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80.昨日重現

  六月三日，星期五，「五等分的花嫁」試音日。

  村上悠少見地在沒做早餐的情況下就帶著中野愛衣來到了櫻花莊，準備在早上為所有需要試音的女孩們提供足夠的能量。

  星期四的時候，他同樣一大早就和中野愛衣來到了櫻花莊，為了解答女孩們時不時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在這裡待上了一整天。

  當然，也少不了和女孩們對練台詞，詳解人物情感這一類的事。最後，他和中野愛衣忙到了晚上將近十一點半才走，以免電車停運趕不上最後一班。而之前專程趕到櫻花莊進行台本練習的水籟祈，則乾脆選擇了留宿，等到了星期五就和櫻花莊的人們一起前去試音。

  打開櫻花莊虛掩著的大門，村上悠控制著腳步聲走了進去。不出意外，櫻花莊裡還靜悄悄的，沒有人已經醒了。

  再往裡走了兩步，村上悠看著客廳裡的景象，不由得輕笑了出來。

  “中野，你看，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好久都沒見到了？”他向中野愛衣示意道。

  中野愛衣跟在他的身後，還未見到客廳裡的景象。她向前跨了兩步，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客廳。

  五個女孩圍繞在客廳裡的矮幾旁邊，各有各的睡姿。依靠著矮幾的，側躺在沙發上的，仰躺在地上的，靠著沙發的，還有趴在地上的。矮幾上，放著五本台本，上面有著各種各樣的筆記，記錄著她們的心得。

  “是啊，村上君。上次看到這幅景象真的是很久以前了呢！”中野愛衣同樣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大概是在她們還沒有被事務所錄取之前，為了被錄取全力以赴的時候吧。之後雖然也有忙碌的時候，但從沒有到過需要在客廳裡度過夜晚的程度。

  “她們就拜托中野你了，我去做早餐。”簡單扔下一句話，村上悠就進了廚房，開始準備起來。

  看了看村上悠離去的背影，中野愛衣熟門熟路地來到房間裡取出幾條毛毯，帶到了客廳內。

  依次將毛毯披蓋到女孩們的身上，中野愛衣隨意拿起矮幾上的一本台本，坐在了客廳的地面上。

  清晨的光亮從窗外撒入屋中，帶來白晝的氣息。

  東山奈奈伏在矮幾上的身子動了動，接著緩緩抬起了頭。

  “奈奈，早上好。”

  “愛衣早上好……”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東山奈奈下一時間做出了回應，然後突然反應了過來，“愛衣，你怎麽來的這麽早？村上君也來了嗎？”

  “嗯，來了，正在廚房裡做早餐呢。”中野愛衣看向廚房的方向，“他說怕你們到時候又提要求，讓他帶你們去配音現場，所以就提前來了。

  “啊~今天可以吃一頓可口的早餐了！”東山奈奈打了個哈欠，語氣有些興奮。

  然後她就發現了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

  “謝謝你，愛衣。”

  “不用謝。”中野愛衣繼續低頭看著台本，同時回了東山奈奈一句。

  兩人間的對話聲音並不大，其它還在熟睡狀態的女孩們並沒有什麽反應，直到中野愛衣注意到村上悠準備好了早餐，將她們一一喚醒。

  ……

  早上八點半的時候，眾人來到了電車站，準備趕往試音現場。

  至於不選擇開佐倉小姐車的緣故，就是因為去試音現場的一共有七人。再怎麽擠，也不可能七個人全部擠在汽車的後座上。

  電車上，顧慮到人流擁擠，女孩們並沒有像平常那樣和村上悠交談，只是在手機上看著之前拍下的台本照片，對於「五等分」做最後一絲可能的準備。

  大約上午九點鍾的時候，眾人到達了目的地，「五等分」的收錄地點。

  村上悠走在最前面，剛剛進入錄音棚的時候，就看見了春場蔥。

  “村上桑，早上好，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嗎？”春場蔥迎上來打了個招呼。

  “我休息得很好，她們不一定。”村上悠指了指身後的女聲優們。

  所幸來之前所有人都有化妝修飾，黑眼圈這種東西大概是看不見的。

  春場蔥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女聲優們，頓了一頓，終究只是預祝她們試音順利。

  身為原作的作者，他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出參考意見，究竟是否取用聲優還是要看製作方的決定。

