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不同頻的溝通

  這一次，凱恩見到艾爾莎並沒有費什麽周折，對方似乎是專門在等他們，就在定界殿堂出口外的一處巨大露台擺開了陣勢。

  從空中看到這一幕的凱恩，提醒伊特諾斯：“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考慮下被對方聲東擊西的可能。有沒有什麽是必須得守護的？”

  伊特諾斯立刻變得緊張，道：“夢境之池，他們上次就試圖借助夢境之池的力量，召喚某個異位面的存在。”

  凱恩並不覺得奇怪，以他混跡多元宇宙的閱歷，掃一眼艾爾莎的那些走卒，對其超凡技術體系及水平，就能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一句話概括：這可不像是原始體系該有的面貌。

  看看那些形形色色的傀儡，已經有工業量產的風格了，這至少是進步到量化應用的層位，才能展現的面貌。

  當然，一些細節也讓凱恩知道，對方尚未進步到工業流水線的程度，也就是大作坊的水平。

  具體表現為，雖然看起來很有軍隊的整齊統一，但看細節就會發現，尺寸什麽的有差別。

  這是收工打造常會有的一種情況。

  凱恩甚至能夠想象出那種場面——巨大的工坊中，工人穿梭往來，極顯繁忙，雖然有質檢員，但不是特別較真，而組裝的傀儡也沒那麽精密，關鍵點到位即可，剩下的細節讓其自行磨合，活在使用過程中調整……

  這也是他當年走過的路。因此格外熟稔，哪怕沒有相關的記憶，經驗卻是保留了。

  所以聽到伊特諾斯的解釋，凱恩絲毫不奇怪，這可是魔幻世界，還誕生過神靈，水略深並不奇怪。

  他‘哦’了一聲，又問：“召喚的是外層位面，還是內層位面的存在？”

  之所以這麽問，是召喚儀式必然會有信息方面的泄漏，比如魔法陣的結構，比如祭品和禱言，再比如魔法的光芒等等。

  內層位面的代表是元素位面，相對而言，目標的大致來頭容易被判斷。

  外層位面就不好說了，星界格外廣闊，有著各種各樣的大型位面，都不算稀奇。像DND體系的艾伯倫世界，就有近十個大型位面，與主物質位面的互動方式一如太陽系的天體運作關系，比如火星那樣的關系，月亮那樣的關系，以及哈雷彗星那樣的關系。

  突破晶壁系而來的多元宇宙旅行者，多半也會先出現在外層位面。

  這類旅行往往並不愜意，而是像本源世界21世紀初的航天項目，風險不小。

  一旦失事，自救的方式之一，就是忽悠土著幫忙，解決問題。畢竟能進行多元宇宙旅行的存在，至起碼見識不缺，手中掌握的技術對土著往往也有很大的吸引力，這就為馭使土著效力，打下了不錯的基礎。

  本地土著的超凡體系還處於原始狀態，又沒有神靈守護，操作就可以愈發的浪一些。

  伊特諾斯的回答是外層位面，凱恩立刻就心中有數了，他是個不相信巧合的人，從艾爾莎的年紀，掌握的技術，乃至姐妹會的規模來看，都是近幾年的事，近年最能搞事的，非尼德霍格莫屬，或許這也是祂安排的一步棋子。

  凱恩見伊特諾斯一臉踟躇，就知道他在擔心夢境之池，道：“你帶人去夢境之池，這裡交給我。留個向導即可。”

  伊特諾斯仿佛怕凱恩變卦般的趕忙道：“那就勞您費心，我去確保夢境之池萬無一失。這邊事了，提多米會帶您到夢境之池。”

  提多米是頭小母龍，看形體也就是青少年階段，這個階段的龍在DND宇宙，一般都是相當於11級職業者的實力。

  不過提多米並沒有肉體，實力是要打折扣的。

  凱恩看了眼露台上的女巫軍，若非他在，伊特諾斯他們想要將這樣一股敵人擊敗趕走，恐怕很不容易。

  艾爾莎一方貌似沒有空中單位，不曉得是缺乏技術，還是比較又自知之明，不願意造些弱雞給幽靈龍們送經驗，而是專注於地面部隊的打造。

  反正凱恩看到了不止一架應該是魔法弩炮的玩意。

  與此同時，艾爾莎心中也很不平靜。

  凱恩這次並沒有化身巨龍，而是以人形態飛過來的。身體表面泛著一層淡淡的紅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異常。

