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 鯰魚效應擾全城

  當驅魔戰隊直面魔靈女時，這個世界過往歷史中最為被記載過的情況發生了，驅魔戰隊的魔人和戰獸，沒有開一槍一炮，就那麽向著格鬥場中巨大的血繭跪拜叩首。

  隔著屏幕看到這一情形的所有人，第一感覺都是毛骨悚然。

  然後畫面便一黑，戰隊跟指揮部的聯系中斷了。

  在那一刻，無論是三井公司的高層，還是伯丁頓公司的高層，都因太過震驚，而足足又十秒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驅魔戰隊，就是他們對付怪異的終極武器。

  至於一些實驗單位，那些都穩定性太差，順風局或許可以嘗試著浪一下，收集些戰鬥數據什麽的，真正需要解決怪異造成的重大麻煩時，還得是驅魔戰隊這種經受住了許多次考驗的老成隊伍。

  可現在，最可靠的特殊戰力秒投敵，頓時就感覺抓瞎。

  最先反應過的幾個人，幾乎是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隨便找個借口，甚至連借口都不找就直接溜號。

  其中之一剛獲得私人空間，就立刻打電話。

  “喂，親愛的，是我。別管現在是幾點，集中精神，聽我說，立刻，我是說立刻，帶著孩子離開濱海區，去西區我們的老房住。別問為什麽，照做就是了，什麽都別帶，動作一定要快。”

  類似的通訊互動可不止一樁。

  甚至就連約翰遜這樣的中產，都需要打類似的電話。

  約翰遜的家並不在濱海區，雖然他有那個資格，但他還是堅持讓家人居住在西區。

  西區是大洋城的陸路門戶區，從陸地海關那邊進入大洋城，首先就會進入到東西窄、南北長的西區。

  在某次老友聊天時，多喝了幾杯的約翰遜曾說過：“我算是這個社會精英階層的人物，但我的工作以及工作風格，決定了我沒辦法給子孫後代提供多少助力和遺產。因此啊，他們還是活的現實些比較好，莫被因我而成的虛榮氛圍衝昏了頭腦。”

  但另一方面，約翰遜之所以能成事，跟給力的人脈也不無關系。

  正是因為有大人物欣賞他，他耍個性，卻仍舊能吃的開。才能屢屢觸犯潛規則，有人幫兜底。他的功績，也不至於盡數被吞沒，從而有了如今的聲名和地位。

  那麽反過來，他也是要回饋人家的。這才是正常的、健康的人脈關系。

  雖然他的回饋方式，往往是‘報喪’，但卻性命攸關，格外重要。

  “卡特先生，很抱歉打擾您休息。我在濱海中環，這邊出了狀況，比十三年前的濱海南區靈異初降事件還要糟糕。梭哈開局，三井和伯丁頓的驅魔戰隊秒投敵。對，對！我是看衰的，我認為現在就算是肯下定決心用坍縮彈，也難以送到位。嗯，先就這樣，我一直在線，有需要電話。”