  進場，拿出台本。就位，調整心緒。

  所有的女孩都在等待著試音的開始。

  村上悠仍然站在角落的位置，只是這一次他時不時偏頭打量著其余人的表情狀態。

  “試音開始！”音響監督平光琢也發出了指令。

  ……

  試音的內容，是「五等分」第二話裡的內容。上杉風太郎在經過與五姐妹的衝突後，歷盡艱辛想要讓她們承認自己這個家庭教師。

  大屏幕上，出現了五女並坐在沙發上，風太郎站在她們對面，而中間橫亙著一張矮桌的畫面。

  「今天大家都好好的到齊了呢！」上杉風太郎一副很受鼓舞的樣子。

  「因為是在我們的家啊！」佐倉小姐用天真無邪的語氣回答道。

  畫面裡，中野一花正枕著中野四葉的大腿假寐。

  「你還沒放棄啊。」中野三玖蜷曲著雙腿，帶著著淡淡的嫌棄。

  「不是說了不用家庭教師的嗎？」中野二乃看著手機，有些不耐煩。

  「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證明？」

  「從現在開始，先來做個小測驗，過了及格線的人，我保證不接近她。」上杉風太郎刺激著眼前的五姐妹。

  「上杉同學？」中野四葉不可置信道。

  中野五月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風太郎地挑戰：“合格不就行了嘛，這樣就不用再看見你的臉了。”

  說起來，村上悠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水籟祈用這麽嫌棄的語氣說話了。上次是在多久之前了？

  時間飛速而過，風太郎拿著五姐妹做完的卷子，給出了一個滿意的回答：“非常不錯！拿到了100分，雖然得是所有人都加起來。”

  “難道說你們……”他放下卷子，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

  “快跑！”種田梨紗用高亢的聲音呼喚著剩下的姐妹，帶頭跑回了樓上的房間。

  自此，五姐妹家中的客廳裡只剩下風太郎一個人。

  畫面一轉，背景來到了風太郎在五姐妹試圖逃跑時叫住她們的場景。

  「那麽這麽說來，你們已經為考試複習好咯？」

  面對著拒絕學習的五女，風太郎不得已問道。

  她們同時僵住了。

  「問題一，嚴島之戰中，毛利元就擊破的武將是誰？」

  風太郎試探著問道。

  背對著他的中野五月回過身來，一幅抿嘴不滿，眼淚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村上悠看了看水籟祈，發現她也用力抿著嘴，似乎把對於風太郎的厭惡代入到了自己身上的樣子。

  察覺到村上悠看過來的眼神，水籟祈狠狠瞪了他一眼。

  村上悠多少有些無言以對。

  體驗派的影響，真的就那麽大嗎？

  行走的過程中，風太郎從自己總結的表裡無奈得出只能一一擊破的策略。回想到剛才中野三玖答出了的歷史問題，他決定將三玖作為突破口。

  吃午餐時，打定主意的風太郎盯上了三玖，正要搭話的時候，中野四葉打斷了他。

  「上杉同學！」她從風太郎的背後竄出，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葉！」急於與三玖對話的風太郎沒有多管，繼續搭話：「話說回來，三玖……」

