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凱恩的對手們

  天城級超凡者勢力組建正義聯盟，自然不是因為正義。

  甚至懲罰獨走和背叛超凡圈的凱恩及其爪牙，都只是噱頭和口號。

  真正的用意，是一次關於誰是朋友，誰是路人，誰是敵人的測試。

  天城級的超凡者勢力，有著完善的體系、雄厚的財力、廣闊的人脈、眾多的耳目，這樣的他們自然不瞎，也不蠢，又怎麽會看不出噩夢化對於這個世界的威脅？

  事實上，希諾島事件從未結束。

  截止到目前位置，該事件的高潮峰值期，是第二次救援，也就是航母艦隊覆滅，僅凱恩他們騎劫的奧斯卡號獨活的那次。

  無論是財產損失，還是人員損失，都是最高的，同時也是最讓行動組織方震驚、以及措手不及的。

  到了第三次救援行動，雖然也沒少死人，但那種破障前行的損失，行動組織方是能認的，更何況第三次救援行動雖然沒能達成預期目的，但也始終沒出現大規模傷亡，包括麥拉地宮在內的希諾島，算是被徹底掃了一遍。

  唯一的死角，就是麥拉地宮最深處連通的異界。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人敢組織人手去異界探索，過於凶險了。

  失去了《罪惡之書》鎮壓的麥拉地宮，本身就是個藏汙納垢的黑坑，大量被囚禁高端孽物千萬年來的負面情緒和能量積壓在那裡，宛如一個超級染缸，汙染進入的生命的靈魂和軀殼，使之發狂、畸變，與這種地方連接的‘黑管道’，多半是通往地獄般的所在的，沒人願意進一步作死了。

  到這時，再評論整個希諾島事件，個人的感覺就仿佛有夥超級牛逼的人，挖深坑、做大案，先後坑了麥拉人（守門人一族）、第一救援隊（凱恩他們）、第二救援隊（航母艦隊），然後打完收工，從麥拉地宮深處的通道撤了。

  在這個過程中，能確定的神話種族，主要就是深潛者，無形之子，不過貌似都是合作乃至雇傭關系，各取所得，瓜分了以涉事人員為主的財富後，就各找各媽了。

  說實話，就這一方面，行動組織方到現在都沒能真正搞明白利潤點是什麽。

  如果想要活人，真沒必要搞的這麽複雜，或者說高成本。光是聯邦每年的失蹤人口，就遠超希諾島事件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人員的總數，以超凡者之能，偷些人口還是個事兒？

  就算是衝著超凡者，平民集市檔次的散修也不算少，並且這些超凡者就像古代的草原牧民一般，流動性和隱秘性極強，很難統計總數，沒多少人知道、也沒多少人在乎某個散修究竟是死了，還是潛修了，又或遠走他鄉了。

  在這樣的背景下，只要手段夠，捕捉散修，其實某種程度上跟捕捉流浪漢相差仿佛，首尾乾淨些，甚至能做到波瀾不驚，除非短時間內大量失蹤，才會引起關注。

  所以希諾島事件背後的真相，一直挺謎的。

  但自古以來，超凡圈懸而未決的神秘事件就不少，哪怕是組織方，在肉痛利益受損之後，也不會過於長久的死盯著不放，畢竟日子還要過，與其在意沉沒資本，不如想辦法從新的投資項目中彌補損失。

  於是，希諾島事件就此翻過了新的一頁。

  但這並不意味著希諾島和麥拉地宮就此被荒棄。恰恰相反，作為噩夢化擴散的源頭，希諾島可是很有研究和實驗價值的。

  於是在凱恩、乃至歌利亞這樣的組織都不再怎麽關注希諾島的後續日子裡，希諾島成立了實驗基地，其中一個大類別，就是觀測噩夢化對普通人的影響。

  隨著噩夢化的不斷擴散以及始終沒有超凡勢力跳出來加以製止，希諾島上的相關實驗變的越來越火爆。正聯中的很多成員，就親自下場，信息共享更是頻繁，當然不是免費的。

  當一整個千把人口的自然鎮被搬到希諾島後，觀測噩夢化對普通人影響的實驗進入到了最高潮。

  若以凱恩的視角看，這種觀測並不精準，畢竟希諾島本身就有著兩界邊緣地的特殊性，這跟其他被噩夢化改造的地域是不同的。

  在這個島上做實驗的超凡者勢力，也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因此實際上也有利用大型貨輪，在海上建立觀察站的玩法，然後跟希諾島的數據進行橫向對比，得出更多有用的數據。

