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爽一時之後

  抗魔聯軍數年鏖戰不及加林托爾貝恩悍然一擊。

  隨著凱恩用天國之矛滅掉盤踞在詛咒之地的燃燒軍團主力，這個說法很快就變得甚囂塵上，而內裡蘊含的味道，非常複雜。

  造成的一個事實，就是強到沒朋友。

  強，有時候也可以是與眾不同，或者說另類的代名詞。

  即便是心理強大，也無法忽視凱恩有抬手滅國之力這一事實，從而感覺有壓力，還能以平常心跟他相處的，恐怕也只剩那些本性大咧咧，甚至沒心沒肺的智慧生物了。

  但凡出色的，幾乎每一個都不乏自尊和自傲，與凱恩相熟的，大都是出色任務，所以……

  當然，這種問題並不能給凱恩造成困擾。他很早以前就明白，當一個人發現自己與周遭格格不入時，意味著該換朋友圈了。

  更適合自己的朋友圈有可能盡是事業有成的人物，也有可能都是精神病病友，又或者像他現在這種，聖域、選民、半神、神靈之流，即便知道他的事跡也不會自卑，而他也不會覺得自己那點成績有多了不起……

  思想上的平等，這是成為朋友的基礎，它不可避免的受物質世界的種種情況影響，因此本源世界的東方人在很早以前就發明了‘門當戶對’的說法。

  有些敏感的人總能從這個概念中引申出貶低誰或仰視誰的市儈含義，其實它完全可以是一種經驗總結的描述，指狀況相近的個人或家庭，更容易產生共識，互動時也額度不會有太多壓力，

  當然，這些遠不是凱恩的當務之急，需要他嚴重關注的，是某些居心叵測的捧殺。

  這不，就有人已經貌似謙恭的向他提議，是不是用天國之矛，將巫妖王的天災軍團，伊利丹的邪靈軍團，以及希利蘇斯的安其拉軍團也都滅掉？

  凱恩不想用惡意的角度去揣測這些提議者的居心，他就當這些人的出發點是好的，並且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忠實擁護者。

  而即便如此，他也得小心應對，注意自己的言行。畢竟他現在可以說是舉足輕重，他說的話，很可能被某些人當做風向標，又或過度解讀。

  而依照凱恩的認知，這一切的問題，說白了還是‘實力不足’這個原因導致的。

  別說是坐擁龐大力量，哪怕他現在還能施展一次天國之矛，那麽一切都會變得不同，他可以四平八穩，而不是小心翼翼，畢竟能施展天國之矛，代表著還算合格的容錯率，現在就不行了，他不能犯大錯，否則外強中乾的真實一面會立刻暴露。

  “抱歉，我的行為已經是濫用神力的典型，詛咒之地因此而陷入被荒蕪更可怕的百年扭曲，我得負主要責任。”

  凱恩在給抗聯高層釋疑時，帶著那麽幾分官腔口吻，他特別指出，從人類的角度，或者說智慧生物的角度，他的做法完全沒有問題，燃燒軍團一旦在艾澤拉斯肆虐，家破人亡、生靈塗炭，造成的損失難以想象。

  但天心，或者說自然的原始意志不以推測為衡量標準，而以事實為衡量標準，現在的事實就是，天國之矛對詛咒之地造成的傷害，大於燃燒軍團入侵所在造成的傷害。

  而且，從力量的格位角度講，天國之矛，要高於燃燒軍團的力量格位，因而不被自然所容忍，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

  這個關於力量格位的說法，其實跟神靈無法在主物質世界駐留有著莫大關系。

  神的力量太過龐大，嚴重干涉到世界基本法則的正常運轉，所以會被排斥。

  至於這樣的法則是誰定的，魔法世界的人大都相信是創世神，凱恩則更相信這宇宙形成時鑄就的客觀規律，並不是絕對無法打破，只不過往往需要超越級別的力量，從本質上講，跟生於某王朝，推翻這個王朝，另立新格局是一樣的，難度差異，自然是雲泥之別，可如果是類似泰坦諸神那樣生來強大的星神呢？是不是相對容易些？

