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攀爬者的心氣兒

  亙古拚死抗爭，凱恩反應的很及時，從亙古狂笑著自稱它還沒有失敗，凱恩就已經知道，這家夥恐怕也魚死網破了。

  具體的做法毫無創意，就是自爆。

  特殊點在於，這種自爆，更像是以己為發射器的一次超時空投送。

  毫無疑問，亙古這個動作成功的將凱恩惡心到了。

  這一支穿雲箭射出去。

  下次過來的可能就是千軍萬馬了。

  “真坑！”那個瞬間，凱恩孫心中可謂咬牙切齒。

  時空之力太過特殊，屬於螺殼了裡做道場，有的點空間就能搞出花樣來。而一旦搞成，就不是普通的能量防護所能攔截的住的。

  可以說，往昔總是他跟別人交手時，靠著以點勝面的特質，讓對手吃大虧，比如SC宇宙的超聚焦光矛打擊，神針，太空尺度的無物不切。

  而今天，輪到別人用類似的手段對付他了。

  對於這種報應不爽，凱恩倒不是很氣，讓他恨恨的在於，他伏殺亙古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擔心其玩‘呼喚艦隊’的把戲。

  結果最終，還是讓亙古將這招個耍出來了。

  當然，凱恩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當他從艾爾莎那裡了解了亙古讓艾爾莎代辦的事後，就知道這是跟他存在著意識形態方面的巨大差異，基本上站在了他的對立面的存在。

  既然是敵人，並且威脅性極高，那麽只要有機會下手，就絕不錯過。

  換個角度，這也算是他有意識的培養自己的主動性。

  種田派的戰略思路，很多都是防守反擊型。

  人類追求完美的本能，被他們演繹成了過分注重準備。

  從而經常性的喪失先手優勢。或者說，過於輕易的將先發拱手讓人。

  凱恩就會經常性的提醒自己，不要陷入該種狀態。

  所以無論是在SC宇宙，還是在深淵世界，都是他主動搞事。

  包括現在跟亙古對上，盡管據艾爾莎透露的信息顯示，亙古與尼德霍格貌似沒有必然聯系，他還是堅定不移的瞅準機會就下狠手。

  現在，亙古魚死網破，寧肯以死亡為代價，發射‘穿雲箭’，也不做階下囚。在為其烈性點個讚的同時，凱恩也必須做出抉擇了。

  不做點什麽的話，亙古的操作很可能引發大事件。

  聽聽它的最後宣言：我將前往地獄世界，你敢來嗎？神使？

  深淵，地獄，這在DND宇宙體系，一個是混亂邪惡，一個是秩序邪惡。

  說實話，凱恩更願意面對前者。

  混亂多逗比。

  它們並不傻，甚至，論及戰力，單體向的，混亂一系的頂尖強者，要遠多余秩序系的。

  因為混亂系往往是感性流，靠著痛苦、折磨等激烈的情緒、以及人來瘋的亢奮特性等，很容易玩出爆種的戲碼，那真是神也殺給你看。

  但它們還是比較好對付，不要嘴賤，不給他們醞釀情緒的機會，以機械式的冰冷殺戮將之堆死，這是個好策略。

  凱恩前世就嘗試過，基本可行。那種天生自帶影帝級演技，能夠越戰越生氣，越生氣越能戰的怒火戰神終究還是少。

  至於為什麽能形成‘堆死’的格局，很簡單，混亂系不願受束縛的天性，讓他們在集群的角度看，就是烏合之眾，一盤散沙。

  可以說，聚集在一起的混亂系，比黑幫大哥聯盟還不靠譜。如果連這樣的集團都打不散，最好別急著剛，安心發展吧，否則很容易被對方陣營中某位血紅氣滿的爆種戰神給砍翻。

  而秩序邪惡，則有那麽句名言：“死亡，和我的怒火，你們更怕哪個？”