  反正有了‘不把人當人’這個思路背鍋後，這類活體實驗也真就跟用小白鼠做實驗沒殺差別，什麽優待婦孺呀統統沒有。不在你兒子身上做實驗，難道將來讓我兒子承受未知？我那可是親兒子！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全人類都無師自通的基本能力，無需多說。

  實驗做著，數據收集著，噩夢化的影響又多糟糕，也就越來越有嗶數了。

  曾在夜花酒吧喝酒聊天的小胡子和他的大舅子，隸屬一個名字爛大街的超凡者組織兄弟會，連這樣的一個並不怎麽高大上的組織，都懂得大興土木，玩夾層技術，修建庇護所，一流超凡者組織在這方面的準備做的如何可想而知。

  正聯成員，基本上都是搞定了自家的基本盤的。

  高檔一點的，就是強化自家的秘境，就像是仙俠世界的洞天福地一般，關鍵時刻大門一關，管你外面洪水滔天，大水退去，重建王國也就是了。

  低端一點的，就像那個兄弟會，挖個超凡版的人防工事，準備以俯瞰的角度玩一波末世生存，老子有錢、有糧、有庇護所、還有超能力，不慌，不怵，能笑看風雲。

  但不論是高檔還是低端，有一點大家都比較懸心，那就是以神話生物為代表的非人超凡生物，在即將來臨的浩劫中的表現。

  將世俗的人類當牲畜放養或圈養，在超凡者們看來，也沒啥，就當是重回暗無天日的奴隸時代了，當然這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看人乾活不累。

  超凡者們擔心的點在於神話生物會不會得隴望蜀，拿他們開刀，就像取珍珠般將蚌殼一個個的撬開，滅掉各自為戰的他們。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畢竟噩夢化後的環境，更適應神話生物生存，就算它們不搞狂歡，讓他們作為這個世界的主導種群大發展上一段時間，絕對有閑力搞事。

  於是就有了合縱連橫，以期能在末日互為奧援，守望相助的需求。

  可惜超凡者勢力當刺蝟好多年，想要抱團是真的不容易。

  正聯就孕育而生了，參與者都希望在這次聯合行動中，找到彼此臭味相投的密友，同時也認識些狗肉朋友，狗肉朋友也是朋友，總是比陌生人好說話。

  至於凱恩，則有那麽點投名狀的意思，是兄弟嗎？是就去捅他一刀。

  真能捅死，自然是好的，裡子、面子全有了，見識了凱恩那成熟的魔法方尖碑體系，超凡者勢力就覺得自家的相同體系有點土鱉了。

  若是可能，誰都希望保住一片領土的，哪怕是畫地為牢，那也是實實在在的牲口圈，而牲口們的經濟價值還是很不錯的。

  所以要是能從凱恩那裡獲得這項技術，那是大賺特賺的。

  反過來，捅不死凱恩，也沒啥。你去捅他，又沒捅死，自然是結了仇，我們這個圈子的所有人都跟凱恩有仇，那我們是不是泛意上的兄弟？差不多了，就算是貌合神離，也勉強能算是同仇敵愾，這就又親近了一層，類似Low版的四大鐵。