  然而這樣的凱恩卻給予了艾爾莎無形的巨大壓力，她分明看到，凱恩似乎已經是群龍之首，這點無論是在整個飛行團隊中所處的位置，還是其他幽靈龍的態度，都有體現。

  艾爾莎不知道凱恩是如何做到的，但她清楚，除非是原因特殊，否則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讓一群幽靈龍俯首聽令的強者，恐怕不是她所能力敵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自我檢討，品味出自己的傲慢和魯莽了。

  作為一名做成不少事的女強人，艾爾莎還是有些優秀品質的，其中就包括果決。

  她意識到情況不妙，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將一枚雞蛋大小的透明晶體球握在了手中，片刻之後，這晶體球便開始閃耀幽藍發紫的光芒。

  “咦？”

  雖然相對於整個群體，艾爾莎的操作屬於典型的小動作，可凱恩是以感應超凡能量的生滅和運轉為基礎的，而不是憑眼睛看。

  所以艾爾莎手中的晶體球，因為特殊的能量屬性，而被凱恩第一時間就關注到了。

  他故意不緊不慢的從空中接近露台，實則是在觀察和確認。

  沒錯，虛空之力。

  “這就有意思了……”凱恩孫心中暗自思量。

  要知道他和凱恩錢，都是凱恩本體在融合了一次凱恩趙的記憶後創造的。

  也就是說，凱恩本體在創造他時，對於黑暗SC宇宙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

  在這樣的背景下，他對虛空之力，也有了較為深刻的認識。

  幽能、靈能，這就是虛空之力的變向體現，是活躍於SC宇宙的超凡力量。

  就整個多元宇宙的超凡領域而言，虛空之力算是小眾的。

  卻在這裡又見到了。

  這不由的讓凱恩想入非非。

  畢竟歐根是在SC宇宙結識的，凱恩趙那邊尚未開始探索的新世界，跟SC宇宙有著穩定的界門相連，而這個深淵世界也與SC宇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說明什麽？

  給凱恩的感覺，這似乎也是個多元宇宙的圈子，或者說單元組。

  顯然，深淵世界很不簡單，以至於在凱恩心中，歐根派發的任務，都漸漸透出了詭秘的味道。

  像打造綠色夢境的智人，龍族，這些歐根就沒有提及。是覺得不夠重要？還是認為無關主題，又或刻意隱瞞。

  如此一來，眼前的艾爾莎，就多了一重線索價值。

  他讓提多米不要上前，獨自接近露台。

  艾爾莎也是通過女巫施法的水晶球，才離著很遠就認出了凱恩。

  現在見凱爾勇氣十足的湊過來。

  當即命令：“攻擊，給我把他打下來。”