  秩序邪惡習慣以高壓恐怖統禦麾下，階級明確，紀律森嚴，就連最底層的奴隸往往都能組成令行禁止的大軍。

  雖然這樣的組織體系也不是沒有問題，但團體戰力強悍，卻是不爭的事實。

  凱恩前世跟它們交手過不止一次，深知其恐怖。

  說實話，在有牧人會這種開掛的狂信者軍事組織為敵的情況下，他一點都不想再多加個地獄軍團做對手。

  亙古說它要前往地獄世界，凱恩也不覺得是在爛唬。

  看看艾爾莎的姐妹會吧，再往細了說，看看她鼓搗出來的傀儡兵團。

  師承亙古，艾爾莎建立的組織，很自然的會傳承其技術和風格。

  善用傀儡，本身就代表著對秩序的追求。畢竟傀儡的一大特點就是服從命令，秩序井然。

  這也就意味著，亙古來自一個崇尚秩序的世界的可能性很高。

  至於‘地獄’，凱恩將之理解成描述詞，甚至形容詞。

  像這個世界，被歐根稱之為深淵世界，主要是因為它的世界環境，是偏負向的，對於正向生命而言，比較殘酷。

  另外，歐根用深淵世界稱呼，也是形容這個世界的智慧生命所建立的文明，所處於的一個狀態。

  深淵除了意味著黑暗，還意味著混亂。

  艾卡拉大陸上的文明，雖然高端的，比如安提卡神聖王國的強鄰巴克謝帝國，其生產力和技術水平，已經進步到工業革命前夕的程度，但就人類文明的社會整體環境而言，還處於類似歐洲黑暗時代的狀態中，安提卡的亞南地區，很多都是農奴城邦製的實際面貌，算是比價有代表性的。