  所以小胡子的大舅子雖然聰明，卻不明白正聯為什麽雷聲大、雨點小，做個事磨磨唧唧，大量的時間盡花在聚會討論上，那是因為他沒能站在人家的角度去思考。

  活著不好麽？尤其是聖域，那可是每個勢力的鎮山法寶，眼看著大災要發生了，卻三個不值兩個的拿出去浪，是集體喪智？

  更何況凱恩接盤忙著大掃除，並不代表不搞事了。嚴格的說他可是揪住贖罪派在使勁的抽，破滅者就是代表。

  破滅者可是融合兩件聖器，還完成了一次進化的神孽級存在，絕對的魔法版生化兵器，有著爆表的戰鬥力。

  由於這家夥在涉及之初就有著極強的針對性，因此有著一種類似嗅覺的特殊感知，贖罪派的虔誠信徒、狂信徒、神職人員，在它眼中就是甜點、大餐。

  那真是不分晝夜的捕獵饕餮，若非凱恩和他的團隊在大都會地區製造的新聞過於逆天，破滅者撕逼贖罪派，絕對是這段時間最轟動的頭版新聞。

  不是教堂，就是據點，破滅者循著贖罪派的‘氣味’一路開無雙，搞的每個場地都跟被一萬個人踩過的南瓜地一般惡心，善後的警察都精神失常了好幾個。

  贖罪派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可圍毆都打不過，這就真沒辦法了，針對性太強，稍微離的近些，破滅者就開啟了吸食模式，或者說褻瀆模式，有多少神力都不夠它轉化的，越是純粹的神力或信仰之力，就越能讓破滅者嗨起來。

  這貨高潮了，就跟吸收了核彈威能的毀滅日（氪星人佐德將軍為基胚）似的，等離子雷暴，並且不是放一下就完事，而是類領域能力，持續開著，真正的爆炸狀態中的移動核彈，超凡勢力的觀察者們遠遠的看著都覺得蛋疼。

  這貨可是凱恩現場打造的兵器，N多超凡觀察者親眼見證。就衝這一點，跟凱恩死磕是多高難度的事，就有譜了。

  所以別看正聯聖域幾十位，卻並不能讓他們有多高的安全感，真要玩命，那景象多半會是群狼撕猛虎，估計會有死亡的聖域能上兩位數，誰願意當奉獻者？

  但噱頭喊出去了，打一場還是很有必要的。為此正聯還攛掇了天主教。

  正聯的意思是，雖然到現在我們也沒能拿出實在的證據，證明仁愛派和贖罪派在唱紅白臉。但咱們這個圈子，有時候有懷疑也就夠了。

  現在，有一個能一筆勾銷舊帳的機會擺在你們面前，那就是竭盡你們所能，懟凱恩。若你們不乾，我們就會當那個牆倒眾人推的眾人。凱恩作為一個新崛起的過江龍，不清楚天主教的壇壇罐罐，我們可是門兒清的，我們要是下場，那天主教就是白茫茫一片好乾淨了。

  天主教一開始還有些忸怩不樂意，但隨著破滅者的24小時無雙不休息，他們撐不住了。破滅者根本就沒有影響不好，波及無辜的概念，它無視一切，殺意純粹，對天主教名譽打擊所造成的損失，比它殺人造成的損失更大。明明還沒崩盤，卻已經在樹倒猢猻散，好多個人和勢力，這段時間都在努力的跟天主教劃清界限。

  這裡邊，也有凱恩在大都會地區實施‘只有火刑’殘酷法令的原因。這種敢擋路就殺你全家的玩法太狠了，偏偏凱恩和他的他團隊的戰力堪稱絕世寶刀，大家都默默的選擇了避開鋒芒，畢竟這種瘋子，惹到邪神是遲早的事，屆時就能坐看他怎麽死。

  別人能躲，天主教卻是沒的躲，他們牙一咬，腳一跺，心說：“你屠戮我教眾，毀我名譽，那就不要怪我盡啟世俗力量，割你的麥田！”

  以前凱恩沒有這方面的把柄，現在也是有不動產的人了，中加州就是他的牛羊圈，總計5000多萬的人口，就是他新得的牛羊，懟不過你，我還懟不過牛羊？炸不掉牛羊圈？來吧，互相傷害吧，反正世俗的根基也被毀的差不多了，等到噩夢化進入新階段，會愈發的凋零，索性梭哈一把。

