因;二是他們前一陣子確實分析過,灰衣老者他們這麽抹黑天工門,客觀上給玄墨門帶來了巨大的利益,會不會把他們當成了養肥的豬來宰;三是朱山出道這些年,沒有少和他們打交道,於情於理在這個時候都應該去吊唁一下。
從荊州到雎陽雖有千裡之遙,但快馬加鞭兩天也就到了,翁銳他們到的時候,正趕上皇甫正邦出殯大禮,玄墨門是當地大戶,賓客自然絡繹不絕。
“去給裡面傳個話,就說天工門門主翁銳前來給皇甫門主行吊!”
翁銳、朱山和沌信一行人來到皇甫正邦的府邸,這一行人雖鞍馬勞頓,但氣勢不凡,在這門口有沒又人認識,竟成了只有人看沒敢上前迎接的架勢。
這朱山看了當然生氣了,我們老大來了竟然沒人接待這怎麽行,自然高聲把翁銳的名頭報了出去,結果嚇得門前接待的人“啊”了一聲就往裡跑,連個招呼都不打。
片刻功夫,玄墨門出來數人,都著重孝,為首的是其少主皇甫嘉,後面還跟著玄墨門的總管馬成,同時也不意外地看到了江都分堂堂主寧鑫。
“皇甫少主好,”朱山趕緊上前介紹,因為翁銳和沌信這位少主都沒有見過,“這位是我們的翁門主,這位是我們的祭律沌信。”
“翁門主好,朱掌司好,二位掌祭好,”皇甫嘉深施一禮道,“家門不幸,讓諸位費心了。”
“皇甫少主,”翁銳道,“我雖和皇甫老門主素未謀面,但早就聽聞他藝德廣布,對這個行業影響極廣,也是年青一代的榜樣,這次驚聞噩耗,實在不敢相信,特來憑吊,以表敬仰之情。”
“天工門乃江湖大派,翁門主能有如此盛情,皇甫嘉感激不盡,”皇甫嘉躬身禮引,“翁門主請!”
翁銳一行來到靈堂,手撚三柱燭香,面對皇甫正邦的靈位,拜了三拜,將燭香穩穩地插在香爐之中,行了平輩之禮,而朱山、沌信、君桃等上前行了晚輩之禮,一直作陪的皇甫嘉這才延引他們到外廳坐定。
“翁門主,你們長途奔波,鞍馬勞頓,先喝口熱茶,稍事休息,我再安排酒食。”皇甫嘉面色沉穩,非常客氣的親自給翁銳一行遞茶。
這個皇甫嘉,是皇甫正邦的大兒子,今年有個三十五六,正是年輕力壯時期,這些年玄墨門能發展的如此迅速,也有他很大的功勞。
他不但在技藝上有超乃父之勢,就算是在生意調配人際交往上也已經成了皇甫正邦的左膀右臂,平時各地各堂口有事都會先跟他匯報商量,重大事項才會驚動皇甫正邦。
皇甫正邦從骨子裡是個匠人,他對技藝要比武藝熱愛得多,所以他的工匠技藝也要比他的武藝好得多。
但到了皇甫嘉這裡,在這個大時代年輕人有更加廣闊的眼界,交往多,看中的機會也多,同時對武功也頗為在意,拜過不少名師,倒是在這方面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的父親。
雖說玄墨門也算半個江湖,但以前很少聽說他們和誰有過正面的衝突,這次和天工門雖有些不爽,但也算不上衝突,充其量是對近些一直受其壓製的一種發泄吧。
這種發泄從天工門開始倒霉起,最先就是隔岸觀火看看熱鬧,到後來天工門聲譽受損他們也借機和其他一些同行起了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這使得他們迎來了很多機會,雖有搶生意之嫌,天工門的各地工部都很生氣,但亦無話可說,怎麽說都是人家主家自己做的決定。
這些事情都是在各地工部、堂口之間發生的,有沒有皇甫嘉的授意就不得而知了,但這種不快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
有了這些嫌隙,使得往翁銳的上門吊唁顯得格外有意味,同時皇甫嘉的接待也很是淡漠和低調。
“皇甫少主,”翁銳道,“令尊正值壯年,怎麽一下子會突發疾病,這確實讓人感到非常意外。”
“唉!”皇甫嘉輕歎一聲,“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豈能是人力所決定的。”
本來翁銳是想問問到底皇甫正邦得了什麽病,但皇甫嘉的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莫非是皇甫老門主遇到了什麽意外?”沌信可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
“這都是本門內部的事,不說也罷。”皇甫嘉還是什麽都不願說。
“這麽說真是有什麽意外?”雖然皇甫嘉什麽都沒說,但他話裡的意味連朱山都聽的出來。
“是不是我們出點什麽意外你們才高興啊?”一直坐在一邊的玄墨門江都分堂堂主寧鑫道,他的眼神裡不光充滿怨恨,還有這些人不斷對他們少主發問的不滿。
“住口!不許對朱掌司這樣講話!”玄墨門的大總管馬成製止道。
“他們……”
“你還說!”
寧鑫顯然還有怨氣沒有發泄出來,但被馬成嚴厲的眼神壓了下去,這個馬成少說也有五十多歲了,跟了老門主很多年,他太知道這江湖的險惡,什麽話該講,什麽話不該講。
“讓你們見笑了。”皇甫嘉並沒有責備寧鑫,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皇甫少主不要誤會,”翁銳道,“最近江湖不太太平,我們這次來一是憑吊皇甫老幫主,另外也是真的想了解一下玄墨門有沒有什麽為難的事,看天工門能不能幫上忙。”
“感謝翁門主念懷,”皇甫嘉道,“玄墨門不算什麽武林門派,只是一支商幫,就算有什麽事情我們也能解決,就不勞天工門援手了。”
這句話可以說已經很不客氣了,我們和你們武林門派不同,只是一個商幫,我們有我們解決問題的辦法,就不勞你們掛念了。
說實在的,翁銳一行到這裡來還真沒有想給玄墨門幫忙這麽簡單,但被人當面這麽說確實有點過分,這朱山就有點憋不住了,誰還沒點暴脾氣呢?
還沒等朱山爆發出來,就被翁銳抬手攔住了,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吵架的。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少門主,仙工坊老班主穆襄求見,好像有事挺急的。”
“我這裡有客,讓他們先休息一下。”皇甫嘉道。
“我這就去安排。”老總管馬成站起身來道。
“不用了,”翁銳站起身來道,“今天是皇甫老門主大禮,來往賓客很多,我等既已行過吊唁之禮,就不在打擾了,就此別過。”
“翁門主遠道而來,一口飯食都沒用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說什麽也要吃碗素齋再走。”皇甫嘉也馬上站起來客氣道。
“這都是小節,皇甫少主不用客氣,”翁銳道,“江湖之上總要相見,我們日後再找機會相續。”
“既是翁門主執意要走,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皇甫嘉拱手道。
說完眾人起身相辭,皇甫嘉也一直送到大門口,在哪裡,他們見到了急急趕來的仙工坊老班主穆襄還有幾個隨從,這幾人除了一臉疲憊,還帶有些許的惶恐,翁銳他們也沒有和他們說話,只是微微致意,就出門上馬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