  也正因為這樣，說這個世界屬於深淵特質，並不為過。

  相應的，地獄也有其含義，殘酷而秩序，這是屬於地獄的特征。

  還有，亙古看出了他的本質，稱呼他為神使。

  半神、神使、聖靈、選民，這都是一個階層的，雖然實力有高下之分，但就本質而言，都是擁有一定神性特征的超凡存在。

  被看穿，意味著其以命投送的‘穿雲箭’包含的信息中，會有這一段。那麽只要智商正常，那個地獄世界尋跡殺至的復仇軍，至少也是能跟半神掰手腕的，這就是棘手的點了。

  至於復仇軍會不會來。

  凱恩覺得可以這樣理解：亙古的面子，可能不值當的這般跨晶壁系（很有可能）的勞師動眾，但深淵世界所代表的價值，值當的乾。

  準確的時空坐標，一個沒有真神的超凡世界，這差不多就是本源世界當年歐洲人眼中的美洲新大陸，冒險者的樂園，投機客的掘金地。

  更何況，復仇軍若是亙古的同族，多半還掌握著時空之力這種罕有的超凡力量。

  若亙古呼喚的不是同族，而是虛空意志（畢竟亙古已經被全面侵染了，淪為虛空的走卒），情況將同樣棘手。

  虛空意志一般而言是以泯滅一切為目的。哪怕是不運用伎倆，來了直接剛正面，也絕非他想看到的情況。

  按照他的演算，一旦發生那樣的事，厚積的新興組織牧人會將極有可能異軍突起，以黑馬之姿，贏得文明統帥的權柄，與虛空意志抗衡。

  而日暮西山的聖教，將會在強敵面前暴露其外強中乾紙老虎的本質，然後轟然崩塌，其財富、資源，被迅速瓜分一空，就像自然界一頭巨鯨死後，屍骸被各類生物分食一般。

  哪怕牧人會的體制非常苛責，可跟滅盡萬物的虛空比，仍舊更容易被人們所接受。

  而一旦牧人會拿到文明正統的大旗。

  凱恩覺得他基本就輸了。

  至少百年內，沒什麽搞頭了。

  得虛空被擊敗，文明舔舐傷口完畢，重新獲得了氣力，才會審視自身，爆發針對牧人會體制殘酷統治的反抗。

  這個過程，一百年能完成，那都得是牧人會倒行逆施，將人們壓迫的太慘，才行，否則怎麽也得分光個兩三百年，才會盛極而衰。

  甚至，如果是尼德霍格持續給開掛，凱恩覺得他還是直接敲GG算了。

  沒法玩。

  恐怖分子、反動派……頂著這類帽子，跟技術上隻比他強，不比他遜色的種田有成派玩貓鼠遊戲，若他還能認為有勝算，那就不能叫自信了，應該叫自我膨脹，或者說傲慢。

  托神魂特質的福，凱恩孫在一刹那間，真的是考慮了很多。

  然而想的再多，最後也得落到實處，才有意義。

  現在怎麽辦？

  到了這一步，居高臨下的玩裝比是沒用的，也得拿出足夠的勇氣，付出足夠的代價才成。

  “至少還有法子，不是嗎？”凱恩孫在這方面倒是繼承了凱恩的一貫秉性。

  某種程度，這也是在本源世界時，被那句‘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給感染了。

  再往好聽了說，為了貫徹自己的‘道’，該填命的時候那也是義無反顧的。

  沒有這個心氣兒，就趁早別玩這種遊戲，找個美麗小世界，貓著過安逸日子，直到活的嫌煩，陷入長眠或乾脆入滅得了。

  所以，凱恩可以不急著報被萬象門體系的前同僚人皇刺殺的仇，可以被艾爾莎這種跟他相比，除了人格，其他方面都可以說是螻蟻級的存在冒犯、卻用給甜棗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在某些涉及核心原則的問題上，則半步都不會退讓。

  束縛亙古的能量牢籠突然解除，黑色的能量風暴像龍卷風般旋轉且擴散，很短時間就瓦解了個乾淨。

  這也算是凱恩臨時給亙古挖的新坑。

  如果亙古這時候中斷它的操作，選擇逃逸，或者跟凱恩乾一場。凱恩自信能在付出一定代價後，擊敗亙古。

  亙古也想的，能活著，誰想死啊。

  雖然逃走了一部分，但正如凱恩預料的那樣，逃走的那部分，智商堪憂，已經淪為聰慧野獸的程度，再聰慧也是野獸，想要重新開智，不曉得要何年何月，前提是在那之前不被殺掉。

  然而，時空之力已經不是現在的亙古的主打力量，與該種力量的親和度不足，卻強行運用在過去而言都是禁忌的術法，結果自然是高度的不可控，以及覆水難收的決然。

  也就是說，它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萬千情緒化作猙獰的大笑，比哭都難聽的笑，以此作為一生的告別之言。

  凱恩一看這個情形，就猜到是個什麽情況了。

  也不用再感歎什麽了，既然做出了決定，那麽執行吧。

  就見他身上突然金光閃耀，繼而整個人都被這光芒淹沒，成為一個光人，強大的靈魂波動自這光人身上擴散開來，形成的能量風，吹到千米之外依舊強勁。

  這就是凱恩孫自降臨以來的修行成果了，強大的，屬於半神級別的神魂，像太陽一般光芒璀璨。

  幾乎就在下一刻，金光一分為二。

  從外在上看（光亮度），這次分割可不是100%分成了兩個50%，而是兩個30%，有百分之40%，在分割的過程中損耗了。

  分割後的神魂，黯淡了許多，不再是光芒璀璨，不可逼視，而是流轉著金光、且帶著幾分透明色澤光人。

  兩個光人，一部分重新沒入凱恩的軀體中，另一部分則化為一枚光梭，飛向亙古。

  亙古很容易就看穿了凱恩孫的打算，但它停不下來，也沒辦法做出更多應對的辦法，只能是不甘的說：“你不會成功的！”隨即化作星光和灰燼流散。

  星光是靈魂之光，灰燼是軀體的殘渣，這就是塵歸塵、土歸土，這部分的亙古，算是徹底的消亡了，一般意義上的復活法術，乃至時空法術都無法挽救的那種，它在這個世界的這個時空，魂飛魄散於此時此刻，已成定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