  於是，以天主教凝集的世俗力量為主導，正聯為輔助的一場大行動醞釀並展開了。這次，他們不跟凱恩正面撕逼，而是殺人放火。

  中加州有兩個較為出名的城市，一個是大都會，一個是聖地亞哥。凱恩的力量最近一段時間主要鋪在以大都會為核心的眾城市上，而與墨西哥相鄰的聖地亞哥，選擇了暫時擱置，就仿佛遺忘了那裡，連魔法方尖碑都沒鋪，似乎是沒準備要。

  正聯卻是清楚，不是凱恩不打算要，而是緊鄰墨西哥的南線諸城情況過於複雜，燒一把火很容易就燒過界，而凱恩手中的戰力又捉襟見肘，所以先放放，將核心區域搞定再說。

  這就是個空當，也是個機會，可以作為搞事的橋頭堡。

  當然，大都會地區也不能錯過。尤其是遷徙潮期間，本就人心不穩，若是城市中發生暴亂，必然會導致更多的人加入逃難行列，屆時，聯邦也有了更加充足的理由譴責，並派遣軍事力量介入。

  天主教緊鑼密鼓的為報復行動做準備的時候，凱恩也沒閑著。

  事實上由於這次接盤的硬著陸特性，凱恩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隻睡兩個小時。

  而除了大掃蕩的第一天，其余的時間，他的最主要工作是重複、重複、再重複的繪製聚能法陣。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超凡力量不夠用。

  凱恩不是什麽耿直BOY，相反，他九真一假的把戲玩的很溜。像大都會透明執法，他不僅吹噓了繳獲財富的量，還隱瞞了可轉化人員的比率。

  真實情況是，介於這個超魔世界的環境比較養人，而他的技術逼格又十分的高，執法隊的行動也十分順利，因此在大掃蕩過程中，真正的耗損只有不到15%，這就意味著10萬人，有8.5萬以上是可以改造成戰蟲的。而清掃行動在48小時內，就收割了10.5萬人。

  可由於缺乏能量，絕大多數基胚只能是囤積。還好，在黑山地區吃的溝滿壕平的神秘堡適時歸來，其內中的仿太空環境，用來藏屍方便的很，物質的極度缺乏大大降低了傳導性，不用刻意維護，就能令基胚保持較長時間的超低溫冷藏效果。

  黑山事件之後，凱恩的車隊進入大都會，下榻凱撒王宮，第二天開始領地測量，用時三天，這就是五天，第六天裝比扮神靈、公眾演講，捅破超凡真實存在的窗戶紙，第八天清晨統計，48小時掃蕩屠戮10.5萬人，這時逃離大都會已經開始，到了第十天，遷徙潮達到第一峰值，通過各乾道的監控，粗算有1700萬人已經離開或在遷徙的路上。

  也就在這天的傍晚，首批新改造的食火者、火奴、燭人上崗，數量是13000人。

  加上原本的戰蟲，總數突破了16000。

  中加州是20萬平方公裡，想要理解這是個什麽概念的話，可以代入本源世界的白俄羅斯（20.76萬）又或種花家的湖南（21.18萬）。

  這樣的一片土地，且城市化改造度極高，1.6萬戰蟲顯然是罩的住的，因為食火者的比例達到了1：18，也就是說，食火者總數達到了800+。

  這當然不是正常的食火者誕生/基數比，而是凱恩特意從10多萬基胚中挑選了一部分好苗子催化的。畢竟在目前城市秩序維持為主的任務背景下，食火者的性價比遠不是火奴和燭人所能比的。

  火奴、燭人也就是能充當個英雄版的SWAT，而食火者卻是典型的超級英雄，遭遇鋼鐵俠也能硬剛，且死磕贏面較大的那種，這種能高速機動，火力也很凶狠的單位，以片區防守的方式看護領地，還是比較靠譜的。

  等完成了任務指派之後，凱恩就睡了，這10天來忙的四腳朝天，並且是越是後來工作越繁重，凱恩也有點堅持不住了，得好好睡一覺。結果天主教的報復行動開啟了。

  (本章完)