  當然，這也就是一種假象，至少凱恩還沒見過強到可以翻轉宇宙的存在，一般都是通過入手超脫級別的信息，而一定程度的擺脫宇宙的束縛，達成超脫。

  扯遠了，總之，凱恩的帶有官腔味道的釋疑，就是拿神靈向的、讓人不明覺厲的說法來忽悠人。

  實際上天國之矛是一次比較討巧的攻擊，雖然威力宏大，也運用了神奇之力，但嚴格的說，並不能算是真正的神靈出手。算是打了個擦邊球，否則他現在就不是在忽悠眾人，而是在應對艾澤拉斯的反噬了。

  他釋疑的說法，有些是真實的，比如自然意志重事實不重推測的說法。另外，艾澤拉斯的法則力量之強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對薩格拉斯而言，是其完成探索的已知宇宙中，法則力量最為強大的星體。

  如果說祂探索的已知宇宙，是一大片砂礫，那麽艾澤拉斯就是砂礫中的金剛石。

  而用凱恩的那套理論來解析，就是WOW宇宙卵在奇點大爆炸的過程中，一系列原因導致的宇宙卵內精華物質未能很好的均勻散布的那個特例。

  正是因為它足夠特別，因此遭到虛空大君的覬覦，並派遣了上古之神前來汙染。

  而薩格拉斯由於一直是在戰爭的最前沿，跟各種敵人作戰，所以比其他星神都要敏銳和靈醒，較早的意識到，艾澤拉斯一旦孕育出星神，將是已知星神中最強大的，合眾力都打不過那種，而虛空大君下手早於泰坦諸神，萬一黑化，艾澤拉斯誕生的星神，就會成為真正的毀滅者，讓整個宇宙都徹底淪陷。

  薩格拉斯不願意擔艾澤拉斯被黑化的風險，這才執意要通過一場遠征滅掉這個可能是隱患的尚在孕育的同類。

  不過有關薩格拉斯的思路，太過高端宏偉，而顯得假大空，是背景板級別的一種說法，凱恩也就是那麽一聽，並不會當做真相來對待。

  他更信他跟薩格拉斯相性不合，天然敵對。

  因為他是秩序向的，而薩格拉斯是混亂向的，看看燃燒軍團的作為，如果將之濃縮，將那些被其毀滅或佔據的生命星球看做是一個個村鎮或縣城，薩格拉斯的玩法就會變得很直觀，並讓大多數本源世界的現代人既視感滿滿，就是橫征暴斂、窮兵黷武的暴君，要麽臣服做奴仆，要麽被三光。

  原歷史線加爾魯什地獄咆哮任部落酋長期間，也是這套，名人名言中就有：‘要麽向部落效忠，要麽被部落碾碎’的說法。

  找理由總是很容易，加爾魯什說我這麽做也是為了部落，正統的、原汁原味的、風格硬朗的部落。而薩格拉斯也可以說，我這麽做是為了這個宇宙，虛空大君是與正物質宇宙對立的所在來的恐怖存在，讓它得逞，那就不是幾千個生命星球被毀了，而是宇宙不存。