  艾爾莎知道，她的這個命令多半不會有好的收獲，但仍舊是要開火，她希望己方加了料的爆裂床弩，能給凱恩造成些困擾，若是能搞的凱恩灰頭土臉，那就最好。

  當然，這根本是奢望。

  普通視野不可見的精神力觸手飄蕩在凱恩身周，他之所以能像超人一樣飛，就是靠著這些觸手。

  這就涉及到綠色夢境的環境特殊性了。

  之前就說了，這裡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風，而是流動的能量。

  凱恩現在的操作，其實就是精神力外放，直接駕馭這些能量。

  所以如果用能量感知的視角看，凱恩的整體形狀是一頭非標準的舊日支配者，有著眾多的觸手，與其說是飛行，不如說在充溢著能量的環境中遊弋。

  那些飛射而至的床弩，即便有軌道正確的，也會被無形的觸手撥到一旁，根本無法命中他。

  倒是投石車+爆裂彈的組合，一轟一片，造成的困擾更多一些。

  但也就那樣，威能根本不夠，無論是衝擊波還是爆炸破片，都不能近凱恩的身。

  等凱恩離的更近一些，艾爾莎有組織弩手射了兩波，用的還是特質的所謂破魔箭，同樣沒有用，每次都是接近到一定距離後，就遇到了無形的阻力。紛紛遲滯，然後掉落。

  跟隨艾爾莎一起來的打手、女巫，看的面面相覷，伊特諾斯都遠沒有這樣的實力，這太誇張了，這樣的敵人要怎麽打？

  艾爾莎也是看的揪心，凱恩的表現一再超出她的預料，她現在對自己掌握的殺手鐧是否能搞定凱恩，已經沒多少信心了。

  距離露台百米之內，人在空中，凱恩以魂語秘言道：“摩根女士，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摩根家族，在亞南地區也算是歷史悠久，能追溯到開拓時代，不過真正讓摩根家族出名的，還是祖母那一代。

  凱恩以摩根之姓稱呼，而不是稱高恩夫人，算是認可了其獨立的、某組織首領的身份。

  耳中未聞，腦海中直接出現了‘聽到’的情形，艾爾莎嚇的一哆嗦，心說：“如果是一次精神魔法的攻擊，我是不是就已經被傷害到了？”

  但隨即，她就鎮定下來。

  凱恩願意跟她談，這正是她希望見到的情況。

  甚至，信心迅速恢復。她最不怕的就是討價還價，她在這方面十分有信心。

  她沒有異術超能，就那麽很直接的遙對著凱恩開口說話，聲音也不高，她相信凱恩有能力聽到，她道：“怎麽，十分關心你的情人阿曼達是嗎？”

  的確，凱恩可以真切的聽到艾爾莎說的每一個字。

  他回嘴道：“摩根女士，我如果是你，就不會以這個角度去開始對話。莫非，直到現在，你仍舊以為，綁架了佩頓男爵夫人，就可以任意的拿捏我了嗎？”

  “……”艾爾莎明白凱恩的意思。

  以凱恩展露出來的力量，女人、財富，說是唾手可得也不為過。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個認識連一個月都不到的女人，被他人牽著鼻子走嗎？

  這時，就聽凱恩繼續道：“你能營造出這樣的勢力，是讓我高看一眼的。我以為，到了你這個層次，已經懂得權術為上，合縱連橫的道理。別將男女之事摻和進來，那會顯得檔次太低。”

  開局被噎到，艾爾莎有些惱火的道：“看來，我應該將阿曼達送到著名的阿肯納血廳，讓眾人品味下阿曼達的風情。”

  凱恩嘿嘿一笑：“是嗎？你就打算破罐子破摔，以落我面子為原則，而原因是這樣做讓你感到有踩別人的快感？”

  “我覺得你應該比其他人更清楚，死亡遠不是結束。我用魂語之術跟你交流，就已經完成了對你靈魂的鎖定。你讓我一時不快，我能讓你永受折磨，你信嗎？”

  “而這，就是你想要的？結仇，然後開撕，贏個徹底，又或輸個乾淨？”

  艾爾莎冷哼了一聲，那意思：是你先在老娘面前裝高端的……

  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換了個話題：“這麽說你願意出高額贖金，換取阿曼達的安全歸來嘍？”

  凱恩搖頭：“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理解能力差？我不準備跟你談論這個話題。我要跟你討論的是能讓獲得財富、權位、聲譽等等的力量。你難道沒有從阿曼達那裡看出，我能給予什麽，以及我的慷慨程度？是什麽讓你羞辱我，才是達成目的的最好選擇？又或者說，你的腦袋裡只有男盜女娼，綁架勒索這樣的勾當和伎倆？”

  凱恩越說越顯得氣惱，措辭越來越不留情面，到最後他雙手一張，猩紅的能量波動自他身上爆發，在1秒內就波及了整個露台。

  嘩啦啦！

  艾爾莎那些類魔像傀儡的構造體軍團，第一時間悉數垮掉，就像是昂首挺立到佝僂蜷縮，當然也包括東倒西歪。

  “現在呢？是不是能讓你清醒點？”凱恩睥睨俯視著艾爾莎，如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