  約翰遜結束了一通電話後，又打下一通，內容大同小異。

  除了給平日裡給他兜底的權勢人物致電，約翰遜還需要給幾個要好的哥們兒打電話。

  作為明星警探，約翰遜可以說是‘往來無白丁’，包括能夠及時給他提供情報的，他反過來也是能及時給對方提供情報的，在他的專業領域。

  對於許多對時事還算敏感的大洋城人而言，十三年前的濱海南區靈異初降事件是個銘刻於心，難以忘懷的梗。

  當時先是出現了一個靈異點，誕生了一頭A級怪異，很難纏，屢撲不滅，最後在付出了不菲代價後，終於摁滅了。

  哪知沒多久便死灰複燃，而且是多處火頭。

  群體恐慌很快形成，逃離人潮形成。

  結果刺激到了怪異，從而展開一場大殺戮。

  這一情況反過來進一步刺激到了人類，逃離人潮愈發的瘋狂。

  很多人死於人潮事故，以及發狂的同類之手。

  必須指出，因為有著昌明的科技，這個時代的人潮，並不是{僵屍世界大戰}中的那種人潮，而是大量的載具擁堵、碰撞。

  說到底，巨構建築的內部過於複雜，升空區域就那麽一些。

  平時自然沒啥問題，可一旦大危機背景，人們就嫌棄自動駕駛不給力。

  太規范了，以至於死板。後面怪異殺上來了，這兒還按編號走流程在待機。

  偏偏還有優先權、VIP特殊通道之說，這特麽怎麽忍？
  當然是手動冒險，見縫插針式的逃。

  然後就是事故，往往一旦發生，就極為慘烈。

  總之，有著南區事件的前車之鑒，聰明人自然是發現情況不對，便早做打算。

  而如此敏感、且動作迅速的做法，也確實是對的。

  這次濱海北區的情況，看似跟十三年前南區事件有些相似，但實際上還是有差異的。

  問題關鍵不在於當年南區的那個高階怪異是A級，而現如今的魔靈女是SS級。

  真正的不同在於，當年的南區，可不是一上手就有個活體地獄在撐場子。

  就在人們的注意力被魔靈女吸引的時候，更多的火頭，已經是在醞釀並誕生了。

  嚴格的說，濱海北區的人，得感謝凱恩。

  因為凱恩忙著編程報應法則系統，所以幫忙將爆發時間往後壓了壓，否則怪異登場一通亂殺，他會覺得不過癮。

  往後壓了三個多小時，貌似時間也不長，卻意味著本應該是凌晨兩點多爆發，改為了大約凌晨六點。

  這個世界的人類雖然早就形成了不夜的習慣，尤其是居住在巨構建築中的，許多人都是無視外間是晝是夜的。

  但有條件注重生活質量和養生的富人們不同。

  研究表明，人類百萬年的生命進化史，形成了一些慣性，順應生物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還是很有好處的。

  因此濱海北區的大多數人，作息時間是正常的，凌晨六點，要麽已經起床，要麽快起床了。

  這就比半夜被從被窩裡薅起來狀態好的多，更容易進入清醒狀態，情緒也更穩定。

  至於凌晨四點多接到緊急通知而逃離的，那就是真的無驚無險，路上空蕩蕩，沒有擁堵，沒有封鎖限制，有人還忍不住抱怨，覺得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不過幾小時後，他們在收看清晨新聞時，就完全是慶幸了。

  濱海北區，一下子就冒出五十多個火頭！且全都是A級以上的怪異！

  這些怪異不但成長的快，行動風格也都是統一的復仇鬼。

  這是因為凱恩編織的法則已經到位。

  這法則是像膠囊般直接轟入活體地獄的。

  不久之後，法則就有活體地獄的法則有機融合。

  因此凱恩是以‘有利於活體地獄、有利於怪異成長’作為切入點的，因此融合的非常好，見效也快。

  那些怪異在吸食了怨念等負面情緒之後，可以通過復仇行為，化解怨念，從而達成徹底消化吸收。

  也即是說，怪異吸食的怨念越多，完成的復仇越多，那麽它的核心-魔魂，理論是就越強大，能夠支配更龐大的超凡力量。

  於是獵殺很快便展開。

  畢竟是怪異，能走直線就不會繞路，而沿途遇到的人類，對其而言就像各色的自助餐餐點，不同的靈魂，滋味不同，自是不介意享用。

  訊息發達，令整個大區的人們半小時不到便陷入恐慌狀態。

  還好，官方的管控能力也不是十三年前可比的，且有了更多處理這方面事件的經驗。

  之前在事發現場成功秀了一把專業能力的副局長，有幸成為官方的危機處理總指揮。

  副局長自然知曉自家的那點斤兩，於是約翰遜被其聘為總顧問，也就一點不奇怪了。

  這副局長的一大優點，就是只要能讓他信服，那麽就肯不打折扣的執行專家的建議，也敢於冒險。

  這次他就再度聽取約翰遜的建議，且冒險成功。

  一上手，不是搞什麽疏通，而是大封鎖。

  幾乎將擺在明處的，還有暗中設置的所有能夠封鎖的手段都用上了。

  這手段一出，整個大區第一時間就陷入了癱瘓狀態。

  與此同時，約翰遜聯系相熟的技術人員，利用已有的軟件，在AI的輔助下進行快速修改，出台了一款撤離軟件。

  按照這個軟件，幾乎是整個大區的所有居民，都在三分鍾內收到了指向性的官方提示：

  “六級侵害警告，編號E677A944公民馬隆·戴維斯，您有五分鍾準備時間，五分鍾後，官方最新指示將指導您搭乘專用載具，前往避難所……”

  向一棒子打蒙，然後給甜棗，並且信息互動到個人。

  約翰遜的這一招，無疑是有效的。

  且不說官方是否能真的準時將每一條承諾兌現，光是這種引導，就大大安撫了人們，讓人們有種官方對我有安排，拯救已然在路上的踏實感、期盼感。

  而官方也由此得到了當前環境下最想要的，秩序。

  難聽點說：哪怕是死，也盡可能給我乖乖的死在自己家裡，而不是像個傳播恐慌的設備，四下裡製造負面影響。

  然後就相對簡單了，動用一切可動用的載具，包括那些私家車。通過黑入AI駕駛系統而取得權限，征調為緊急工具，然後根據實際情況有序的往外運人。

  當然有各種特殊情況，包括怪異突然殺至，又或交錯而過時一巴掌將整車人秒殺等等。

  但總的來說，這種獨裁式的統一規劃管理，確實達成了低損害、高效疏散民眾的目的。

  並且，約翰遜很快就分析研究出了怪異‘獵殺’的行為真相。

  在經過緊急磋商後，一部分有黑底子，疑似上了怪異獵殺名單的，被以各種由頭，拖在了濱海北區。

  當然也不是沒有後台背景確實硬，而動用特權離開濱海北區的。

  但一樁追獵三百多公裡，導致沿途出現大量傷亡，以及另一城市損失數萬人口，經濟損失高達上萬億，潛在損失無法估量的事件，讓所有人見識了復仇怪異的決心，以及該種索命機制所能引發的破壞效果。