  瞧瞧這說法，都挺通順，一個比一個堂皇。讓人都找不到好的反駁詞。所以有時候對錯正邪什麽的，真的是不太好當做評判標準來反覆論述標榜，成王敗寇，如此而已。

  這些高屋建瓴的玩意，大多數時候是用來吹比的，凱恩很明白他需要的是接地氣的把日子過紅火了。

  因此，就利用人們缺乏這種高端知識的特點，忽悠了眾人一把。

  看起來解釋的挺中肯，但細一分析，有實用價值的信息根本沒透露，也沒說能不能再用天國之矛了，又或之前投放的代價究竟是什麽。

  作為焦點人物，凱恩言行的確被很多人關注，所以不久之後，巫妖王、伊利丹，都拿到了相關信息。

  然後，詭異的和平期到來。貌似是被凱恩的驚天一擊給震住了，連安其拉蟲人那邊，都消停了很多。

  從宏觀的角度看現在的艾澤拉斯各勢力，天災軍團代表了文明、乃至艾澤拉斯的陰暗面，除了不俗的各種戰力，還有永恆龍帶去的先知及時空穿梭做依仗。

  迅速躥紅的伊利丹，則代表了光暗對抗中擠出來的混亂力量，他們不喜歡巫妖王的那套玩法，卻也看不慣以人類諸國為代表的所謂光明方的做法。

  以人類為主導的聯盟，則代表的艾澤拉斯的正統文明，說是光明一系其實還談不上，但積極向上是肯定的，因為從上到下，都有著讓生活變得安定美好的願景，目標一致，其他的就是實現方法的差異，這個可以協調。

  其中又因歷史過往、種群，文化習俗等等原因，有些勢力是脫離於聯盟之外的，比如說部落，暗夜精靈，地精。

  脫離但有一定交流和互動，也算是重要角色。

  還有巨魔諸氏族，熊貓人、蛇人等種群，被凱恩本尊戲稱為艾澤拉斯的亞非拉，他們的影響相對要小一些，主要影響力局限於各自長期生活的地域，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隨著代表混亂邪惡的燃燒軍團被踢出局，當前最暴烈的戰爭源算是被抹掉了，就像壓滅了在人身上燃燒的一處凝固汽油火焰，致命的威脅暫時沒有了。

  而那些之前被阿茲加洛派遣的惡魔精銳小隊，則如同零星的火焰，雖然小，卻仍舊燒的人很疼，為此凱恩親自出馬，成效斐然。

  自然有人詬病凱恩的行為，凱恩現在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是聯盟用於鎮壓邪異的法寶，就這麽一次次的親臨一線，是不是有點太不知自愛了？萬一有個什麽閃失……

  凱恩卻知道，在這貌似關心的提醒背後，是對他的好奇，和想要知曉更多的信息，就連安東尼達斯都委婉的詢問，能不能一起探討下關於天國之矛的相關知識，顯然，想要完全蒙蔽這位在奧術領域登堂入室的老法師並不容易。

  而光明教派，則摳字眼般的對‘天國’的概念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甚至有些不依不饒。

  當然，跟登門求問他們的女王在哪裡的紅龍和綠龍們比起來，光明教派遠不算最黏人的那個。

  甚至就連虛靈伊薩爾，都對天國之矛的打擊模式很感興趣，並聲稱當年虛靈還是實體，並有著自己的故土母星時，昌盛的文明也已經探到了運用這種天基武器的程度。

  聽其種種細節描述，貌似並非說謊，而且近年在對抗燃燒軍團入侵的戰事中，伊薩爾一脈的虛靈也沒少出力，說起來還是他的蟲群提出的邀請，算是欠了對方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

  正是因為這些，凱恩才帶著躲災的心思跑去幹一線的活兒。有些話題深談或露餡，引出更多問題，有些事則是沒辦法給出讓人滿意的答案，只能是躲了。

  躲也分消極和積極，凱恩覺得自己這種算是後者吧。他親自追捕惡魔余孽的確有點牛刀殺雞，但足夠效率也是真的，術法飛鷹放出，一大片區域很快就能完成拉網式的搜查，鮮有惡魔能躲過他帶有一定神性特質的搜索尋跡。

  與此同時，在他的指令和影響力的作用下，以法爾肯王國為首的生產次序正在迅速恢復，產能也在穩步提高。

  法爾肯王國人民的信心空前高漲，他們的王子回來了，並且一舉滅除威脅世界的大患，余孽也在迅速消失，還有一系列利民政策出台，未來值得期待。

  然而對於凱恩來說，卻是麻煩不斷，就在惡魔余孽的掃蕩進入到尾聲階段的魔獸歷28年初冬，新的危機降臨了，翡翠夢境，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