  然後他就被再次打斷了。

  「你看這個！英語作業，全部答錯了！哈哈哈~」四葉從身後拿出一張批改完的英語作業，幾乎貼在了風太郎的臉上。

  「好了，四葉，不要去打擾他們了。」中野愛衣溫柔的聲音響起，作為長女阻止了佐倉四葉的「胡鬧」。

  「一花也讓風太郎看看你的成績嘛！」

  「嘛，還是算了吧。反正我們都是笨蛋嘛！」說到這裡，中野愛衣轉頭看向身邊的村上悠，嘴角有著抑製不住的笑容。

  可惜一花接下來的一番話讓風太郎直接進入了黑化的狀態。

  「戀愛？那是離學習最遠的愚蠢行為，想去的話就去吧。然而那個家夥人生的巔峰時刻就是學生時代了吧。」

  就像是剛剛出道時的村上悠，不知道戀愛是何物，也不想管戀愛是何物，懵懂之間，隻想著為了聲優的夢想而前進。

  可惜風太郎眼前的兩女在一番交談和試探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三玖戀愛了。

  回到教室的他立刻就收到了來自三玖的信，邀請他放學後到屋頂上相聚。

  「我有話要告訴風太郎，這份心意已經忍耐不住了。」

  用詞裡，透露著強烈的戀愛意味。甚至於看起來，對象正是風太郎。

  「情書嗎？這才見面第三天啊！」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然後在屋頂上，他遭遇到的和他想象的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三玖想要告訴他的，正是早上他所出題目對應的答案。

  「喜……喜……陶晴賢！」

  喜歡與陶晴賢的開始音都是su，造成了這天大的誤會。

  無意之間，風太郎碰掉了三玖的手機，看到了鎖屏圖片上的武田菱，也就此得知了三玖其實喜歡戰國武將。

  一番坑蒙拐騙之後，風太郎以半瓶水的底子糊弄了三玖，以為風太郎是她的同好。

  然而功敗垂成，一切都毀在了三玖遞過來的抹茶蘇打上。

  「不用擔心，這裡面可沒有鼻涕。」

  這是戰國武將間的軼事，可風太郎並不了解。於是，他被三玖狠狠鄙視了一通，扔在了一旁。

  看著畫面裡風太郎的遭遇，村上悠忽然想起最開始東山奈奈叫自己人渣君的那段時候。

  ……

  幾番努力，幾天后風太郎重新找到了三玖，言明自己已經讀遍了圖書館中的戰國武將史，請她盡可能地問問題。

  「風林火山中的風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說著，少女將那張問題紙拍到了他的胸膛上，坐在扶手上滑了下去。

  一番追逐後，風太郎在武將姓名接龍中成功贏過了三玖，也追上了她，和她再次對話。

  「為什麽……這麽……拚啊！」

  伴隨著東山奈奈的氣喘聲，畫面中的兩人一齊癱軟在了地上。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力氣再來一次追逐打鬧了。

  「居然和我的速度有一拚，不錯嘛！」

  「我是班裡速度最慢的……」三玖回道，同時開始脫起了褲襪：「好熱啊！」

  村上悠看著她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麽同時想起東山奈奈想要掀起裙子，讓他看裙底的事。

  「真實的，那家夥究竟有沒有羞恥心啊！」台本上風太郎的話語完美契合了他的心情。

  來到售貨機前，風太郎買了一罐冰過的抹茶蘇打，帶回了三玖身邊，貼到了她的臉上。

  「咿呀！」東山奈奈發出了驚呼。

  他重新解釋了關於「鼻涕」的軼事來源。

  「我看了好多書都沒有找到，結果是偶然在四葉的手機上查到的。」

  「四葉……」三玖喃喃低語道，「你告訴四葉我喜歡戰國武將了嗎？」

  「沒說啊。」風太郎有些疑惑。「有必要和姐妹保密嗎？」

  「正因為是姐妹，所以才不會開口。」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了對自己的不自信，同時也啟發了風太郎。

  五姐妹有著不同的缺點，也有不同的優點。但如果能互相彌合，就能成為一個完美的圓環。

  「所以說，放棄我也行的。」她的表情中有著釋然。

  「我的工作是五個人的家庭教師，讓她們還有你都去學習，讓你們都能夠畢業是我的職責。」

  他從其中看到了未來的可能性。

  「那是什麽歪理，你太相信五胞胎了。」三玖打開風太郎買來的抹茶蘇打，喝了起來。

  她額前的長發遮住了眼睛，讓風太郎看不到表情。

  圖書館裡，四葉的質問讓三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了風太郎。

  ……

  “各位表現得都非常不錯，還請回家靜待消息，我們一定會盡快傳達的。”

  聞言的眾人紛紛鞠躬致意，相繼離開了配音室。

  “村上君，我表現的怎麽樣？”東山奈奈的表情很是期待。

  “不錯。”村上悠言簡意賅。

  “還要多虧你為我分析三玖呢！在廚房裡的時候。”

  “演技這種東西，可不是一次指導就有用的，東山你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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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