  人類文明的一切，都是能換算成利益的，這樁特權逃離事件，從利益的角度看，就是典型的連帶效應引發巨虧，及時止損的處理預案，很快就被通過了。

  就像某大佬說的：我們將竭盡全力拯救你和你的家人，但也請你拿出足夠的勇氣和擔當，或者說，這也是一種應盡的義務，該奉獻時，不要惜命。

  大洋城濱海北區靈異初誕爆發事件發生後第17小時，也就是第二天晚上20點左右，整個大洋城都被軍隊從外部封鎖了。

  官方軍隊盡是配角，企業帝國才是主角，超過二十艘空天戰艦聚集於此，其中包括三井公司和伯丁頓公司各自的兩艘。

  態勢已經很明顯，介於大洋城靈異事件的特殊性，如果大洋城不能自行解決問題，那麽就會被從外部徹底抹掉。

  一顆大型坍縮彈，就能夠令大洋城化為巨大深坑，若乾年後，或者會誕生一個深水良港？
  凱恩在這段時間裡，自然是笑看風雲。

  靈異區改造為賽博坦生命體卡拉狄加還需要一周以上的時間，在此之前，他沒有上其他大項目的打算。

  於是在接下來的數日時間裡，他除了每天跟艾麗卡她們玩玩沒羞沒臊的遊戲，就是一起乾些冒充怪異的正經活兒。

  這真的是正事，畢竟這世上永遠不缺聰明人。

  大洋城的某些聰明人，就懷疑濱海北區的靈異誕生，並非像當初南區那般無中生有，而極有可能是從南區流竄過去的。

  盡管擁有第一手情報獲取權限的人，也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一點，但很多時候，只要有懷疑也就夠了。

  剩下的，便是人們喜聞樂見的‘冒險’部分了。

  賭對了，賺個盆滿缽滿，賭錯了，命都可以拿去，這樣的人真的不缺，尤其在這個科技昌明，但階級固化也極度凸顯的時代，走正途看不到絲毫希望，而選擇撈偏門搏命的就會特別多。

  所以，哪怕阿爾法的信息處理堪稱完美。就連最敏感的稅務部門，都沒能發掘絕大部分靈異區的居民已經在幾天之內都搬了新家，甚至多了一批T850冒充靈異區居民，以保持靈異區主要道路官方監控管理下的正常人流量，卻還是引發了一波搬家熱，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當然，之所以如此，跟濱海北區幾乎徹底騰空，迅速轉化為戰場，有著極大關系。

  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那幫從濱海北區撤出來的富人，驚魂暫定，就開始讓其他區的人們領略什麽叫金錢魔力。

  各種買買買，讓許多本來生活過的還算安然的人，一夜之間就只能睡大街。

  因為房東已經被無法拒絕的報價打動，寧肯支付違約金，也要將房子騰出來，再轉賣出去。

  在西區，在中央區，在行政區、皇后區……可以說出了大洋城最大的貧民窟格林區，其他幾個區，新的富豪小社區幾乎是兩三天的功夫就形成了。

  大部分原住民，並沒有因為富豪的這波買買買而受惠，因為即便得到一些金錢補償，也很快就被飛騰的物件抵消了。

  而且有一定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生活不穩定，往往很費錢，會突然多出許多額外開銷。

  這也是很多人都嘗試跑來靈異區冒險的一大原因。

  凱恩甚至發現，與靈異區接壤的那些街區，原本住戶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如今竟然有住滿的趨勢。

  這並非是因為濱海北區原本居住的人口多。而是居住在那裡的富人，已經習慣了佔據整個城市的絕大部分財富。別說是他們本人，就是伺候他們的仆人，其個人使用的平均空間面積，都超過普通人許多。

  富人們並不會因為逃難就大大降低生活品質，只要有條件，他們就要享受最好的。

  於是其他區就不可避免的雞飛狗跳。

  也爆發了許多衝突，但總的來說，還是弱勢群體被胖揍一頓，然後乖乖的騰出地方，另覓棲身之所。

  凱恩對此也是頗有感觸。畢竟從某種角度講，他比大洋城的富人們更過分，一毛錢不花，就要獨享一個足以容納百萬普通人正常生活的大型綜合社區。

  當然，給那些鋌而走險的冒險者們一些教訓，讓他們別打靈異區主意，這樣的瑣事其實並不需要凱恩親力親為。

  玩角色扮演，主要是帶著艾麗卡她們見世面、接地氣。人類很多時候，比怪異更危險，見識見識其中的下三路風格，沒什麽壞處。

  然後，三井公司就再度登門了，這一次，來的不是星野美莎，但一口氣送了二十名各有特色的美雛兒過來供凱恩享用。

  凱恩意味深長的對艾麗卡道：“看來，莫娜終究還是不甘寂寞啊。”

  艾麗卡也清楚，若非莫娜透露了足夠多的信息，三井公司不會以美雛兒做敲門磚，也不會這般興師動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